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简直不要命了!
「姥姥……」寒旻旻无辜地哀嚎一声。
她明明是寒月宫权力最大的人,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她是这里最小尾的小虾米?
「把这丫头捆回去!」卢武衫一声令下,他们三个人很快地就用麻绳把寒旻旻绑了起来。
「好了!你们别闹了……哎呀!好痒……」寒旻旻笑著扭动娇躯,不过,她还是一脸忍耐地任由他们玩去,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们消消气。
「可以了,走吧!」寒绍芸牵起绳子的一端,用力拉著像棕子一样的寒旻旻离开厨房。
「等一下!你们玩真的啊!?」寒旻旻顿时花容失色,下巴掉了下来。
「废话!」卢武衫怒哼一声。
寒旻旻的双脚死命地抵住地板,心头首次浮上一股不妙的预感。
「乾爹……旻旻可以道歉……你给旻旻一次机会吧!」
「我们不希罕。」寒姥姥白了这没心肝的丫头一眼。
寒旻旻见他们的态度这么坚决无情,只好退而求其次,扭过脖子来,可怜兮兮地向快笑破肚皮的小旻求救。
「小旻,快来救救我啊……」
只见小旻的笑意瞬间凝在小脸上。「呃……什么?」快假装没听见!
「快来救你的主子啊……」寒旻旻顾不得面子,大声地娇嚷著。
「呃……别开玩笑了,宫主。嘿!嘿!」小旻紧张地乾笑了几声,生怕受到「池鱼之殃」。
寒姥姥赶紧将准备好的布团塞进寒旻旻的嘴中,免得她吵醒其他安分老实的人。「你就认命吧!小宫主。」
寒旻旻气恼地瞠圆杏眼。
天杀的!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
「你又去干什么勾当了?」冷音轻扬。
角落里,一个冷然的眼神意有所指地落在寒旻旻那身黑色紧身衣上。
「唔……唔唔唔……」谁去干勾当了!?布团卡在乾巴巴的喉咙里,寒旻旻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抗议声。
一个昂然颀长的身影走到寒旻旻的面前,气定神闲地揶揄她。「你似乎很喜欢穿黑色紧身衣去做坏事嘛!」
「唔唔唔……」谁说的?她只是在自家的厨房吃消夜而已,哪里有做坏事啊?寒旻旻不满地在原地蹦蹦跳跳。
「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烦啊?」朱丁玺挑起清俊的眉,好奇地轻喃著。
一刻前,一群气呼呼的男女用力推开了门,把这绑得像麻花的女人丢在地上,并且撂下一句「你给我们好好反省」后就扬长而去,可见这女人犯的错不是普通小条。
「唔唔……」笨蛋!你不会先放开我再说哦!
朱丁玺突然眼神一凛。「你在偷骂我吗?」
废话!
寒旻旻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迫不及待地蠕动变形的红唇命令他。「唔唔唔……」
你这个迟钝的蠢蛋,还不快放开本姑娘!
「你真是勇气可嘉啊!」朱丁玺恣意享受著猫逗老鼠的乐意。
「唔唔……」这家伙在罗哩叭嗦什么啊?她的喉咙乾得要死,他不知道吗?
朱丁玺轻笑一声。「你好像忘记我是房里唯一可以解开你身上绳子的人了。」啧!啧!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女人。
寒旻旻的美目倏地一瞠。对哦!她怎么忘了?
「哎!既然你的家人要你好好反省,我身为外人,也不好意思插手。」朱丁玺笑容可掬地拍拍她的头颅,又拧拧她的俏鼻,和蔼可亲地叮嘱她。「所以你要乖乖地站在这里反省哦!」
寒旻旻呆了呆,纤巧的背脊泛起了一阵寒意。这家伙干嘛拍她的头,又和她说一些古里古怪的话啊?
想著、想著,一抹戒慎就慢慢涌上她的眸。
见到她的反应,朱丁玺莫测高深地睨了她一眼,然后他缓缓地吹熄桌上的烛火,走到床前踢掉鞋子,上床继续睡他刚才被打断的觉——毫无愧疚的。
慢著!这家伙在玩什么花样?
对!她最好提高警觉一点,千万别中了那臭男人的诡计。於是乎,寒旻旻在心里拚命地告诫自己。
半个时辰后……
寒旻旻开始觉得不耐烦了。奇怪!他怎么还没有动静啊?难道他打算趁著她失去戒心的时候再暗算自己吗?
哇咧!真是小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慢慢地流逝……
一直痴痴等到了天亮,寒旻旻才猛然发觉不对劲——天杀的!那家伙根本就已经睡死了,她防个屁啊!
「唔唔唔……」只听一串不明的脏话从她的嘴中冒了出来。
第五章
「喂!你挡到我了啦!」寒旻旻烦躁地怒瞪著坐在她前面的高个子。「还不快让开。」
朱丁玺从棋盘中抬起脸,面无表情地提醒她。「你再往前走就是墙壁了。」
本来他也很气愤被关在房里,但是一见到这女人比他还气,为了不让她太得意,他勉强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般。
三天了!这女人害他整整被关了三天了,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啊?不然为什么连他这个无辜的局外人都得连带受到惩罚?
「噢!我知道了。」寒旻旻瘪著小嘴,垂头丧气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尴尬、不自在,寒旻旻已经找不到话可以和他对骂了。
他们怎么会落到这种无话可吵的境界呢?那多不自在啊!
「说吧!」朱丁玺挑起话题,试图打发一点时间。
「说什么?」寒旻旻意兴阑珊地玩起棋盘中的象棋。
怎么会这样呢?这惹人厌的家伙明明有很多缺点,她应该还挤得出一些骂人的话来才对啊!
唉!好烦哦!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朱丁玺一点都不怀疑她惹是生非的本领。
「那不算坏事。」寒旻旻自然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不太愿意回答罢了——因为有点丢脸。
「那你就说啊!干嘛扭扭捏捏的?」这女人现在才开始矜持会不会嫌太晚了?况且,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个性!
寒旻旻郁闷地瘪了瘪红滟的唇儿。「我只是溜到外头去玩而已,哪里算是坏事啊?」
她压根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气得抓狂。
「他们就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吗?」朱丁玺那深黑炯亮的瞳眸眯了起来,摆明就是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是啊!你现在知道我有多可怜了吧!」寒旻旻无辜地嘟嚷著。
「你这个宫主真没威严。」朱丁玺懒洋洋地弯起嘴角,若是换成他,绝不会让底下的人有机会爬到他头上来。
「何止没威严!每个人都把我当作惹祸精一样,将我管得死死的,好像我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简直气死人了!」等待多年,寒旻旻终於找到可以诉苦的对象了。
「嗯……」朱丁玺颔了颔首,他能理解其他人的顾虑。
「……反正我是全天下最可怜、最不自由的宫主了。」寒旻旻埋怨完后,怏怏然地下了一个结论。
朱丁玺不置可否地清了一下喉咙,已经无话可说了。
「喂!你说是不是?」寒旻旻积极地寻求「牢友」的认同。
为了耳边的安宁,朱丁玺只好飞快地随便点一下头。
「听说你跑到宫外是为了躲一项义务?」
什么「溜到外面去玩」?他要是信了她的胡诌,他就不姓朱。
「拜托!我寒旻旻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女人吗?」一双灵动的美眸凶悍地瞟过去。可恶!是哪个叛徒告诉他的?
「你到底在躲什么『义务』啊?」她愈是虚张声势,朱丁玺就愈不信她的话。况且,阎铭阳没有必要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