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这么想,可他躺在他身边,两人的身旁四周皆是棉被,根本触碰不到对方的身体,也感觉不到对方,只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柔夷,他仍能感到一阵忐忑不安袭来,心跳似乎加快了许多,明知现在是半夜三更,只有他和她在一个房间,这种气氛……
这种气氛、这份认知,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某部位坚挺了起来。
“裸睡!”
“不要动!”浩杰小心的深吸一口气。似乎连空气中的都有她淡淡的体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他先小心往后移动,尽量让自己除了棉被外,还能再多分些距离。“大概我刚刚分心,没听到你说什么,但是裸睡?介意重复一下吗?”
她忍住笑意,用最无辜的声音说: “我是说,偶尔当我失眠或又认床时,我就裸睡。希望能让身上无束缚,而能轻松的入睡。”
“既然我打算陪你,你想你现在能轻易入睡吗?”他深深的呼吸、吐气,不会发现他急促的呼吸声。
“应该可以。”
“介意穿上它吗?”
他那种心小翼翼的说话语气,在逸嫣听来实在是非常有趣,他的确没注意到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她早把睡衣穿在身上,可是看他如此紧张,她忍不住想捉弄他。
“可是,若不穿,说不定更容易……”
“穿上!”
他那无庸置疑的命令语气,强硬的坚持她非得听他的话不可。
当她毫无预警的下床,在被子掀开的那一刹那,他想尊重她,但连闭上眼睛的机会也没有!他已经看到她柔美的曲线,如此的稠织合度。
瘦!她是瘦,但是该有的曲线还是有,只怕比同龄女孩更具曲线呢!她的睡衣样式虽然保守,但仍贴身地将她的曲线展露无遗!
睡衣!
“你有穿睡衣!”浩杰指控似的张大眼睛,盯着她的睡衣。
“我当然有穿。”她狡黠的对着他笑。
“可是,你刚刚……”
“我是说‘以前’,当然我原本有些打算,只是还是做罢了!”
“你故意误导,让我以为你没穿……”他再一次提起“睡衣”这两个字,都感觉到困难重重。
“我有吗?”
听到她无辜的反问,浩杰只能重重的叹口气。是自己“疏忽”没听清楚!
“晚安!”
“晚安!”
她心满意足的道晚安。而他的回答,则是干湿与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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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的假期终于结束了,他总算可以不用再抱着逸嫣入睡了。
这对浩杰而言,无待是判了缓刑。
虽然除了那天以为她未穿一丝寸缕的裸睡以外,其余的几个晚上,她都衣着整齐的合衣而眠。可借浩杰只要握住她的手,仍可以清楚的勾勒出那时的情景……她的曲线一虽然是穿着睡衣——早己深植他的脑海中。
不用再抱着她入睡,当然自己也就可以不必再在半夜起来冲冷水澡。在寒流来袭的这几天,他冲冷水澡的次数,居然没让他感冒,也属奇迹。。
既然如此,为什么心中有股沉重的失落感呢?
“唉!”
“怎么啦?”听到她惋惜的叹息声,浩杰忍不住开口问。
“假期‘还是’结束了!”
“任何事情有开始,就一定有结束!”
“我知道,不过总是有些会不得!”逸嫣频频回顾小木屋,哑然的说。
“等你结婚时,可以和你的先生一起来呀!”
“或许!”逸嫣意兴阑珊的说。
她怎能告诉他,她舍不得是因为陪他的人是浩杰,又怎能说,她在乎的是两人所共度的记忆;她怀念他温暖阿护的胸膛;只有彼此的两人世界?她怎能!
“若有一天你结婚了,你会带新婚妻子到这里玩吗?”逸嫣忍着心悸的感觉问。
“不一定!看对象。”
逸嫣的心中闪过一抹失望。她希望他的回答是“不会”,原因是他珍惜彼此在此的记忆,但看来他并不像她如此在乎。
浩杰则想着下一次再路上溪头,除非结伴的人是逸嫣,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再旧地重游,这里有他们太多美好的记忆。
从小木屋起到逸嫣最最着迷的竹林、矗立二千八百年的神木。有着拱型竹桥及池水的清莹碧透的大学池、可以享受森林浴并听鸟鸣的赏鸟步道、还有树木标本图,他们利用六天的时间,从各处不同的时间去欣赏溪头。他们几乎踏遍了每一处游览地点,足迹还遍布杉林溪。
“我们直接回台北?”
“先到鹿谷停一下。”浩杰看着脸上有难舍之情的逸嫣说。
“哦!我知道了,去买鹿谷苟茶,洞顶乌龙茶。”逸嫣兴奋的说。
“没错!”
“现在是十一月份,我们买的是冬菜还是春茶?”逸嫣偏着头问。
“只要喝起来感觉适合,春茶、冬菜、又有何关系?”浩杰笑着反问。
“对,只要适合就好。”逸嫣别有所指。
想到相处了整整六天五夜,没有外人干扰,连电话也没有,他们独处的同一房间牵手而眠,居然没发生任何不轨的行为,逸嫣不仅要自问是自己魅力、影响力不够,还是他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别说发生关系,连真正的接吻部没有,他们的接触也只限于唇碰额的晚安吻!
“我一定是长得很丑!”
“傻丫头,你很漂亮!谁敢说你丑?我去找他理论!”
听到浩杰的话,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把心中所想的,脱口说出。
傻丫头?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永远只是“邻家的小女孩”,是妹妹、是傻丫头。
“怎么闷闷不乐?谁惹你不高兴了?说你丑的那个人吗?”
逸嫣整个人靠在椅背,偏着脸看浩杰的侧面。他深邃凸显的五官、健硕的体魄,每次一见到池,都可以联想到希腊的神像雕塑。
若以现在的形容词而言,他有布鲁斯威利的性感、阿诺史瓦辛格的体魄与正义气息,她甚至还认为她就如“猫王”般,让人有种不由得受吸引的魅力。
“小嫣?怎么都不说话?”
“没事!”
“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问题?”逸嫣回想了一下,才道:“你是指谁说我丑?”
浩杰边开车,边点头。
“没人说我丑,是我自己这么觉得!”逸嫣赌气的说着。
“怎么会,你人如其名,超出寻常范围的可爱,而现在更多了份少女的娇柔!”
逸嫣讶异的望着浩杰,她知道他向来护着她、疼她、庞她,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如此赞美她。她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感受讶异,大概是最贴切的形容。
“怎么啦?嘴巴张这么大?”浩杰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她。
“喔!”她愕然的闭上嘴。“有些人都不知道‘嫣’的解释。”
“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应该是我知道你名字那一天,我特地去查的。”
他还是有心,而且在乎她,逸嫣有些高兴的想,随即又想起,那至少是十四年的事了。十四年可以培养强坚的感情,却也可以改变人对人的感情。
“想一想,我们也认识了十四年了!”逸嫣感叹的说。
“错,我认识你十五年了。”
“怎么可能!我六岁入学,今年廿岁,没错嘛!”逸嫣怎么算都该只有十四年啊!
“你在中正国小寄读时,我就看过你了!”
“真的?”
浩杰满含笑意的回想说;“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发长及腰,有时编两条麻花瓣,有时绑马尾、公主头,有时候还梳两个小包包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