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如果认真的放入一段感情,却必须让自己变得这么不快乐。为什么我还要执着呢?”她对着镜子里的脸孔自问着。
然后她扯动自己的唇角,试着露出一抹微笑,但却笑得好苦涩、好难看,想起那天被她撕毁的照片,照片里的懿庭笑得那么美、那么灿烂,那是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因为这样,所以齐曜修才不会爱上她吧?
“笑啊,你笑啊你?为什么你不笑?为什么你不能开心的笑呢?”她朝着镜里的人骂着,发觉自己像个神经病-样。
不过,几秒钟过后,镜里的那张脸孔真的扬起了一抹眩人的笑容,她怔愣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发觉自己并没有在笑--
“是我,懿涵。”镜里的脸,居然开口说话了。
“懿庭--”虽然知道是褚懿庭再度出现,但她仍不免一阵心惊,身体往后撤退,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没错,是我!懿涵,你很不开心吗?”她问。
“我不开心吗?你居然敢问我这个问题,你现在既然能露面的话,应该也很清楚我和齐曜修之间所发生的一切!褚懿庭,你得逞了!你永远部是胜利考,而我注定永远输给你!”她捉住桌缘,朝镜子里的人愤怒的叫吼着。
“懿涵,姐很抱歉……我没想到事情哙弄成这样。”
“跟我说抱歉?哈--”她仰首笑着,“当初,你为什么不乾脆就永远寄生在我的身体里面?为什么来了又走,还扔下一大堆的问题和麻烦让我一个人面对!现在你居然跟我说抱歉?”她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回去。
“我太自私了,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褚懿庭低下头,一脸的愧疚。
“你不必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她摇头,“你和齐曜修都一样,一样的自私卑鄙!伤害了别人之后,用一句‘对不起’就想要破伤害的人原谅你们,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够一了百了,难怪你们会在一起,因为你们都是那么的自私,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她愤怒的吼完,离开了镜前,不想再看见那张与自己同样的脸孔。
她恨她!恨褚懿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听姐姐说--我感觉得到曜修对我的爱已逐渐减少,那股将我留在人间的力量愈来愈薄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
“你根本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还要眷恋人间的一切?褚懿庭,你已经死了啊!死了,你懂不懂!”她一字清晰的说道。
“我知道,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提醒我。”镜里的人形;忧怨的说道。
“那你还出现做什么!你每天夜里都进入曜修的梦中,对不对?”她转身面对着镜子,质问道。
“曜修想我啊……你叫我怎么舍得看着他意志消沉……我也只能进入他的梦中,除了这个方式,我没有其他的机会再和他碰面了。”褚懿庭辩解着。
“你说得好听,你每天在梦里和他纠缠不休,他都已经快要无法分辨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了!你这个自私鬼,只要你不消失,曜修就必须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你这根本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她气愤的吼叫着,她握着身前的椅子,恨不得砸烂跟前的镜子。
“懿涵,姐已经好几天进不了他梦里了--”褚懿庭说到这里,不禁一阵哽咽。
“那好啊!他终于可以重新活过来了。褚懿涵对她完全失去了同情,听见懿庭的话,她不贲可否的耸了耸肩。
“我的磁场愈来愈弱,没有他浓烈的情感支持我,我就无法继续在凡间逗留下去。”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她警戒的看着镜里的那张脸孔。
“懿涵,算是姐姐求你,再把身体借给我一次。”
“你别妄想了。”她-口否决。
“只要你肯答应,我就能进入你的身体--”
“看来,你这次礼貌多了,褚懿庭,你终于懂得尊重别人了。”她嘲讽道。
“我的能量愈来愈弱,除非你不抗拒,否则,我没办法进入你的体内……”褚懿庭解释着。
“真抱歉,我办不到!”
褚懿涵狠下心,将椅子举了起来,猛地就往化妆台的镜子砸了过去。
“不--”光亮的镜面应声碎裂;镜内褚懿庭傅来一阵哀鸣声。
她扬起唇瓣,看着满地的玻璃碎,她深喘了一口气,手指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腹部。
她虚软的跌跪在房间的柔白地毯上,强忍着,腹传来的疼痛感。
她吸着氮,一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她没想到再醒过来,竟是躺在房里的大床上,齐曜修不停的用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温柔的拭去她额边沁出的汗珠,她没有睁开眼睛,任由着自己感受着他温柔的举止。
然后,他将她的脸颊轻靠在自己的额头上,唇瓣轻吻着她的粉颊,而后又迅速离开,仿佛怕被她发觉。
她睁开眼睛的向时,齐曜修的双眸与她交会,然后他对她露出尴尬的一笑。
“你醒来了?”他问。
她点了点头,想起身。齐耀修快速的帮她将身后的枕头扶高,让她能舒服的倚坐在床上。
“刚才发生什么事? 怎么把镜子都砸烂了!”
“什么事。怕说出来会让你心疼啊--”她睨了他一眼,嘲谑的说道。
“我现在心疼的只有你。”他毫不保留的表态。
“是吗?那么懿庭呢?她被我谋杀了,彻底的谋杀了!你不心疼吗?”她愉快的扬起一抹笑容,然后看见齐耀修的身体微微一颤。该死的,他还是在乎她!
“为什么要再提到懿庭?我不想让她再继续存在我们之间。”他站了起来,反身背对着她。
“说到她,你就心痛了?你再逃呀,你越不想听我越是要说!”她瞪着他的背影,故意挑衅的说道。
“懿庭已经死了!不管你想说些什么,请你先想想她是你的姐姐。”他冷然的回道。
“我当然知道她死了,但是就怕你不知道、她不知道!你们俩在梦的国度里幽会,我连捉奸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我也学不来你那些低劣的手段,找个二十四小时的超级跟班,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她存心刺激他。
“你--”他转过身,愤怒的吼了一怕。
“我?我怎样?我有说错什么吗?我说的全是事实,偏偏你不敢面对。”看着齐曜修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没想到刺激人的感觉竟是这么愉快,难怪他以前总是喜欢用言语一遍遍的凌迟她的感情,看着她狼狈而痛苦。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她还会心痛;而当地用言语凌辱她时,根本完全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他袭卷着满腔的怒气逼近床缘,瞪砚着躺在床上的褚懿涵。
“我不敢面对!你要我怎么面对;事实上,每天夜里我的梦境里出现的全是你的身影,你要捉奸?齐太太,你想捉你自己的奸吗?”
“你--”她咽了口口水,看见齐曜修眸中除了愤怒,还闪烁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懿涵,不要激怒我、更不要惹火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已经被你吓太多次!你不要以为我还是以前的褚懿涵,随便威胁我两句,我就会乖得像只兔子,任由你羞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