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天带你来看我。」
「妈妈,爸爸要你明天带我去看他。」小曼笑眯了眼,捉著话筒的粉红小脸快
乐地埋到妈妈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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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爸爸。」谢绮试著想拿走话筒。
「他是!」小曼话筒捉得可紧了。
谢绮朝女儿一笑,食指迅雷不即掩耳地在女儿身上呵痒,顺利地在她笑到喘不过气时,取得发言权。
「我们不该再见面的。」她板著脸孔,真是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小曼很想见我,不是吗?」一箭正中红心。
「妈妈--」白小曼抱著母亲的大腿,水汪汪的眼看著人,像小猫一样地喵喵叫著。
谢绮这才心软地弯下身,小曼的脸颊立刻贴上母亲的颈间。
「小曼想看爸爸……」
「你忍心伤孩子的心吗?」他的声音诱哄著人。
「我们想见的是白奇。」一颗泪水滑落脸庞,渗入女儿的发间。
谢绮紧抱著女儿,内心的空虚让她想飞奔进一个能够包容她的胸膛之中,但她
不能。那对谁都不公平。
「我不介意当白奇的替身。」她听见他以白奇的声音这样说道。
「我却介意你不是白奇。你是黑凡,是筱雅的未婚夫,是帮忙运海帮做坏事的头号帮凶。」谢绮紧搂著女儿,不看她期待的小脸,不让她影响自己已然摇摆的心。
「不要费心对我解释,只要说服你自己的心。」
谢绮瞪著电话,咬住唇,不敢让激动的低呜从唇中溢出。
女儿试探性地微笑,竟成了一道嘲笑她逃避的唇线。
於是,谢绮听见自己用最冷静的声音说道:
「不管我的决定如何,都不会改变我对你身分的不认同。他是在遇见我之前,就毫无选择地陷入了那样的世界。而你不同,你是为了自己私利的扩张才加入了运海帮。我爱白奇,所以硬让自己习惯了那样的生活。而你,不会是我生命中的任何停驻站。」
「你的话是在说明 如果我不是黑凡这样的身分,你会爱上我。」
「我只爱白奇。」她否定地极快,快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那声音毫无信服力可言。
「却为了我而动摇。」
话筒从她的手掌间,滑落。
小曼接住了电话,开开心心地说起话来。
谢绮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盯著自己微隆的小腹--她是什麽样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爱白奇,也知道自己从分而後的生活重心会是小曼和肚子里的小白奇--那现在自己迷乱的心,又为哪端?
人不可能用同样的情感去爱上不同的人哪!至少她是这样以为的。
但,这段新感情对她而言,真的只是旧感情的回忆延续吗?
「我爱爸爸。再见!」小曼满脸笑容地挂上电话,亲亲热热地抱著母亲的手臂。
「爸爸说他明天一早来接我们。」
嘟--谢绮惊跳起身,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愿也不敢去接电话。
「一定是爸爸。」在谢绮还来不及阻止前,小曼接起电话,大声叫道:「喂!我是小曼……希颜阿姨--妈妈在发呆--刚刚爸爸打电话来喔!对啊!我好高噢!你等一下--妈妈又要抢电话了--」
「希颜啊--」谢绮紧抓著电话,像溺水者握著救援人的手。
「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过去看你。」凌希颜关心地问道,并特立息避开了黑凡的问题。
「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很糟。」她背过身,走到角落哑声低语:「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会陷入这种情况。每回我都告诉我自己,这是最後一次和他出去了。我把自己的思念投射到他身上吗?」
「想念会一辈子跟著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就算黑凡接近你别无用心,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正派的人,而我不认为你还想痛心疾首地去企图漂白另一个白奇。」
「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耀隆买下菲律宾外的一座岛屿,最快下个月就会把整个总部迁移到那里。目前高级干部都已出发,不过为了让当地警察没有戒心,他们所以会大肆建立各类的观光产业,以合法掩饰非法。黑凡是这一切的主导。」
「黑凡不像对运海帮的扩大有野心--」谢绮尝试著解释,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解释。
「王耀隆会为王筱雅找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吗?」
凌希颜的话雷般地击中了她,谢绮的这一夜--辗转难眠。
谢绮捧著可乐,看著黑凡和小曼一人一口地分享著爆米花。
阳光亮灿、蓝空晴朗、气氛欢愉、笑声喧乐,所有事情都真实而美好,除了他们两人不是真正的父女之外。
原以为黑凡的画风如此阴沉,应该不是适合阳光或属於家庭的人。
她错了,如同她错估了他的决心一样。
一早睡过了头,才抱著女儿想溜出门时却被他捉个正著。他清晨便在楼下等著了。
「休息够了吗?」她从来没有这麽热衷於各类游戏机过,只为了不想给他机会
和自己说话。今天的他有足够的本领攫走她的心,因为他像极了白奇。
「要抱抱。」小曼充满期待地拉著他的小指头。
「你已经五岁了,要自已走。」谢绮为女儿戴正草帽,小曼今天格外地爱撒娇。
「我要爸爸抱。」小曼倔强地说道,小脸渴望地看著他。
「给你一个拥抱,待会吃饱饭後,再给你一个拥抱?」
他弯身将小曼高举到空中旋转了一个圈,看她又尖叫又大笑地,才又抱她回胸前,紧紧地搂著她。
「我喜欢爸爸。」小曼害羞地埋在他的颈间说话。
「他不是--」谢绮否定的话在看到女儿满足的笑脸後,全都咽入了喉间。
一抬眸,他炽人的目光如影随行。
谢绮咬住唇,侧开头不再看他的眼,却意外让他的唇扰乱了心绪--那薄唇上的笑容让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以前最爱用自己的手指去描绘白奇的唇,一笔一画地画到他瞪了人、画到他紧紧捉住她的十指、画到他忍不住低笑出声、画到他咬住她的手指、画到两人的唇线全都快乐地上扬、画到嘻闹终止於双唇缠绵……
「想什麽?」他的问句出现在她耳边。
她一惊,慌乱地向後猛退。他长臂一伸,没让她逃脱。
「你--」倒抽了一口气,因为他的手掌紧紧地包握住她的十指--一如白奇。
谢绮一怔,起了一臂的鸡皮疙瘩。
「我怎麽了?」他的唇轻触了下她的指尖,不算咬,却已经让她神经质地拼命挥动著手掌想甩开他。
「不要乱碰我的手。」她大叫一声,开始觉得恶心与厌恶。
他怎能这麽肆无忌惮地模仿别人!她怎麽可以把别人当成白奇!
「我模仿了什麽?」他逗弄著她,笑容在她看来完全是老谋深算。
「你--不可以--不能--」要她怎麽把那些亲密的情节说出口,她拉著女儿退开几步,不悦地大声嚷嚷:「反正--你有病!」
「热吗?」他挑眉,为她拂开棒球帽下的发丝。
「你滚开就不热。」
她脸色铁青地打掉他的手。这男人对於轻薄别人还真是不遗馀力。
「爸爸,我要吃冰淇淋。」白小曼腻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我们回家。」谢绮想拉回女儿,无奈女儿像章鱼一样地黏在他身上。
「吃完冰淇淋再回去啦!妈妈--妈咪--」小曼睁著黑白分明的大眼,软声要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