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军中往事 小飞飞
前些日子和家人聊起军中往事,原本是一页页「不堪回首」的记忆,在时间的沈淀下,竟成了一篇篇的爆笑趣谈,差点没把老妈的肚皮给笑破。
当兵的时候,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之不,很「荣幸」地成为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在炮兵连被操了一年多,度过一段「生不加死」、「血汗交织」的日子後,由於所学的关系,被调到军法组辅训队,担任戒护士的工作。
一个团体当中,难免有不守纪律、破坏和谐的特殊份子,辅训队就是「教育」这些家伙的地方。
在辅训队待遇的大人物,有杀人犯、酒鬼、神经病,甚至还有过气的电影明星。和这些人接触多了,我第一次明白了人性的虚矫和伪善,也明白了亳无节制的权力是多麽可怕的事。
那个地方不需要付出体力,但精神上的压力却大得异乎寻常,我服役期间唯一一次抱著棉被痛哭,就是在这个毫无人全尊严的地方。
这个地方与其说是教化场所,还不知说是监狱更为恰当;四面高墙,蔚蓝的天空下有一片铁丝网的阴影,四周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
我们虽说是戒护士,但其实和犯人也没两样,在这样的一个封闭空间里头,想像力常常会朝出乎意料的地方发展;我曾经在里头创作过一篇「戒护室密闭空间杀人事件」的小说,相当奇诡恐怖。
现在,这本小说的女主角,我将她设定为一个呆头呆脑的推理研究社社长,也是为了纪念这段往事。
在辅训队的日子里,长日无聊,曾有弟兄弄来一本爱情小说让大家传著看,整本书有三场床戏,三场床戏占了二分之一的篇幅,很「精彩」的一本言情小说,也让大家晚上都睡不著觉。
第三天,大家讨论的结果,一致同意这本书的作者一定是男生,因为女生不可能这麽「色」!
唉!多清纯美好的岁月啊……
不过,日後因缘际会踏入这行,才发现「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文字的运用上,女人要比男人「勇敢」多了。
曾有科学家指出,在无性生殖科技的持演发展下,男人将在二十一世纪绝种,我是举双手百分之百赞成。
哈、哈哈……(冒汗中)
楔子
南海擎天岛
碧海蓝天
传说,在五胡乱华之际,南宫一氏自域外迁入,於荆楚之地建国「擎天」,富庶繁华,甲於天下……
「擎天」国库之丰,冠绝当时,珍珠、玛瑙、黄金、翡翠满坑满谷,字画、古玩、湘绣、川锦堆积若山;後宫倚红偎翠、夜夜笙歌,街市衣冕风流、歌舞升平……
南宫一氏後裔於明末闽南出海,於婆罗洲登岸,经营茶叶、陶瓷、丝绸生意;因长於计算、玲珑善舞,贸易往来遍及三洋五洲,只手掌握东南亚经济命脉……
「怎麽一本南宫家族史,全是传说轶闻?」南宫天合上手中那本《南宫一氏溯源》,轻叹一声。「书中所说,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写书的人为了拍我们南宫家马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少爷,我想有这样的事,才会有这样的传说,毕竟悠悠五千年的中华历史,不也有一半是神话传说?」陈继儒看著南宫天手上那本丝绸封面、金线雕饰的大书,必恭必敬地说。「但本书的作者于扉,是哈佛大学汉学中心主任,学术地位有目共睹,他说的话自然可信。」
「我只知道我们南宫家每年捐给哈佛大学汉学中心的款项,不下於五千万美金;」南宫天将书本放回案上架中,看著陈继儒,脸上似笑非笑。「就算老爸要作者将我们南宫家祖先写成三皇之一、五帝领袖,只怕这个叫于扉的『大学者』也不敢不照办吧?」
「就算书上所写的全是传说轶闻,但南宫家是当今世界首富,掌握三洋五洲的经济命脉,总是不争的事实。」陈继儒看著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沈静似水,但是说起话来,却又如此精明,不禁暗自苦笑。「少爷,夫人交代说,今天是少爷的十五岁生日,所以待会儿的『武术课』可以休息一次。」
「那怎麽成!这麽无聊的『家族史』我都乖乖上了,待会儿的『武术课』怎麽能缺席?」南宫天始终沈静的脸庞忽然变得神气活现,并扬了扬及肩的长发,笑逐颜开。「陈叔,你叫小沈将我的衣服准备好,我马上就过去『武道馆』。对了,今天的课程是泰拳还是跆拳道……不管了,你吩咐几位师父都准备好了等我,我要一一向他们讨教。」
「讨教?不是打人吗?」陈继儒又叹了一口气。
「你说呢?」南宫天眨了眨眼睛,俊秀的脸庞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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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馆里,南宫天盘膝而坐,精气内敛,沈静似水。
陈继儒站在南宫天身後,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几位武术师父,咳了一声,缓缓地说:「劳驾各位师父千里跋涉、远道而来,敞人在此代主人先致上谢忱。」
「陈管家大客气了。我们有幸获邀到『擎天岛』一游,饱览此地的风光胜境,才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哩!」
「是啊!回去以後和别人谈起,说我曾获得南宫少主之邀,亲眼见过南宫少主一面,可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哪!」
「就是说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拍马屁,只有一位坐在角落的疤面男子始终低垂著头,不发一语。
「各位的盛情,我在此先谢过了。」
南宫天看著众人,脸上似笑非笑,淡淡地说:「不过俗话说『客不欺主』。各位师父远来是客,我怕大家待会儿动手切磋的时候,会因此心中存了顾忌;所以我想,如果等会儿各位师父有谁能胜得了我一招一式,南宫家愿效犬马之劳,为他达成任何愿望!」
此话一出,众人登时大哗;陈继儒脸色也变了。「少爷,这不好……」
南宫天摆了摆手,看了陈继儒一眼,淡淡地说:「不这麽做,我顶著『南宫』这个姓,只怕不会有人敢尽全力和我较量了;更何况,你不是受我父母之托要『好好』照顾我吗?为了善尽职守,只怕你早已吩咐过这些师父,叫他们不准伤了我一根寒毛,不是吗?」
陈继儒哑口无言地看著南宫天,心中隐隐觉得,若是有人因为这个少年年仅十五岁而小看了他,肯定会因此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但是这些人似乎不这麽想,他们一听到南宫天的话,眼睛登时发出兴奋贪婪的光芒;他们心里明白,只要自己能打败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鬼,可就一辈子穿金戴银、吃穿不愁了!
三名彪形大汉唯恐落後,立刻就站了出来,涎著脸说:「南宫少爷既然这麽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一出口,三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满脸尴尬,却又怕给对方抢了先机,异口同声地说:「是我先站出来的,你们……」
「三位都这麽热心,真是令人高兴。」南宫天起身,缓步走到三人面前,脸上含笑,意态从容地说:「我看三位不分先後,不如就一起赐教吧!」
三人闻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南宫天只手翻飞,已经出招动手;这三个人挡架不及,胸口一闷,整个人已然倒飞而出,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