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露出得意的表情,她把支票放回他面前。「谢谢。」她真心地说。
再下一站是建材行。那个地方很大,盖房子所需要的东西在那里都找得到,除了钱以外。她替前门买了一个标示着「安装容易」的窥孔,以及一扇没有玻璃但有两个门闩的厨房门。在安排好星期六把门送到和付了额外的费用后,她才如释重负地启程回家。
转进她住的那条街时,雨点开始打在挡风玻璃上。夜幕低垂,乌云使夜色更加黑暗。闪电照亮西方的夜空,雷声在远方轰隆作响。
她的屋子一片漆黑。她通常在天黑前都会回到家,所以没有留任何灯。平时她不会担心走进黑漆漆的屋子里,但今晚她感到一阵寒意窜下背脊。她感到十分紧张不安。
她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不愿熄火进入屋内。山姆的车道上空荡荡的,但他的厨房亮着灯。他也许在家。她希望他把他的货卡停在车道上,而不是车库里,这样她就能知道他何时在家和何时不在。
就在她刚刚关掉头灯和引擎时,她看到左边有人影晃动。她的心差点跳出喉咙,然后她看出是山姆走下他的前门门阶。
她松了口大气,抓起皮包和塑料购物袋下车。
「妳跑到哪里去了?」他嚷道,在她锁车门时来到她背后。
她没料到他会一开口就大吼大叫,吓得手中的塑料袋掉了一个。「该死!」她弯腰捡拾购物袋。「你非以吓我为乐不可吗?」
「妳需要人吓吓妳。」他抓住她的上臂,把她拉起来面对他。他没穿上衣,她发现自己的鼻子对着他的胸肌。「现在都八点了,说不定有杀手在跟踪妳,妳却懒得打电话让人知道妳在哪里。吓妳算是对妳客气了!」
雨越下越大,她疲惫紧张,没有心情大吼大叫。她抬头瞪他,雨打在她的脸上。「是你叫我去买来电显示器和行动电话的,所以我晚回家也是你害的!」
「正常人半个小时就能做完的事需要花掉妳三个小时吗?」
他在说她不正常吗?她生气地用双手用力推他的胸膛。「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必须向你报备行踪了?」
他往后退了大约一寸。
「大约一个星期前!」他气冲冲地说,然后低头亲吻她。
他的吻用力而愤怒,他的心跳像铁锤撞击着她的手掌。就像每次他吻她时一样,时间暂停在这一刻。他的味道充满地;他的肌肤在雨水中依然温暖。他紧紧拥抱着她,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感觉到他的勃起抵着她的肚子。
他在发抖,她恍然大悟他有多么担心她。他高大壮硕,模样强悍,可能每天都看到令一般人惊骇畏缩的事。但是今晚他却害怕了——为她害怕。
她的胸口突然一阵抽痛。她两腿发软地靠在他身上,踮起脚尖以相同的力量和热情响应他的吻。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亲吻中的愤怒消失,被狂烈的饥渴取代。她完全地屈服在他的亲吻下,但他仍嫌不够地用手指缠住她的秀发,把她的头往后拉,使她的粉颈暴露在他的唇舌下。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她闭起眼睛,无力挣脱他的束缚,也不想置身在别处。
三天来的情绪风暴使她想要迷失在感官世界里,暂时拋开所有的悲伤和恐惧,只感觉到山姆,只想着山姆。他把她抱离地面,抱着她开始走向他家。她只有在他停止吻她时抗议,只有在更加挨近他时挣扎。
「该死!妳可不可以不要扭来扭去?」他用紧绷的声音低吼。
「为什么?」她的声音听来朦胧、性感。她不知道她可以发出那样的声音。
「因为妳再扭来扭去,我就要在我的牛仔裤里达到高潮了。」他挫折地咆哮。
晓蔷把他的问题考虑了大概一秒。唯有离开他的怀抱才能不过度刺激他,但那意味着剥夺她自身的乐趣。
「忍受。」她告诉他。
「忍受?」他听来忿忿不平。
他推开前门,抱着她进入屋内。客厅里一片幽暗,只有厨房的灯光透过来。他闻起来湿湿热热的。她想要抚摸他宽阔的肩膀时,才发现她仍然拎着皮包和购物袋。她不耐烦地把它们扔到地板上,然后像章鱼似地缠住他。
他咒骂一声,蹒跚几步,把她压在墙上。他粗鲁地扯开她的长裤钮扣和拉炼,长裤滑落到她的脚踝。她踢掉鞋子,他把她抱离脚踝边的那堆布料。她立刻用双腿环拉住他的臀部,急切地想要贴近他,想要纾解在她体内燃烧的熊熊欲火。
「等一下!」他用身体把她压在墙上,拉下她环扣在他腰部的双腿。晓蔷才抗议地呻吟了第一声就感觉到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裤腰,把她的内裤扯下她的大腿。
噢!
她努力思索自己为什么想逼他再等上两个星期,但怎样也想不出原因。杀害玛茜的凶手可能也想杀害她们其余三个;如果她还没有体验到跟山姆做爱的滋味就死了,那就太不值得了。此时此刻,没有比跟这个男人翻云覆雨更重要的事了。
她踢开内裤,他再度把她抬高让她用双腿环扣住他。他解开牛仔裤任其滑落时,他的指节擦过她的两腿之间。两人之间的最后障碍移除,他的亢奋赤裸灼热地抵着她,使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快感在她体内奔窜,使她的神经末梢兴奋不已。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体,寻求更多,需要更多。
他低声轻咒,把她略微抬高,调整她的位置。她感觉到他坚硬灼热的亢奋探索着她;当他缓缓松手让她的身体往下滑时,他的亢奋开始进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先是抗拒,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接纳他。不可思议的奇妙感受像海浪般冲向她——
他突然停下来,喘息着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用沙哑的声音问:「妳服用避孕药了吗?」
晓蔷的指甲戳进他的背肌里,强烈的需要使她想要啜泣。他为什么在这时停下?他只有前端进入她体内,她的身体紧裹着他,企图引他深入。他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句咒骂。
「该死的,晓蔷,妳服用避孕药了没有?」
「有。」她总算设法说出了口,但声音跟他一样沙哑。
他把她按在墙上,粗暴地一个冲刺把自己完全推送进她体内。
她听到自己叫喊出声,但叫声听来十分遥远。她所有的注意力都专注于在她体内前后移动的粗大器官,他的节奏又快又猛,她的高潮来得也是又快又猛。快感在她体内爆发,她弓身、尖叫、抽搐、颤抖。
他粗暴地冲刺进她体内,在一秒钟后达到高潮。她的身体往下滑,迫使他更加深入,深入到使她浑身一僵,再一次达到高潮。
事后,他沉甸甸地靠在她身上。他的皮肤被雨水和汗水弄湿,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幽暗的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屋顶上的雨点声和他们的喘气声。她背靠着的墙壁虽然很凉却硬得不舒服。
晓蔷思索着想说些聪明话,但她的脑筋不听使唤。这件事太严肃、太重要,不适合说俏皮话。于是她闭上眼睛,把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等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和身体渐渐放松。
他低声咕哝了一些话,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臀,踢开他的牛仔裤,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他抱着她躺到床上时,他仍然在她体内,她仍然攀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