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胡乱地抹去泪珠。
“以后还敢不敢乱怀疑我?”
“不敢。”
江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斜睨了她一眼命令道:“亲一下。”
她听话地亲了下他的脸颊。
“笨蛋,是这边!”他指指自己的唇。
司小苗红着脸,昂起下巴凑上自己的唇。
原想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却发现有些困难,因为,江森牢牢地捧住她的脸,化被动为主动地吸住她的唇,展开了蓄势已久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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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热情却连连受挫的太极,终于得到教训。
“求人不如求已”,是他从李延芳那儿印证到的重要结论。
吃了两次亏后,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远离她那个瘟神,绝对不再被她的花言巧语打动。
所以这几个星期来,他像学会段誉的凌波微步般,每闻“芳踪”,便轻巧地施展步伐,闪过任何一个面对面的机会。
不过,在这么小的校园内,要能完全不照到面,不是不可能,除非学会隐身术。
太极只是一介文人,当然没那种本事,所以,他又碰到了李延芳,而且,是在进出口都用同一个门的车棚。
坦白说,他的反应算快,一见到她,立即转身就跑,却跑错方向,本来没见到她的李延芳反而发现了他,而且兴奋地朝他跑来。
“嗨!太极,最近你上哪儿去了?怎么都没碰到你?”
太极暗暗在心里叫了声苦。想逃已是不可能,但还是可以扭转局面,只见他快速抖出一道满怀歉意的笑,先声夺人地道:“李老师,对不起,我还有事,不——”
“等一下啦,我有话要告诉你。”李延芳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太极当然不能给她任何机会地道:“对不起,我真的——”
“你别急,只要一下下就好嘛!”没注意到对方眼中的为难,她一把揪住对方衣角,一把挡在他面前。
接着,更喜滋滋地道:“太极,我告诉你喔!我最近又帮你想到一个方法,包准你这次可以抱得美人归。”
“对不起,我真的有事!”她话未完,急欲逃离的太极便甩开了她拉住衣角的手,往前跑去。
然而,他却没有控制好力道,完全没意料到的李延芳往旁踉跄了两步,身体先撞到一旁停放的脚踏车,接着,一声“哎哟”伴随着咚咚咚的混乱声、连人带车跌了下去!
这轰然大响让本来已跨出门的太极迅速回过头,一见这样的混乱,立即惊地跑回头,奔到她的身旁。
“李老师,你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满怀歉意的他手忙脚乱地替她移开了脚踏车,想扶起她,却被她劈了一掌——
“死太极,好端端的干吗推我,你想谋财害命吗?”她痛得眼泪要掉下来,一脸的委屈。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挨了一掌,他还是执意地拉起她。
李延芳却气犹未消地抗拒着他。“我自己会起来,不用你鸡婆!”
由于一来一往的力道没有互相消长,危机自然产生。本来,若力气大的太极使出全力用力拉起她,那接下来,顶多挨个白眼加个捶子,没什么事会发生。
但坏就坏在,良心有愧的太极不敢太用力,盛怒下的李延芳抗拒的结果,太极一个没站稳、绊倒了倒在一旁的车轮;更糟的是,往李延芳的方位扑去!
两下惊呼声后,便成了这样的画面——
雄壮威武的太极像只壁虎般,整个人压在骨瘦嶙峋的李延芳身上。而他的嘴——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她的唇上。
双唇虽只是轻碰一下就离开,但瞬间接通的电流,却电得两个当事人当场目瞪口呆。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气氛一下变得很诡异。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太极长得其实还挺帅的……
他也发现,在李延芳好八卦的嘴脸下,竟有张这么清秀可爱的脸……
时间傻在彼此的凝视中……
看来,校园爱情故事,又将增添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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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爱情滋润的司小苗显得容光焕发。
然而,生活中却还是有着令她烦恼的事。
九月中旬开打的高中排球联赛开锣,她的女排队和往前一样,又在第三天便与冠军绝缘,提前打包回府。
反观男排,易人领导之后,却势如破竹,不但一路过关斩将,直冲分组第一,后来,更一路长红,打入决赛。
消息传来,举校欢腾,造成百家欢乐一家愁。
愁的那惟一一家当然是司小苗。
身为宜化中学一员,这消息固然令人兴奋,却更对照出她的无能,在在打击着她的自信与未来。
所以,就在全校把焦点全放在男排是否夺冠的这几天,司小苗却显得意兴阑珊,不仅对有关消息不闻不问,也没到场加油,整天只待在活动中心顶楼吹风。
而吹了几天的风,她终于得到一个重要结论——
今天她会惨败,全要归咎于前辈私心过重,不肯把“致胜的秘诀”传给她。
这个结论导致她心中不满,而不满慢慢变成一种闷气,最后,累积成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卷向秘诀的主人。
这几天,她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也不跟他联络,赌气的意味极浓。
这种沉默的抗议,江森不是木头,约略明白了那小矮人抗议的缘由,却碍于赛事如火如茶,分不开身。
终于,在全场啦啦队用力又拼命的加油声中,宣化中学开校十余年来,男排第一次夺得冠军。
由于心系佳人,江森在局面稳定、笃定获胜前半小时,便背起行囊,一路风尘仆仆地直奔台中,而将最后的荣耀归给薛老师。
回到学校,他费了一番工夫才在顶楼找到了她。
乍见他,司小苗相当讶异,但立即地,一张小脸阴阴地垮了下来。
“赢了?”
江森摊摊手。她的表情让他知道,这时候说太多只会让气氛更差。
“你不是在球场接受欢呼吗?怎么还会记得我?”
果然,没说话一样被轰炸。这酸味十足的话语,更证实了江森的猜测。
然而,听到这种混账话,他“难得”没有火气地来到她的身旁。
“你的话很酸喔!”他笑了笑,避重就轻地道。“我知道你输了球心情不好,走!我带你去吃东西,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他拉起她,却被她挣开。
“我不去。”她寒着脸走到了一旁。“好心情是属于胜利者的,我这个失败者只配让难过舔舐伤口。”
瞧她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坦白说,江森有种想笑的冲动,但他知道,这么一笑的后果,绝对非常凄惨,所以,他故作轻松地道:“喂!看在我这么一路辛苦地从台北直奔台中的情面上,别用这种脸对我行不行?”
她瞅了他一眼,有种愤世嫉俗的味道。
江森不放弃地再道:“好啦!输球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必要为了这件事闹翻吗?”
司小苗仍旧用屁股对着他。
江森有些不悦了……
“喂!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他故意板起脸。
这话像踩着她痛处般,立刻得到反驳,“你气什么?该气的人是我!”
“奇怪了,你气什么?技不如人输了球,硬要赖在我头上吗?”
熟悉的一句话,一样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只见司小苗立刻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对,我承认我技不如人行不行?要不是你藏私、不肯把致胜的秘诀传给我,我怎么会输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