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不嫁得出去下关你的事!”安筱琪生气地朝他大吼。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简直把她瞧得比张纸还扁,谁稀罕呀!又没人教他非得忍受她,他的行为才令她不齿咧!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论长相,你如此平庸;论智慧,你又愚笨得可以,和我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若说会登对就免了,互补倒还差不多些,毕竟绿叶还得有红花来衬,你说是不?”风群拓得意地对她笑笑,仍扮出一副无赖面孔对她,在她面前他依然是从前的他,不会改变。
“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呀?好歹我说脸蛋是脸蛋、说身材是身材,我哪儿比别人差了?虽然不敢自认是最美,但也没你说得那般不堪入目,被你批评得没一处可取,我到底是哪儿碍着你了?从出生到现在,足足被你嫌弃了二十年还不止。你说,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安筱琪一古脑地将心底的不满呼出,不知泄露了心里的秘密。
风群拓震惊着,他从未想过他的言语会令她在意,她不是一向都很鄙视他,进而视他为无物吗?怎么一切都似乎不一样了?望着她清丽脱俗的俏脸,此刻正因气忿而嫣红,他多想告诉她事情并不是那样,在他心里她的美才是唯一;他爱她脸上一切的表情变化,是那么地天真与自然,他觉得他仿佛一辈子都将看不够她。
不自觉地走近她,不远不近,正好是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风群拓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他不会恼羞成怒想打人吧?安筱琪后悔自己因冲动而说出不该说出口的话。四下打量了番,安筱琪找寻着最佳避难路线,上次没被打成可不表示今天不会,搞不好他又要生利息了。
收回气您的怒容,安筱琪偷衬着此刻脸上正阴睛不定的风群拓。她深知盛怒之下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没理由要她做拳下冤魂吧?
怎……怎么啦?吃错筑了吗?怎么动也不动的,被点穴了呀?已经动也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了,他真是在生她的气吗?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瞪着她,害她眼睛不知该往哪摆才好,回看他也不是,只能盯着地上瞧,地上爬过了几只蚂蚁她都一清二楚。
安筱琪再也沉不住气,这种怪异的气流教人窒息。
“喂!你到底……”抬起头正打算与他对峙。却猛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捧住脸颊。
那是什么玩意见?安筱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住。
安筱琪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只有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眨一下……又一下的……
他中邪了吗?怎么行为异常到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秀逗了吧?他居然摸她的脸!这是哪门子不入流的玩笑?他若以为他用他那自以为深情脉脉的眼神汪觎着她,也便会已成一摊水,继而拜倒在他的西装裤底下。那他就错了,简直错得离谱!安筱琪挤出一抹冷笑,却止不住心底的小鹿乱撞。
“够了!别再戏弄我了,这个玩笑不好笑,去找乐意跟你玩的人吧!我想雷菁菁会很愿意。”安筱琪拍开他的手,狠心地说。她不是他的玩具。她在心底呐喊。
“没想到你愈来愈聪明了。”风群拓微微一笑,收回了手。眼底悄悄闪过一抹痛楚,但随即很快恢复,又回到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
“我讨厌自大的男人,尤其是你!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抗拒不了你,更何况这只是你一个既无聊又卑鄙的愚蠢行为,你以为我会在意吗?”他怎能如此对她?他可知他这么做是在扼杀她的生命?眼泪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眶,她硬是忍住不让它落下,哭是儒弱的行为,而她──并不需要,她没有再流泪的理由。
“说得好。不过,我只想试探一下我未来的大嫂,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你若有福气的话,就好好珍惜吧,我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若不是大哥此举,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自己是爱着她的,但木已成舟,一切已经太迟了,他祝福他们。
“谢谢你的忠告。”安筱琪一手抓住心口处,怕心脏负荷不了大多的伤心。而泪水,在她绝望地闭上眼的同时滴落,没人看见。没入了土中,就像她早逝的爱情一般,深埋在无人知的地底下,成了永远的遗憾。是很痛苦,但,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她相信那天应该不会很久。
“不客气。”风群拓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后,也转过身。各自走回属于自己的天地,就像两个背道而驰的人般,永远没有交集。
☆ ☆ ☆
隔绝着外界的宁静,台北市热闹的夜生活活络地展开,灯火通明的PUB,外表看似沉静,但来往走动的人影诉说着仍不肯入睡的夜晚;短暂的生命让人们更珍惜夜晚的时光,另有一番凄凉的美感,许多的爱情故事正持续地上演着,而此时,更是由舞台上深情投入的歌手款款地演唱出。
昏暗的灯光闪动,黑暗中的人们随着灯光的跳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出现,喧哗的人声因歌手撼动人心的演唱而静止,偶尔摇动的冰块更提醒着每个人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感伤,尤其此时乐团又一反常态地由主唱演唱两年前横扫全世界的某电影主题曲“myheartwillgoon”,更是让许多伤心人流下感动的泪水。
“筱琪,你别喝了,你已经开始两眼呆滞了。”沈萱伸手想抢走安筱琪手中的酒杯,却被她闪开,反手便一饮而尽,却因喝得太猛而呛到,咳个不停。
“够了吧!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左心柔轻丽着眉心。不习惯看人喝醉的模样,那会令一向冷静的她不知所措;尤其喝醉酒的人最大,说什么就什么,让人受不了,而且搞不好随时吐得人一身都是,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想骂人也没用,真是很麻烦。
“我……还要再喝……”安筱琪睁着蒙陇的双眼,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发出不少声响,引起附近座位的侧目,但也像早已习惯这种事情,到处都有伤心人。
“喝你的大头啦!还以为你有多会喝咧,一坐下就灌了一整瓶‘可乐娜’,结果第二瓶都还没喝一半就不行了,不会喝还学人家喝什么酒嘛!”沈萱嘟囔着,这下可惨了,侍会儿怎么扶得动她呢?而且万一被安家夫妇发现自己女儿喝得烂醉如泥,不把她和心柔当成坏女孩才怪,说不定还会把她们列为拒绝住来户,不准她们再带坏筱琪,那可就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沈萱双手抵住下颚苦恼了起来,无可奈何地,她斜睨了烂醉的安筱琪一眼。
“我说过……今天要来……狂欢的呀!怎……怎么你们都……不喝呢?真不好……玩……”好难受,原来喝醉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安筱琪试着想凝聚焦点,但却不怎么成功。沈萱的影像在她眼前重叠又分开,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分身耶,真厉害!但,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呢?安筱琪苦着脸懊恼着,揉揉眼睛,极力想看出个端倪,最后差点没把眼睛给瞪成了斗鸡眼。
“你耍宝呀!又结巴、又斗鸡眼的,想学‘康安’是吧?你已经成功了。”沈萱没好气地挪揄她,反正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没用,她听不听得进去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