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霄磊差点昏倒,他在跟她表白呐,怎么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兴奋、害羞?“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多学校、那么多志愿不填,偏要去冒险估量你考上哪里?知道你一定会读企管系后,我就放弃原本读大传的志愿,高分低填来这里,又有事没事找所有藉口死拖活拉要你跟我跑社团。办活动,我于嘛专找你呢?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以为你会跟我同系是巧合,跑社团。办活动只是要找个人陪你,刚好我们比较熟就拖着我一起去了。”
"夏瑾沛,你真的很迟钝!我要和别人熟是很容易的事,这些年有多少女孩子对我有意思,但偏偏我喜欢你。瑾沛,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瑾沛回避他深情的目光,他的这些话给了她一定程度的冲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明她拒绝的立场又能保住两人的友谊,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那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考虑一下,不用这么快给我答案,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几天,只希望……只希望是肯定的答覆……”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成功的机会其实很渺茫。
"我会好好想想。"瑾沛垂下头走回教室坐下,不久上课铃响,教授继续讲课……
回到家,瑾沛突然有些烦闷起来,公鸡婆的事已经够她烦的了,偏偏又遇上彭霄磊的示爱;为什么转眼间一切安全的感情全变了样?可耻的是明明一再地提醒自己不要对公鸡婆存有奢望,但愈大越不能克制自己,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见他也苦,不见他更苦。
她听到车子驶进家门的声音,只有一部,公鸡婆没来,爸爸今天回来得好早,才六点多。
“爸,你向来啦”瑾沛步下阶梯,政敖贤刚好进来。
“是啊,回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又要出去应酬,君蔚不去我就得出席罗。你吃饭了没有?"夏敖贤形色匆勿地同。
“吃过了,正要出去"其实她还没吃,要出去的事也是刚作下的决定。
“哦,别太晚回来,自己小心点。”夏敖贤没有同女儿去哪儿的习惯,而且他正在赶时间。
瑾沛骑上摩托车,朝君蔚家而去、她想跟他谈谈关于彭霄磊的事。瑾沛在程家附近的停车场晃了一圈没见到君蔚的车,又没勇气按门铃找他,心想万一他不在家岂不尴尬?她觅了个位置,成功地遮掩住她的身影,又可观察程家大门的状况。
两个小时过去了,瑾沛倚着机车早已饥肠辘辘,可是没等到他又觉得不甘心,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君蔚回来了,瑾沛奔了两步的双脚陡地定住,看清了他手上牵着一个女人,她知道那是椎,然而亲眼见到却又令她如此痛彻心扉,而两人的对话更是清清楚楚的飘进她耳内。
“原本该是我送你回去的,而分手的地方却总是在我家门前。”君蔚歉然地笑道。
“我知道你忙嘛,送我回去你再回来要绕一大圈很花时间的。
今天你能陪我吃饭我已经很高兴。很知足了。”涵芬体贴地笑道。
瑾沛听了,又苦又涩又酸的诸般滋味全涌上心头。人家情人甜蜜地共享晚餐,她却在这儿饿着肚子等他,多么讽刺呵!
"这么多年来你总是如此体恤我"君蔚语中含着一丝喟叹。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吗?"涵芬又甜又羞地轻斥"这礼拜六晚上有空吗?”
"啊,应该有吧,什么事?”
"我想要请你吃顿饭、在我家哦,你还没去过吧?我的家人都很想见你君蔚闻言挑了挑眉,“你爸想见我?"他知道她父亲恨他恨得要死,怎么突然想见他?
"是啊,你不会还在气他吧?”叶涵芬有些担心地问。
"我怎么会生他的气,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一直很反对我们在一起,怎么会想见我?”
涵芬放了心,笑道:“这我跟他谈过了,当初他反对我们是怕我跟着你会吃苦受累,天下父母心嘛,现在你在商场上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我爸他也承认以前是他不对,怎么说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正式见个面了吧,再说,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相恋这么多年,爸爸有意思让我们先订婚。"说到后来她也不好意思了。
订婚?!瑾沛耳中嗡嗡作响,一股深沉的绝望攫住她。
君蔚仍是那么镇走,谁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和感觉,他温柔地一笑,"令尊大人都开口了,我们当然得从命啦!”
听他这么说,订婚之事显然已成定局,瑾沛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心痛如绞。
涵芬笑着拥住他,“等了这么多年,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好啦,我该回去了,再聊下去一定没完没。”
“我陪你去开车。”
"不用了啦,才几步路而已。”
“真的不进来坐坐?”
涵芬摇摇头,"答应了小弟要回去陪他作功课,再晚他都要上床睡觉了。”
"那……我看着你把车开走再进去。”
"嗯。"涵芬笑笑,没有抽身离去反而仰起头偎向他,"亲一个"她小小声地说。君蔚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吻。她转身走至一辆车旁,坐进驾驶座,头手探出窗外跟立在家门前的他挥挥手后才开车上道。
瑾沛难掩伤痛地后退两步,君蔚转身开门时突然察觉另一个方向有些异样,转头瞧去,两人目光一时,瑾沛立即转身发动车子,在君蔚奔至之前扬长而去。
“小刺猬一”君蔚在她身后无力在喊。她全看见了?为什么让她看见方才的一切会令他如此心痛?她的脸色好苍白,而那双眼眸所透露的……他再也挥之不去。
瑾沛无意识地飘着车,看到车就闪,有空隙就钻,只有在红灯又不能转弯时她才停下车。蓦地,一间发廊的招牌跃入她的眼帘,她停下车,走进发廓,将一头长发剪去,剪发师削着层次,发尾服帖在她的颈部,凝望着一地的头发,她觉得自己好像剪去了对君蔚的依恋。
回到家开门进去,电话铃响方落,爸爸还没回来,正好可以不必伪装自己,她胡乱地弄了点东西裹腹,才吃了一半,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瑾沛接起电话。
“你终于回来了。”是他!公难婆语音中透着一丝放心。“怎么这么久才到家?”
瑾沛眼眶有些刺痛,方才的电话护也是他打的。“顺便逛逛街。”她扯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头发的事,更不想,让他将她剪头发和今天的事联想在一起。
“哦。”他一阵沉默,“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从不曾如此。
“已经没事了。”
“什么叫‘已经’没事了?能跟我说吗?”
“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没事了,总不能事事依赖你,时间不早了,我累了。”
"那……早点休息吧。”
"嗯,拜拜。"瑾沛收了线,手还搭在话筒上,她咬着牙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别哭!不准哭!倔强的她将剩下的食物吞完,洗个澡,上床睡觉。
公鸡婆订婚。结婚是必然的,那时她而言并不会有任何不同!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星期天下午,瑾沛坐在韦桌前振笔疾书,空了几天的笔记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抄完的,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还得做个记号问彭霄磊,她约了今天还他笔记,不然这一大堆笔记在她手上,他考试肯定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