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运气。”闻天语运指如飞,连点四人穴道,避免他们运气而将毒散布五藏六腑之中。
“哈哈……哈哈哈……”一声声令人生厌的奸笑声回荡四周。
不一会儿,十几条人影已将闻天语等人包围。
“闻天语,想不到你竟然发觉黑木祭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专心研发的独门毒药。不过……”发话者邪恶地一笑。“虽然你能察觉这无色无味的毒药,但还是慢了一步。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万万想不到,此毒不但无色无味,还可只因接触而中毒吧?”
闻天语含冰的眼眸透出足以冻结人心的寒意,自他身上所散发的杀气,令人骇然。
“塞外双驼?哼!想不到你们竟甘心受黑木祭使唤。”
塞外双驼是道上有名的杀手,以心狠手辣、攻无不克而声名大噪,只是想不到,黑木祭竟也能和他们搭上线。他不让鮱珞活着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塞外双驼的老大驼昆猖狂地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像这种能帮我们想尽办法除掉你的雇主,倒让我们省事不少。软柿子人人会拣,不是吗?”
“你就这么笃定?”闻天语唇边泛着一抹冻人的笑意。
驼昆勾勾嘴角,颊上的刀疤因此牵动,而透着狰狞。
“之前,或许咱们动不了你,所以我等时机,虽然是不入流了点,可是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大哥,还跟他嗦什么,赶紧办了,回去交差了事吧!”老二驼崧催促着。
他不喜欢闻天语那冰冷无情的利眸。
闻天语逐渐冰冷的手,紧握着鮱珞的,他压低音量嘱咐着:“珞儿,待会儿紧跟着我,我叫你走时,你便走。”
“不?”鮱珞一口回绝,“你中毒了,只有我才救得了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别胡闹!现在的我,护不了你。”他不忍见她受伤。
“所以我更不能离开你!”
“你……”闻天语转头对着已护在他俩身侧的四名部属道:“待会儿你们护送鮱珞离开。”
“可是……”
“这是命令?”闻天语打断徐仲的话。
“我不答应?”鮱珞口气无比坚决。
“珞儿?”
“你只是我的护卫,你不能命令我。”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留他独自冒险的。
“是的,闻大人,咱们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死,也会拉几个垫背的,不会亏本的。”徐仲豪气千云道。
其余三人的神情与徐仲如出一辙。
闻天语剑眉紧锁。“你们这样子,最后谁也走不了。”
“想走?”驼昆哈哈怪笑。“那老子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一声令下,十数条人影一同发动攻击,如同见着猎物的狮子,紧追不放。
闻天语长剑如虹,凌厉的剑招神出鬼没,如同来自幽冥的催命符,道道招魂。
他使劲全力反击,一向不轻易杀人的剑,如今却嗜血如命,因为扩散的毒,使他的四肢渐渐不听使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知道他必须全力护着鮱珞,杀一个是一个。
徐仲等四人,身上衣袍早已血迹斑斑,分不出是敌人的血,抑或自己的血。
杀敌!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信念,身上的毒让他们的意识逐渐混沌。现在,他们只想和敌人玉石俱焚,多杀一人,闻大人与鮱公子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鮱珞焦急地注视着闻天语与徐仲等人的状况,她的血或许可为他们解毒,但他们也必须熬到有机会服解药的时候才行呀。
环抱着闻天语的身子,她可感觉到他逐渐冰冷与僵硬,他握剑的手指关节白得吓人。她的心,为他感到疼痛。
眼见自己带来的人,不一会儿功夫,已伤亡泰半,塞外双驼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兵器,准备突袭。
“”地一声,闻天语一剑挡下驼昆偷袭的斧头,揽过鮱珞的身子向后飞纵跃开,避开驼崧补来的一剑。
他俩的卑鄙行径,让闻天语冷峻的脸上,出现一抹狂怒之色。
塞外双驼合力夹攻着,久攻不下,让他们开始心惊胆跳,原来闻天语的武功如此高明,怪不得黑木祭出手如此阔绰,行事如此谨慎。
闻天语全力维护鮱珞的举动,让他俩眼神一亮,眸中闪过歹毒的念头。
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全都对准鮱珞,虽然她是这次行动中,被下令要生擒的人,但他们相信,她是他唯一的弱点。
果然,全然指向她的矛头,让闻天语更费力,额上渗出的冷汗,顺着额际淌下,滴落在鮱珞额上。
她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
格开驼昆斜劈的斧头,闻天语的剑以诡异的姿势,刺入驼昆的手臂。
此时,驼崧的剑正不偏不倚地朝闻天语的背心急刺而来,鮱珞一声娇呼,纤细的身躯紧紧护在他的背后,想替他挡下一剑。
闻及鮱珞的娇呼,闻天语松开仍埋在驼昆手臂中的剑,旋身拉开鮱珞,同时向驼崧拍出一掌。
“刷”地一声,驼崧手中的长剑直直埋入闻天语的胸膛,狂喷的鲜血,染红了他月牙白的衣袍,也溅了鮱珞一身。
“不!”鮱珞凄厉的尖叫声,令人鼻酸。
一把抱住他摇晃的身躯,惊惶爬满她的脸;他血色尽失的脸庞,唤出她不轻易掉落的泪。
“天语!”鮱珞慌乱地用手揣住他的伤口,试图不让鲜血涌出,美丽的脸上,布满泪痕。
驼昆单手扶起躺在地上,不断呛咳出鲜血的驼崧,闻天语的一掌,震断了他的肋骨,伤及内腑。
经此骤变,双方人马已停止打杀,各自归位。
“闻大人!”徐仲忙奔向前来扶住他的身躯。
“你们……都还……好吧?”闻天语艰涩地开口,鲜血不断自嘴角淌下。
“闻大人,您放心,咱们皮粗肉厚的,死……不了的。”潘虎虚弱地道。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他们四人虽然也伤痕累累,却不似闻天语般如此致命。
“闻大人,您觉得如何?”四人之一的唐季之一向沉默寡言,此时亦忍不住询问。换作是他,恐怕早已躺下。
闻天语并未回答,只是轻轻拉开鮱珞捂在他胸口上的柔荑,点上止血穴之后,一拍掌,震出埋入胸口的长剑。
“天语!”
“闻大人!”
大量流失的血与体内的毒,让他再也无法支撑,虚软坐下。
“别哭。”闻天语拭着鮱珞不断滑落的珍珠。“珞儿,你快走,你们都快走……他们不达目的,绝不会罢手的……”闻天语不断喘息,低喃的语音,几乎听不见。
鮱珞不住地摇头,一把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都是我……”鮱珞伏在他肩上泣不成声。
她不能让他死,绝不!
可是他的伤好重,他流了好多好多血,她不曾见他如此生命垂危过。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他死。
蓦地,将嫣唇贴上他冰冷的唇上,一股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灌入闻天语口中,顺喉而下,她的血既然能治瘟疫,必定也能解毒。
红唇最后印下不舍的轻吻,在他耳畔呢喃:“我爱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别逞强。”
“珞儿……”鮱珞以吻封住他的话。
“我等你来救我。”
伸手抚上她适才咬破的红唇,闻天语直望入她泛着水气的眼眸。“记住你说的话。”
她对他温柔地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瓷瓶,塞入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徐仲手中。
“这是解药。”是她在南清镇因感到不安而预先准备的血。
“鮱……公子,你不是……男人……吗?”男人怎么会吻男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