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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瑾沛回到房间收拾用品,君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同学来找你有什么事?你拿这些东西又是要做什么?"他知道瑾沛的学校是男女合班,所以有男同学来找瑾沛他并不讶异。

  “去溜冰。”她不想多作解释。

  君蔚一股怒火上升,“可是我们在上课。”他极力控制即将爆发的怒气,他的修养、耐性一向高人一等,要他气到这种程度,在这数年内就属她办到了。

  “现在本来就不该是上课的时间,我跟人家早就约好这时候溜冰,没理由爽约。我晚上会回来,要上课晚上再说。”她夏瑾沛是不会受制于任何人的,他也不例外!

  君蔚现在不光是不舒服,而且十分不放心,看得出那个男孩喜欢她,而她呢?那天她莫名其妙的问了些关于爱情接吻之类的问题,会是因为那个男孩吗?想到这里君蔚的心难过得要命,他绝不允许小刺猬在这个时候谈恋爱,凡事都该等考上大学再说。

  “你确定你要去溜冰?”

  他凛冽的口气令她的心头一紧,印象中他从不曾用此种语气说过话,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我要去溜冰。”总不能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君蔚点点头,不再看她一眼,心里气得几乎想摔东西、捶桌子,任何能发泄怒气的方法都行。

  瑾沛提了东西快步离开,生怕自己会后悔,到时就再也走不了了。

  君蔚暴跳如雷地来到窗边,看着谨沛跳上那男孩的车绝尘而去,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失落感。他自以为对小刺猬已有足够的影响力,然而事实上他却比不上溜冰、比不上一个同班男孩来得重要,是他的错,他不该高估了自己。

  瑾沛依约在晚饭前回来了。溜冰是她少数喜爱的运动之一,她喜欢那种迎风飞驰般萧洒自若的感觉,然而今天,她却心事重重,溜冰鞋竟然变得如此沉重。

  一顿晚餐吃得寂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夏敖贤只是下意识的扒着碗里的白饭,以他们对他的了解,此刻他的脑子里必定十分认真地想着有关工作的计划,除非刻意跟他说话打断他的思绪,不然他根本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标准的工作狂!而君蔚脸上则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温色,自然也无一丝笑意,只专心地吃饭,至于瑾沛自然也没开口说话。

  晚餐后开始上课,他讲解得依然精彩,但就是少了一种与她互动的意愿,于是瑾沛确定了他非常生气,而他越是生气表面上就愈平静,瑾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静静地听他讲课。

  九点半,君蔚准时地结束,边收拾东西边礼貌地问:“请问你明天有需要上课吗?”

  他这种态度比打她一顿还令她难受,他从来不曾问她礼拜天要不要上课,若他觉得有需要就直接告诉她要上课,而她就得全力配合,为何今天他却要如此故作客套地询问她的意见呢?若说要,好像在讨好他,那她今天坚持不又有何意义?若说不要,又好像在向他挑战,只会令他更加生气,怎么做都不对。

  “你觉得有需要吗?"她淡淡地反问,将问题丢回去,似乎只有如此她才能维持尊严,可他也并没有剥夺她的尊严的意图啊!为河她会有这种感觉?

  “需不需要复习是你的问题,我只是受雇来讲课而已,所以决定权在你,我并没有资格作这个决定!”

  他又反问题丢回来,他用疏离来惩罚她,没有一句责备、也没有嘲讽的冷言冷语,却将她惩罚得如此彻底;“如果你来了就上课,没来就算了。”

  君蔚点点头,“你这么说我一定会来的。”

  瑾沛也明白了,像他这和一个负责任的人,绝不愿背上失职怠情之名,她这么说,他当然得来,霎时瑾沛觉得非常的沮丧,好像自己强迫他来一样;他怎么有办法把简简单一句话弄出这么多意思来?

  他的这种态度她以为一下子就会过去了,可是却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月,而且看态势他还会持续下去,这让瑾沛呕到了极点,他究竟想怎么样?要她跟他悔过认错、正式道歉是吗?那干脆一刀杀了她还省事些!

  第二次段考过后,瑾沛心情差到了极点,成绩自然也退步了,再想到君蔚看到成绩单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她沮丧得直想找人打架,但打架这档子事早就戒了。适逢校际溜冰比赛的比赛日,瑾沛乘此机会狼狠地溜个痛快,藉以扫去那股郁卒,溜得比平常卖力,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让她拿了个女子个人金牌,溜冰场上相熟的人都来向她道贺,起共着庆功,瑾沛筋疲力尽,无心与他们庆祝,将奖金全数摆脱出让大伙儿玩乐后就回家去了,反正她本来就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大伙也都喜欢她,从不勉强她。

  今天是星期六,回到家时君蔚已经来了。不知从何时起,每回见到他,她总会莫名地振奋起来,即使再累也一样。"你什么时候来的?爸爸呢?”

  “刚到不久,夏叔还没回来,可能塞车或加班吧!他最近比较忙……你怎么满身的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瑾沛眼中光芒一闪、有多久了?他有多久不曾如此唠叨且关心似地对她说话了?而她发觉自己居然很怀念他的啰唆,为此她心情蓦地好起来,好得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溜冰比赛刚结束。”瑾沛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刻意维持着平淡的语气说话。对于溜冰的成就她是颇自豪的,若说得冠军是种荣耀,那么她期望能与他分享,然而若非他以感兴趣的口吻询问,她是绝不会主动提出来的,她期待他会开口问君蔚只是挑挑眉,没再继续这话题,反而拿出一封信说:“你的成绩单寄来了,你一向都在前五名的,这次却跳出十名外,你做何解释?”

  她的态度,他的话语令她失望到了极点,一颗原本充满期待与愉悦的心急速地往下沉,一股深沉的失望随之转变成强烈的愤怒,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难道他关心的只是她的成绩吗?

  瑾沛愤怒地起身,“做何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进步又如何?退步又如何?对我又有什么意义?读书又是为了什么?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身体一个回旋,猛力掷出,那物品破窗而出,落在屋外草地上。是那金牌,没有他的欣赏,任何成就都不具有意义,她到现在才发觉。

  风从窗上吹入,拂过对视着的两人,却拂不去那股僵滞的气氛,君蔚一向自认为包容力高于一股人,尤其是对小刺猬,如今为河变得如此器量狭窄,近一个月来不肯跟她好好地说句话?他究竟在气什么?然而她方才的活却狠狠地刺伤了他,刺伴随了他那颗从不准许任何人伤害的心,为什么会这样?

  “你说不要了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异常地平静。

  “我不要再继续这种生活了!莫名其妙地开始读书,然后莫名其妙地上了高中,接着又要莫名其妙地上大学,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种安排?为什么我该为成绩跳出十名之外而做解释?"瑾沛负气地大吼,以往这些念头只是模模糊糊地闪过脑海。如今在争吵之际竟然如此清晰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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