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又落入齐可风眼里,他不禁也露出了微笑,杜珊珊的个性似乎就是这么烂漫、天真与俏皮。
跟在她屁股后头,齐可风也随她回到座位。当他看见了餐盘上的东西,不禁惊呼出声,吓了杜珊珊一跳。她转过头瞪了一直紧跟在她身后,而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的齐可风一眼后,兀自坐了下来,不过,有点心虚加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桌前的食物。
“天啊!你怎么办到的?”齐可风摇头, 十分难以相信地坐了下来。
杜珊珊整整夹了近十尾的炸虾和约莫四人份的生鱼片,而这两样东西,却是自己方才找了半天找不着而放弃的食物。
“抢了好久耶!”她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齐可风终于忍不住笑下起来,看她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他实在觉得她愈看愈可爱,
和他约会、自以为美丽的女人,总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刻意施展着自己的魅力。谈吐之间也总是维持着该有的优雅,但杜珊珊却与她们完全不同,时而调皮、时而闲散、时而拘谨,不同的场合与地点,就有不同个性的她,她的变换实在令他目不暇给。
而齐可风发觉隔壁桌的顾客也将目光调到他俩桌上的炸虾上头,一脸的羡慕和垂涎。
他看了一眼别人的桌上,一个大碟子只装了两片小小的生鱼片,再看看杜珊珊的收获,他又摇头:“我实在服了你了。”
杜珊珊搔丁搔耳朵,又拉拉耳垂,才压低声音说:“赶快吃吧!不然待会儿被餐厅老板赶出去。”说着,连忙夹了—只虾子和着配料送入自己的口中。
“是啊!有你这种客人,他们的店肯定亏本。”他边吃着虾子,边揶榆着她。
“你少在那坐享其成了!我刚才把师傅刚炸出来的虾子全夹进碟子时,还遭了别人的白眼哩!你还好意思笑,我躲躲藏藏地才把东西‘偷渡’过来,不然,这里的客人一人瞪我—眼,我早就被眼光给……”她用右手做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杀死了!”
“你喔!”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真不知该拿这鬼灵精如何是好。
“我想叫一瓶酒。”她又兴起了新念头。
“酒?”他扬扬眉。
“庆祝啊!”她挂着一脸甜美的笑容。
“什么事值得庆祝?”
“喂!你不觉得我们俩今天很不一样吗,一句争执的话都没有耶!这还不值得庆祝?而且,我们……算是朋友了。”她说。没错!真的算是朋友了!她在心里想着,但不知为什么,一颗心仿佛又有点空虚、不踏实。
她似乎有着期待,但……期待什么呢?甩甩头,不愿多想了。
扬手叫来了服务生,杜珊珊毫无犹豫地便点了瓶白兰地。
服务生走后,齐可风皱起眉,略不悦地开口:“为什么点那么烈的酒?”
“我喜欢!”她说,而后不理会齐可风便开始大快朵颐。既然今天不准备跟他斗气,就更没必要为了一瓶酒而起争执。
服务生将酒送了上来,并帮他们一人倒了半杯。这种酒浓烈、辛辣,但入口后却十分甘甜芳香,所以,只适合用来一口口品尝。
但杜珊珊却自行加满了酒杯里的洒,,所且不等齐可风有所反应,便一杯灌入里中。
“过瘾啊!”她说着,并张开嘴,右手在嘴前挥呀挥的,因为实在太辣了。
“杜珊珊!”这会儿齐可风真的受不了地抢走她握在手上的酒杯,“你发疯啦I这种酒哪能让你这样喝?”他责备道。
看她脸上已被方才那杯酒所刺激而泛起了一片醉人的红晕,他又默默地在心里暗加了这么一句——美极了!他为她这副娇憨的模样而着迷,但是,并不能因为如此,他就容许她这样喝酒。
“都说要庆祝了!偶尔放肆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她对他露出一抹憨傻的甜笑,又道,“反正就算我喝醉了!还有你嘛!怕什么,你少喝点,就可以把我安全送到家了呀!”她是赖定他了,总之一切有他当靠山。
“你少喝点,这种酒后劲很强,我是怕你受不了才好言相劝。”
她对他眨了眨眼,一脸妩媚动人地朝着他刻意地露齿微笑:
“谢谢你的好言相劝,不过,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这个人固执起来是很可怕的,谁也劝不了我,除非我自己主动放弃!”显然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了。
“杜珊珊,等你明天一早起来,头疼得快爆炸时,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你。”他手里的酒杯被她抢了回去。
“敢做敢当是我的座右铭,放心!我不会乱栽赃的,你只要把我安全送到家就oK了,而且,我不一定会醉呀!对我有点信心嘛!”杜珊珊替自己又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灌入喉咙。
齐可风只能跟睁睁看着杜珊珊一杯又—杯地喝着,暗暗计数她会在第几杯下肚之后,醉得不醒人事,
“别担心啦!我不会酒后乱性的。”说着,杜珊珊咯咯地对看齐可风笑下起来。
齐可风看着她喝下第五杯盛得满满的白兰地,他觉得杜珊珊可能喝到第十杯时便会倒在桌上,由他架着她回家了。
看她已有点醉意醺然地朝自己逸出一朵灿烂如花的微笑,齐可风不自觉地也随她一杯接着一杯,双颊也渐渐滚烫了起来,他不知自己的眼光为何直瞅着她俏丽的脸蛋不放,好似移不开视线。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他又盛了半杯洒,一饮而尽——
第八章
翁以倩自大床上醒了过来,混沌之间仿佛听见了争吵的声音,她走下床,向声源靠近。
迷糊地揉了揉惺忪红肿的双眼,她才想起自己方才奔回房内哭泣了许久,直至疲累才渐渐地睡去。但不停的争执声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她才发觉自己依然是只笼中鸟,而不是梦里头在蓝天中自由飞翔的麻雀。
走向客厅,她站在一旁的角落,看着古米跪在地毯上掩面哭泣;她莫名所以,这场游戏的大赢家是他,他没理由会有这种举动。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康则邦,你动情了……”吉米抬起头,指责、怨怼地看着康则邦。
康则邦坐在沙发上,两手支着头部,似乎十分疲倦与无奈,他仿佛不知如何驳斥吉米的控诉,只能低着声调一次次地重复着:“没有!我没有——你究竟要我说几次才明白,”他的手指插入了发间,紧抓着头皮。
“明白?”吉米低哼了一声,瞪着红丝满布的眼,愤恨地说:“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切!你要吻她,你不敢向我承认,但找却看得一清二楚。”
吻她?
翁以倩锁住了眉,吉米在说什么?康则邦要吻谁,他背叛了吉米吗?
她告诫自己该离开了,偷听是不道德的,但她的脚步却无法移动十步,她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争执与对谈的内容。
心底一簇小小的火焰逐渐燃起,仿佛点燃了她心中那微小的希望。上天原谅她的自私!她竟暗自祷告着康则邦果如吉米所说的那样对别人起了兴趣,也许,她也能因此而获得自由。
“吉米,你真的看错了!我怎会对她有兴趣?我——我爱的是你啊!”康则邦烦躁地捉着自己的短发,突地站了起来。
“你自欺欺人!我是那样深刻地将感情投入在你的身上,而你却……”他也站起身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