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一下子就追上走不了多远的左心柔,远远的风群拓听不清楚她们的对话,一心只系在那摇摇欲坠的人儿身上,只见左心柔几次摇头后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沈萱欢呼一声跑来,风群拓知道已达成目的,不禁会心一笑。
“算你运气好,我和心柔都累了,这护花使者的使命就交给你。好好照顾她,若有个闪失,唯你是问。”沈萱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双手又腰,神气得跟什么似的。
“是。”风群拓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妮子还真有颠倒是非的本领。
“就信你一次,还不快来,心柔快被压死了。”
片刻后。只剩沉默回荡在空气中。
☆ ☆ ☆
一路上,风群拓以飞也似的速度驾车,快速但却平稳,高超的开车技术让安筱琪沉稳地坠入梦乡,虽偶尔逸出几句呓语,但并未让风群拓听清楚。
为了让安筱琪更舒适,他将前座的椅子放到最底,而安筱琪似乎也很满意地侧过身,双手枕在颊下,面孔朝着风群拓,嘴角凝着浅浅的微笑。
为何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呢?他真的只要这样就够了吗?他不禁自问。
望着她甜美的睡颜,清秀的脸孔,密密长长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不点而红的小嘴……无一不牵动他的心弦,同时也刺痛着他的心。
她将要是他的大嫂了……这个事实揪得他的心,疼痛不已。
收回目光,风群拓放慢速度,转进一个宁静的小道。夜已深,相邻的两家,均在门口亮着昏黄的灯光,像在等待游子归来般。
将车停进自家的车库中,风群拓绕过另一边将安筱琪抱出来,一种强烈的感觉袭来,他毫不犹豫地笔直进入自家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将安筱琪抱上他的床榻,然后便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沉睡中的人儿。
她现在在做着什么梦呢?梦中是否有他?
☆ ☆ ☆
“好渴……”安筱琪口干舌燥地吞着口水。“水……我要喝水……”
好难受,喉咙仿佛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她努力地想睁开眼,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最后只有伸手撑起身体,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成功,到后来竟跌下床去。
“好痛!”安筱琪低呼一声,趴在地上。这是哪里?一阵恐惧攫上心头,直逼着她住墙角缩去。
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安筱琪皱着眉侧耳聆听,双手紧抓住胸口,仿佛这样做能令她安心。
在她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时,一股冰凉攫住她唇畔。
“啊!”安筱琪吓得大叫,有如惊弓之鸟般死闭着眼,不敢面对现实。
“不想喝就算了,别叫那么大声好吗?”风群拓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安筱琪。
安筱琪猛地一窒,好熟悉的声音呀!是谁?此刻的她头脑早已不听使唤,就是听不出到底是谁。
“你是谁?”安筱琪忍不住怯怯地问。要死地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至少知道以后要找谁报仇才行吧!可是发抖的身躯和声音早已泄露了心事。
“我就是我,无须名号代称。”风群拓觉得有一点好笑,没想到她居然会记不得这和她斗嘴近二十年的声音,他还以为他化成灰她都还会记得呢!真失败。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是与沈萱和心柔在一起的,这会儿怎么会变成和这陌生男子共处一室?难不成沈萱和心柔已经……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那就要问你啦!半夜三更躺在一个男人床上,居然还问那人自己为什么在这儿,那不是挺奇怪的事吗?”风群拓跷起二郎腿,刻意压低了嗓音。
“我……”安筱琪困窘得说不出话,她怎说得出她也不知道呢?一抹红霞飞上双颊,安筱琪更压低了头,只差点没亲到地板。“我真的不知道。”
她如蚊鸣般低喃,像在说给空气听一样,但还是让风群拓听见了。
“什么?你也不知道?那就只能无语间苍天喽!”风群拓似惊讶万分又无限惋惜地怪叫,双眼却是动也不动地盯着安筱琪。她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直勾出他心底那分潜藏的温柔,更让人想多怜爱她一分,却也想给她一点惩罚。
“不,不,我应该还有两个朋友,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安筱琪抱着一线希望,却又害怕知道答案,无论如何都注定有人要完蛋,而且那个人可能就是她。
“嗯?”风群拓想了下。“应该在睡觉吧!”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依照常理推断是应该在睡觉没错,这样不算骗她吧!
“睡觉?”是被迷昏还是被打晕的?忿怒是勇敢之母,安筱琪转身欺向风群拓,难掩悲忿地吼:“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风群拓被安筱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住后倾,连忙用双手抵住床沿以稳住身子,同时惊讶地发现两人之间有点暧昧的姿势。
安筱琪半跪在风群拓双膝之间,而双手紧抓住两侧的床沿,因忿怒而用力至指节泛白,睁开了眼,目光像两把火焰般燃烧着风群拓的胸膛。
“我什么都没做呀!现在睡觉有什么错?难不成你们全是日夜颠倒在过日子的吗?”风群拓无辜说道。恢复原来的声调,就等安筱琪何时才要发现。
“你……”风群拓?安筱琪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无垠的黑眸。“是你!”
怎会是他?错愕加上恐惧,如此火上加油让安筱琪气得差点没喷火。
“是我没错呀!我从来就没说我不是我哦!是你自己耳朵生茧,没听出我的声音罢了。”风群拓很快地撇清关系,受极了逗怒她的俏模样。
“做什么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一想到方才自己软弱无能的蠢样,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在这儿受人冷嘲热讽,完全处于挨打的情况,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还好。勉强让我心胸开阔了点。”风群拓伸手拍拍她的头,算是安抚她,但看起来却像在应付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少在那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安筱琪用力拍开他的手。“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真是被你给掳来的?”说完,又打量了风群拓一眼。还是逃不出她的魅力范围吧,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自鸣得意了一番,但也只是自我安慰的成分大些,偶尔幻想一下总不为过吧?而醉意也已在这一来一往中完全褪去。
“你认识我那么久,我何时品味这么差过?”风群拓夸张地皱皱眉。这么一来不把她气得跳脚才怪,他向来知道如何激怒她,而且似乎愈来愈得心应手。
“你……”安筱琪果真如他所料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他分明就是想气死她不可。谁知就在她已思索不出对策的同时,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地朝风群拓身上压去。
“你想强奸找吗?直说就行了,我会勉为其难一点配合你,只要你别对我太粗鲁就好。”风群拓演唱俱佳地敞开衣领,一副受人凌虐的模样,教人气绝。
“你……去你的!谁要强奸你呀!我还怕得爱滋呢!”安筱琪急急忙忙想逃脱,却下知何时被风群拓一双手钳住,动弹不得。“放开我。”她扭动身体挣扎。
“别再乱动了,否则等一下真的会被我怎么样了。”风群拓撤去一脸轻挑,换上一副认真的面孔盯着怀中的人儿,强抑下那股冲动,而处于混乱状态下的安筱琪并未察觉,仍继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