鮱珞颤抖着想解开手指上的纱布,用她的血为他医治。
“鮱珞,这些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闻天语握住她的手,不愿再见她失血。
“不!伤口都已经发炎了,也许已染上瘟疫了。我不能冒险!”鮱珞绝美的脸上愁容满布。
“若真的染上了,届时再救我也不迟。”闻天语轻松地说着。
不料却引来鮱珞激动的反应:“不!太迟了!到时候就太迟了。万一我恰巧不在你身边呢?万一我的血再也无法用来治病呢?这几天,我已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了,我不想见到我所爱的人离我而去,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你,也许你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但是我……”
闻天语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微冷的薄唇准确地封上她温热颤抖的红唇。
他狂热地吻着她的唇,灵巧的舌伸入她的檀口,与她交缠;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让他的舌得以探得更深……
她深情流露的告白令他动容,他从来不明白在她的心中,他是否占有一席之地,但是现在,任何疑问已是多余,因为她已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这样的深情对待,教他怎能不好好地将她深拥入怀里,典藏在心底?
闻天语忘情地吸吮着她柔嫩的唇瓣,品尝她唇间的甜美,一向未曾有人进驻的心房,猛地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让他的热情只能藉助此吻来表达。
结束这缠绵的热吻,鮱珞羞得将脸蛋深深埋进他的怀中,听着他和自己一般如雷的心跳。此刻的鮱珞,觉得好满足。
闻天语弯身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床上,墨黑的眼瞳中,有着未熄的火焰。
鮱珞不敢与他对视,她自己露骨的表白,现在回想起,仍让她的俏脸发烫。
他扳正她的脸,目光直射入她的眼帘。“你是第一个进驻我心房的女子,也会是最后一个。”
在鮱珞因惊喜而绽开的嫣唇上,偷得一个轻吻之后,对她吩咐着:“好好地休息吧?”语毕起身准备离开。
“天语……”的珞抓着他的手。“你的伤……”
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会找颜老医治的。睡吧,别让我替你担心。嗯?”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鮱珞的纤指徘徊流恋于沾了他气息的唇上,久久无法入眠。
???
“小子,你已经爱上她了吧?”颜老贼兮兮地对着闻天语笑。
“不回答也成,只要眼睛没瞎,可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这郎有情、妹有意的,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哦!”颜老煞有其事地自说自话。
闻天语挑高眉,对颜老的言辞颇感兴味。“这倒有趣。”
“有趣?”颜老看了他一眼,正为他上药的手,刻意加重几分力道。“老夫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非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颜老手上的报复,招来闻天语一记冷眼,可他却当作没瞧见,仍自顾自地说。“颜老我有三点可证明你爱上了鮱珞天女。”
“哦?”闻天语的眸中写着“愿闻其详”
他颜老可就不客气了,他伸出手指比划着。
“第一点,你从不听命于人,却肯答应当天女的贴身保镖;第二点,你从不让人近你的身,尤其是女人,但现在却与天女形影不离;至于第三点嘛,嘿……”
颜老停顿下来,干笑两声。
自他开始举例证明时,他的眼便紧紧盯着闻天语观察着,虽然他仍是那一副爱理不理的淡漠态度,但他手臂上绷紧的肌肉,却难免泄露了他的心思。
颜老笑得更猖狂了。
“第三点那就是,对人一向冷漠无情的你,却用着一双有情的眼在看待天女。天女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忧,无一不影响着你的心绪、乱了你的方寸。对吧?”
闻天语抿唇不语,事实上是他根本无话可说。颜老所提出的三点,让他毫无反驳的余地。
但他却不感到忿怒,反而因着颜老对他情感的剖析,让他自己更清楚了解到鮱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及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
是的!恐怕不知早在何时,他的心便已经一步步地被攻陷了吧!
认清了这一点后,闻天语自心中浮现的笑意,直达唇际。
颜老见状,明白推测无误之后,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更加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他自鸣得意地道:“怎么?姜是老的辣吧?老夫偏不信,永远猜不透你的心思。其实这道理是很简单的,你若是不在乎天女的话,就不会为了她而弄得一身是伤;更不会为了怕她伤心难过,而跑到老夫这来活受罪了。”
“是!我是爱上她了。知道答案的你,这下可满意了吧?”闻天语没好气地回嘴。
“满意!简直是满意极了。原本以为你一定会孤独寂寞地过一辈子,害老夫我动了恻隐之心,想勉为其难地陪你度过一段,幸好天女救了我。”
说着说着,颜老端了一碗药汁放至闻天语面前。
“喝了它吧,要是你被这场瘟疫害死了,老夫可赔不起喔。”
那一碗黑绸绸、黏乎乎的东西,闻天语眉头皱也不皱地一口喝光,让颜老露出敬佩眼光。
“医治瘟疫的药方配治出来了?”闻天语盯着眼前的空碗。
“可说有,也可说没有。”颜老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
“怎么说?”
颜老露出狡猾的笑容。“那得由你的死活来决定。”
敢情闻天语还是颜老的第一位试药“人”呢?
冷冷地瞪了颜老一眼,闻天语头也不回地离开,将颜老那挂满笑容的脸,狠狠地抛在脑后。
???
颜老利用鮱珞的血所研制的药,终于成功了。
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让东桃镇上上下下,不论是染病的、还是未染病的人,甚至连鸡、鸭、牛……等牲畜,全都服了药。并命令每户人家开始烧热水,将家中所有的器皿全都用滚烫的热水煮过,以彻底消毒病菌。
好不容易疫情被控制住了,东桃镇的疫民也渐渐恢复了健康,昔日繁华的景象,也慢慢开始复苏。
今日,镇上的广场中集结了所有逃过此劫难的百姓,大伙为了丧失的亲友而痛哭失声;也为死里求生的自己,落下欣喜的眼泪。
经过了这一场浩劫,有一个人将成为所有镇民的大恩人,他们对她的感激,将永生难忘。
“天女!鮱珞天女万岁!万岁!”镇民见着甫步出庄院的鮱珞,忘情地呼喊着,想藉此表达心中对她的谢意。
“鮱珞天女?”
“天女万岁!”
民众的热情,让鮱珞好生感动,她只能不断地向大家挥手,表达出她心中的喜悦。
“颜老,东桃镇的镇民就拜托您了。”鮱珞衷心请托。
“哈哈!天女千万别这么说,老夫身为国医,此乃老夫分内之事,理当全力以赴的。”颜老立誓般允诺。
“闻大人,您和天女真的决定要先离开了吗?”县太爷高明华关心道。
微微颔首。“天女和我得先至边界巡视一趟,以确保风尹国的安全。”闻天语有所保留地说道。
旱灾与瘟疫看似天灾,却是人为因素所导致。黑木祭以自身的巫术破坏了大自然的结界,影响了自然界的运行,为了将伤害减至最低,结界的重布已成为刻不容缓之事。
“闻大人与天女为国为民的胸怀,实在令人敬佩。”高明华着实感到汗颜。
鮱珞连忙道:“高县爷太客气了,您为地方上的贡献,镇民皆铭感五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