“真的吗?”青枫有一点儿怀疑。“那为什么最近这阵子我常有口干舌燥的感觉?”
“大概火气大吧。”意云这次连头也没抬。
“什么火气大?”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忽然插了进来,只见藤原天河一脸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呵呵!没什么,这是舍妹,请坐。”青枫打哈哈地说道,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她直觉地不想让他知道她们刚才的谈话内容。
“藤原哥哥,早安!我是意云,你可以叫我丫头,我的哥哥们都是这么叫我的。”意云对眼前的美男子绽开了可爱的笑容,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哥哥们的感觉挺像的,另一半则是他的出现代表她可以开始向最爱的甜食进攻。
“早,丫头。”藤原天河回给意云一个宠溺的笑容。
“那就开动吧!”青枫道。
一听到青枫的许可,意云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芙蓉糕品尝。呜!好幸福啊!
“丫头,等会儿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绣坊看看?”用餐问,青枫询问。
意云摇了摇头。她的衣服都是由大哥包办的,所以对于选布料的事,她没什么了解。
“这样啊,那等一会儿就我们俩去吧。”青枫看向藤原天河。
“嗯。”
一会儿用餐完毕,青枫和藤原天河起身准备出发,临出湘亭前,青枫像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回头提醒意云。
“丫头,今天的功课做完记得摆我桌上喔!”在确定意云真的听到后,她才与藤原天河相偕离去。
“看起来,你是个好兄长。”藤原天河说道。
“是吗?”她呵呵笑着。
而在凉亭中的意云只是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远离中的两人。好兄长?才不是呢,那些美其名为“功课”的,实际上是写给大哥的信,大哥要将工作做完才能见到她,所以在那之前要写信激励大哥好好工作。
藤原哥哥真是太天真了!意云如此想着,又塞了一块莲蓉酥到嘴里。
***
绮香楼的某间楼阁内,美妙的琴音在其中回荡着,一位冷艳绝美的丽人坐在琴前,白皙的纤纤玉指灵活地抚弄着琴弦,令在场欣赏的人不仅听得入迷,更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自己能化身为那把琴,接受美人玉指的洗礼。
“献丑了。”一曲终了,在场的宾客都鼓掌叫好,美人微微起身致意,玫瑰般的朱唇吐露如黄莺出谷的悦音。“节目已终,那么,恕若雪告退。”美人福了福身,之后抱了琴,头也不回地离开楼阁。
“还是那般冰冷得不可侵犯啊!”
“是啊,人家可是上官公子的情人耶!”
这种闲言闲语,她早听腻了。若雪悄悄地对身后的人作了个鬼脸。换个新鲜的词吧,真没创意!
“若雪姊,今天也表现得很好喔!”小语突然出现在身旁。
“喝!小语,你吓我一跳呢!”
两人互相谈笑着走在回廊上,在楼梯口,遇到了正要上楼的艳罗。
“唷,真巧啊!这不是咱们的当家红牌,若雪姑娘吗?”
“有何贵干?”若雪一脸冰冷。
“没什么,最近天气转凉,多保重啊!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人家可不要一个病恹恹的新娘子。艳罗心中暗暗补充,脸上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
“谢谢关心,不过我不像某人,冬天都还穿那么少,那人才真要担心自己呢!”若雪冷眼扫过艳罗身上的薄纱。
“你……”艳罗压抑下勃发的怒气。哼!反正你也待不了多久了,这次就饶过你!随即以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离去。
小语对艳罗的背影用力地吐了吐舌头。“那女人真过分!”
“别跟她一般见识。”若有所思的若雪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琴弦。绷的一声,琴弦忽然断裂,细小的血滴从若雪白皙的玉指汩汩流出,在雪肤的映衬下,就像红艳的珠子。
“啊!流血了!”小语见状,连忙拿出手帕为主人包扎。
若雪看着断弦的琴,心中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睡也睡不安稳,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不管是她,或是远在南方的青枫……
窗外暗沉的天空中,灰郁不安的乌云已经开始聚集了。
***
位于扬州的上官老宅内,意云小心翼翼地端着盛药的碗走入内室,床上坐卧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慈祥秀丽的面容隐约可感觉出年轻时的绝美风姿。
“娘,吃药了。”
“丫头,辛苦了。”唉!都怪她的身体太虚弱。
“哪里,服侍娘是我的荣幸。”意云舀了一匙仍滚烫着的药汤,仔细地吹了吹。
“枫儿呢?”
“青枫啊,大概又和藤原哥哥去哪里溜达了吧!”这两个人成天腻在一起,也不知道都在干么?她又轻轻吹了吹药汤。嗯!这样应该差不多可以入口了。
“他……知道吗?”毕竟这是枫儿第一次带外人来老家,想必这个人应该是个重要人物吧!至少对她的宝贝女儿是如此。
“什么?”
“枫儿的秘密。”
“应该不知道吧。”意云把汤匙送到母亲嘴边,满意地看着她喝下。
“是这样啊!”唉!原本她还期望有这个俊美的女婿的。
“娘,你在吗?”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神采飞扬的俏脸,虽然身上有少许的雪花,但仍活力十足。
“青枫,你好刺眼。”意云眯起了眼睛。在这么冷的寒冬仍能活蹦乱跳的,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
“谢谢夸奖。”她接受妹子的挖苦。
“枫儿,你刚从外面回来是吗?”上官夫人微笑着问道。
“嗯!刚才和天河去了染坊一趟。”这老兄一直对织品有很大的兴趣。
“枫儿,娘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她顿了顿。“你……喜欢他吗?”两双充满好奇心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青枫瞧,盼望她说出惊天动地的答案。
“喜欢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要是讨厌他,就不会带他来了。
“啊!当真?”妇人一脸惊喜,而意云则是不敢置信。
“嗯。他算是一个堪称知己的好兄弟吧!”两人有许多相似之处,包括嗜好、兴趣,还有……被断袖之癖的变态骚扰过。
“啊!只是朋友啊……”上官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她的儿女如此地不争气啊?她好想抱孙子耶!
“对啊,朋友。”脑海中忽然闪过他结实光裸的胸膛,使她的口气有点心虚。笨蛋!现在想这个干什么?青枫暗斥自己。
“少爷,不好了!”一名家仆忽然弃了进来。
“怎么了?”
“刚刚小的在马厩系马时,‘追风’不知道为什么,奋力挣脱缰绳跑走了。现在其他马僮已经去追了,这都是小的错,请少爷处罚我吧!”
青枫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没关系,你下去吧。”她深知“追风”的脾气,它以前一直待在京城,八成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
“可是!”
“下去吧!你也受伤了,不是吗?辛苦你了!”待家仆离去后,青枫转身向娘亲说道:“那么,娘,恕儿告退,我得去追我的爱驹了。”她给了娘亲一个拥抱。“咦?娘,你身材好像变丰满了喔!”她暧昧的笑容招来病美人的一记锅贴。
“死相!”上官夫人笑骂着,脸上有着少女般的娇羞。这孩子的神情,实在像极了她死去的爹。
“呵呵!在下告辞。”临出门前,青枫还不忘送个飞吻给房内的两位女性。“丫头,药膳很有效,再接再厉啊!”之后只听见暧昧的笑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