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到现在已过了三天,本金加利息算一算,打个折,算你五个巴掌好了。”
“什么?”安筱琪怪叫一声。“你是高利贷呀!就算一天一个巴掌的利息好了,怎可能要五个?我才怀疑你国小怎么毕业的咧!”想像一下自已被打了五个巴掌之后的模样,脸起码肿得像猪头,少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见不了人才怪!
“我可没说过一天只收一个巴掌的利息,难道在你眼中,我的自尊是如此廉价?”
他眼神透露着些许的寒意与威胁,让安筱琪开始在内心祈祷着,只希望在五雷轰顶之后,她还能有脸出去见人。
“打就打吧!我也不是喜欢讨价还价的人。”说完便闭上眼,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不想目睹自己惨遭蹂躝的过程,只希望能早点打完,好让她回家疗伤。
流动的空气与眼前闪过的阴影,她知道他已经高举起他的巨掌,不觉眼睛更闭紧一些。
咦?等了半天,那家伙居然都没有动静?他还真懂得折磨人呀!等待也是一种酷刑,怎不让她早死早超生算了?禁不住好奇,她偷偷地睁开一眼瞧他,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就在她眼睛睁开,马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还来不及反应,双唇便被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住,害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筱琪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的理智在不久后便被猛烈的狂潮掩盖了过去,像要融入对方的身体中一样。安筱琪本能地回吻着他,虽然她一点经验也没有,但任由他唇舌的探索,也学着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满足自己对性的好奇,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B阶段,但他们已经跳过A阶段下是吗?
安筱琪完全不知道这个吻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模糊中忽然被推了开,等理智回到她脑中时她已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
这初吻还真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呀!一点也没她幻想过的甜蜜,活像是被丢弃的娃娃一样,得不到温柔的拥抱。但唯一一点相同的就是那男主角了。
她依然无法平复狂跳的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疑惑,也是她最在意的,她觉得她似乎又更陷入了。
“你好像挺有经验的嘛!”也不知足报复的因素,还是她一副等待滋润的双唇蛊惑了他,让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但那都无所谓,令他气恼的是,他居然也沉溺在这个吻中,而她柔软的身躯竟也能挑起他潜在的欲望;更该死的,她接吻的技术竟如此高超,这个事实不禁让他怒火中烧。
天杀的!他竟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她,这可是她的初吻耶!一阵委屈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翻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恨死他了!
“你怎么可以在这么对我后,又这般侮辱我?”她以后不要再见到他了。
转身,她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碰地”一声,她将门甩上,躲在棉被里让泪水尽情氾滥。
只是,不要再见他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杵在阳台上的风群拓,眼中的忿怒已被懊悔与自责取代。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最温柔的吗?明明他也喜欢这个吻的,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唉!他数了一口气,也进了房门,他似乎可以听到隔壁那哭泣的抽噎声,心不由抽痛了下。
今晚──他亦无眠了。
☆ ☆ ☆
“筱琪,你把那边那盘切好的水果放到客厅去,还有杯子和茶水也要。”安母一边头也没抬地切着菜,一边吩咐着。
天呀!这是什么世界呀!昨晚一夜没睡也就罢了,还七早八早就被挖起来忙东忙西的。她真不懂,风家又不是远住在北极,而是在隔壁耶,根本就是和她家连在一起,只差隔了面墙而已,走路过去要十秒钟吗?每天见面见了二十几年了,当然大人们是不止啦!可是还不够吗?天知道还有多少话可讲?
而且,她必须严重抗议的一点──她到底是不是她妈生的?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昨天失眠又哭肿的双眼吗?是谁说知女莫若母的?而她竟完全没有疼惜女儿的感觉,难不成她当她是昨晚睡到梦游跑到大马路给卡车辗的吗?无言地,安筱琪瞪着母亲忙碌的背影。
“你怎么还杵在那里?”安母转过身看见女儿动也下动,不悦地说,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眼中的悲哀。
看过熊猫吧?但一定没人见过哭肿了眼的熊猫。此刻安筱琪就瞪着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熊猫眼瞪着她亲爱的母亲。
“妈!请您诚实地告诉我,我到底是下是您亲生的?”安筱琪严肃地问。因为此刻她的心情只能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废话!难不成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呀!”安母双手又腰,一副“你给我说清楚”的模样。这丫头不知道她现在很忙吗?时间都快到了,居然还问她一些无聊的问题,什么是不是她亲生的?她可是她苦苦怀孕十个月之后痛了个乱七八糟后才生下的,居然还怀疑是不是她生的?这简直侮辱了她的人格!不说清楚的话,这梁子就结大了。
“那您为什么看不出来我身体不舒服呢?”
安筱琪试着提醒母亲,看能不能让她看出点什么。
“啊?”安母不解。“你从没告诉过我你不舒服呀!”
安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失职。她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注意那么多,不就是小感冒嘛,吃点药就好啦!居然能扯到是不是她亲生的问题,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这还要我告诉你吗?”安筱琪已经从还抱有希望变成彻底绝望。
“你脸上常一阵青一阵红的,我哪知道你是生病、生气,还是化妆的关系?好啦!别吵我了,病了就去柜子里拿西药吞一吞就好了。”说着,又去忙她的事。
算了,少根筋是她家的遗传,自己就是这样,所以也不能去苛求别人。退而求其次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妈,要不然我回房去休息好了。”她才不要再见到风群拓,那个超级世界宇宙无敌大笨蛋。
“好呀!”安母说。
这令安筱琪眼睛一亮,还是妈好。安筱琪欣慰地一笑,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吐血──
“等聚会完再上楼休息。”弄完最后一道点心,安母疲惫地伸个懒腰。
“为什么?”笑容迅速逸去,安筱琪不敢置信地问,她实在不该高兴得太早。
“时间都到了,先坐一下再说,何况二十几年来甚少有缺席的纪录,除了群拓和群磊当兵持和群磊出国的那四年,在不得已不能参加的情况之外,从没有人没参加的。”说着,她又把点心端了出去。
“可是我是真的不舒服欸,这一坐又不知要坐掉几个小时,我真的很累的。”安筱琪想博得母亲的同情,摆出她自认为最柔弱的姿态摊在沙发里。
“好啦!大不了提早结束喽。”此刻电铃声已经响起。
“多久?”安筱琪欲哭无泪。
“十分钟吧!”安母愉悦地走去开门,丢下了这句话。
“啊!”安筱琪再度摊回沙发上,用抱忱盖住了头,发出绝望的叫声。提早十份钟结束?那有什么差别吗?
☆ ☆ ☆
厅内一字排开,毫无异议的,每个人都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子。安家和风家夫妇相对而坐,风家兄弟则与安筱琪相对,热闹的客厅中只有四个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