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不喜欢别人太过亲近他,但也不是乐见每个人和他说话时都被他的光芒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情形。
偶尔,他也会希望自己是正常人。
“知道雷杰公司有一趟员工旅游吗?”他漫不经心地提起,原因只为了他想看看她处在凌希颜和他之间的态度。
“要员工旅游?我怎么从没听希颜提起过?”危险讯息立刻升起--绝不让雷杰和希颜独处!
“雷杰今天早上才决定要成行--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希颜和谁睡一间房?”兹事体大!
“明天一早出发,他是雷杰的私人助理,自然和雷杰住一间房--九华饭店边有一户独楝的宅院,他们的安全没问题。”
“安全个头!你把一颗馒头丢到一个饿了三天的男人面前,你以为他会把馒头放在手上欣赏吗!”
谢绮猛然站起身,匆忙就要往门外冲。
“急着赶去哪里?”他明知故问。
“回去收拾行李,我是希颜的眷属,我也要去!”她向前跨了两步,突然又回头:谢谢。”
“不客气。”黄鼠狼给鸡拜年,最想收到的回礼正是那只鸡。
**************
看来她是白操心了。
谢绮抢在雷杰的前头,顺理成章地占据着希颜身旁的位子。
她瞠起大眼,打量起这辆九人座的超级豪华休旅车。
大家微笑的情况都挺诡异的--
白奇和雷杰坐在第一排。
卫洋平和老婆夏雅妮坐在第二排。
她和希颜则相偎相依地坐在第三排--
这个位子不错,可以避开白奇的闪电眼,还可以看到雷杰的臭脸。
谢绮低头掩去唇边的窃笑,直往凌希颜肩上猛靠。
“晕车药吃了没?”凌希颜低声问道,轻拉了下谢绮的耳朵--这鬼灵精怪的小妮子一上车就傻笑至今。
“吃了。”她点头后向车内宣布:“会晕车的人请找我报到--我这里有药。”
“才上六十分钟的路程,你不会这么虚弱吧?”卫洋平不敢署信地回过头,大嗓门充斥整个车厢。
“她只要坐超过二十分钟的车,就会开始头昏目眩。”凌希颜精致的优雅五官充满了笑意---有谢绮陪在身边,可以不用正面去迎接雷杰那让人窒息的眼光。
“头昏目眩也不错啊!这样子我坐上车只要负责睡觉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用管。”谢绮塞了自己一嘴的梅子,顺便也送一颗到希颜嘴里。
“哼。”
谢绮确定自己听到第一排传来一声冷哼。
“前面的人要不要吃酸梅啊?很酸的那种喔。”谢绮故意贴靠着希颜,以一种甜到发腻的声音低嚷着。
“你们感情很好。”夏雅妮接过那包梅子,俏美的眼看着后座两个相依偎的人儿。
谢绮清楚地看到雷杰的肩膀一缩!
“所有人都说我和希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她不客气地自吹自擂起来:“亲爱的,什么时候娶我回家啊?”
“又胡闹。”凌希颜只揉了下她的头发。
“卫洋平,你怎么把你可爱老婆娶回家的,告诉我好不好?我也拿这招来对付希颜。”谢绮皱了下鼻子,倾身向卫洋平问道--卫洋平很亲切,和他那两个臭着脸的死党不一样。
“要有耐心,我可是等她等了七年。”卫洋平笑嘻嘻地偷亲了下老婆的脸。
“七年啊?!”谢绮惊讶地吐吐舌头,“要我这种没耐心的人,七个月都嫌多了。”
“一个等七个月都嫌多的女人,似乎没有资格论及婚嫁。”
雷杰的话冷飕飕地从前座传来。
“真是怪了,我听说前座的两位公子花名在外,女人和他们见面的次数超过三次就会被当成过期食品,这种人怎么有资格批评别人?”谢绮对着希颜振振有词地说道。
“速食食品一次就该解决,可以长久保存的东西我们自然会留在身边。”白奇不愠不火地接招--可以想见谢绮现在的眼睛是闪闪发亮的,或者她还鼓着颊。
“习惯了速食食品,怎么能品尝出精致食品的美味。”谢绮不一局兴地回嘴道--大男人、臭男人!
心中愈骂骂气,两颊也就自然地鼓起。
凌希颜皱了下眉,握了握谢绮的手--她和白奇的对话,未免过份针锋相对。
“灵敏的味觉是与生俱来的,愈难品尝到的美食,入口时自然会份外地甘美。”白奇自后视镜中看了谢绮一眼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地别开脸。
“希颜--我不太懂白奇先生在说什么耶。”谢绮开始装笨憨:“他的意思是说--如果雷杰喜欢上一道极难得到的珍贵料理,那么他以后就只吃那道料理一辈子?这--不可能吧?”
“别说了。”凌希颜清雅的面容一凛,侧过头看向窗外。
雷杰手臂上的青筋毕现,而白奇则转过头,口口光转冷地扫了谢绮一眼。
谢绮一摊手,故意丢给他一个可爱的微笑--谁让他要和她抬杠!
不过,话说回来,白奇这人的道德感还真怪--对于抢走别人的女友,他似乎没什么内疚感--
啊!因为雷杰的事,白奇早就看希颜不顺眼了,她怎么忘了这一点呢。
没想过和白奇这样的人陷入爱情会有什么结果,她甚至怀疑那个家伙懂不懂爱情。
她,目前没想到要什么天长地久,只不过很久没有那种火热的激情出现了。
她和希颜是不可能产生火花的。
谢绮再咬了一颗酸梅,眼睛眉毛全拧成一团,脑子却愈益清醒--如果她一直想玩场爱情游戏,此时不投入更待何时?
她眨着大眼看着白奇的背影,车窗上他的眼神与她交会。
心,一揪!
谢绮拿起毛毯把自己的脸遮住--她反覆无常的态度会不会让他起疑?
白奇应该不会排斥来场速食爱情吧?毕竟他对她似乎非常感兴趣的--截至目前为止。
谢绮的小脸探了三分之一到毛毯外呼吸,并在希颜探下身时,顺手便把两人的头脸全里进了毛毯里--
这情况在外人看起来是挺暧昧的。
“你觉得白奇这个人怎么样?”谢绮附在希颜耳边问道。
“深不可测。”凌希颜老实地回答,即使在毛毯下光线不足的状况中,亦能看出谢绮眼中闪动的光芒。
“是吗?我倒觉得他挺好猜测的。”对于女人,他只想游戏。
“不要因为你和白奇不对盘,就爱惹他。他的背景太阴暗,我不要你惹上麻烦。”
是麻烦惹上白奇才对!谢绮开心地窃笑出声,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兴奋得很。她是那种脑子一日一转出了想法,就一定要去做的冲动女人。
她要和白奇玩爱情游戏,尝试那种所谓的火花与激情--耶!
“我们到海边玩时,不是常会看到那种‘水深,勿近’的牌子吗?”她神秘兮兮地说道。
“没错。”凌希颜点头,典雅的脸上写着不解--这和白奇有关吗?
“没错!既然深不可测,那我们不要靠近不就得了,玩玩水总没关系吧?”
“巨浪吞噬的总是那些以为大海是没有危险的人。”凌希颜警告着贪玩的她。
“我早有心理准备了。”白奇个性中的狂暴,不会运用在男女情爱之上,他太自负,女人对他而言太过轻而易举。
“别去招惹白奇。”
“我没那么无聊。”她只是想“染指”他而已。
凌希颜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你们两个躲在毛毯里卿卿我我,未免太引人遐想了。”卫洋平伸长手臂扯了下那件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