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速速更衣。“怎么没叫我起来?我可是有一堆事要做耶!真糟糕,迟了又没跟人家说,要是丢了差事可怎么办?”雪儿自言自语的毛病又来了。
“没叫我、没叫我、没叫我起来……”她真是有点恼。忽地,罩上袍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诀?他跑到哪儿去了?”
自从他可以下床走动之后,好几次天放晴,劝他出去走走,诀说什么也不肯,但现下他却不在房里?
他走了?这个突来的念头让她心口抽紧。
诀真的离开了?她傻气地敲了下小脑袋,喃喃自语道:“笨雪儿,他当然要离开,没事跟你待在这儿做什么?”
可胸口真的好闷、好闷。她穿好羊毛短袍,安慰自己似地轻拍胸脯,硬是挤出惯常的笑容。“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他能平安回家就好……”泪水却不争气地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她用力地吸口气时,门正好推开——
“诀?”她一脸讶然。
“我以为你还在睡。”他一派轻松,随手掸掉肩上的细雪。
“你没叫我起来!”雪儿鼓起粉腮,怒目娇嗔。一见到他人,方才强忍的泪水竟不听使唤地铮然落下。她撇嘴,手背使劲地抹泪,那模样既娇憨、又惹人怜。
他以为雪儿是为了这事掉泪,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嘴角带笑地回她:“我这不就是来叫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大阳快下山了。”他走向她,像抱个小孩似的,将她抱至桌上坐定。
快、快下山?雪儿算了算时间“天啊,我睡了大半天?,”她很少睡得这么沉的!
他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拭净颊上的泪。“不是大半天,是一天半。”
雪儿这下可是完全愣傻了。但她忽然间回过神来,惊叫道:“一天半?!糟糕!
我有一堆差事要做,这会儿没去,也没和人说一声——”她轻推他!想赶快去跟人家道歉。
“我帮你做完了。”他抓住雪儿的手,简单俐落地说。不打算告诉她被点住睡穴的事。
“我的工作?”
他应嗯一声。
她又愣傻了,该怎么会帮她把事情全做完?
“你、你……”
“我问那个风尘女,是她告诉我的。”他以为雪儿想问他,怎么会知道她做了哪些差事?而“那个风尘女”当然就是指阿敏。
“你的伤真的全好了?”雪儿一问,又想起自己方才刻意忽略的事,胸口开始闷了起来。
“那些小事还难不倒我。”他以为雪儿担心他的伤。“我十岁以前,也做过不少苦差事。”十岁以后,他的人生只为了成为继承者而存在。
雪儿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没注意到雪儿的反应,低头看着她一双因劳动而新生粗茧的小手。
“你想靠这一双手替你爹还债?”
“嗯。”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些粗活能挣多少钱?
“你还得完吗?”
“就算还不完,我、我也要让我爹知道——”童真的嗓音有些哽咽。“与其整天想着要赢回本钱,不如脚踏实地的做……”
他当然察觉到雪儿的异状,抬起头,发现雪儿一双大眼噙满泪水。
“雪儿?”她怎么了?
他帮了她的忙、第一次谈他自己、关心她的情况,她都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何以,她却难过得不能自己……是感觉到了吗?那心口抽紧的原因,即将成事实。
泪水终于决堤。
他一把抱住雪儿,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怎么?该不会是因为我没叫你起来?”
她在他怀里摇头,想了想,又刻意地点头,然后顿了会儿,再摇头。
他不禁轻笑出声,佯装斥她:“傻瓜!”
雪儿抬起泪汪汪的脸,嘟嚷道:“我本来就不聪明,我爹和姐姐、奶娘常说我没长心眼,要是被人卖了,还会傻傻地在一旁帮忙数钱。”
他情不自禁低头轻啄她的唇,笑说:“那我会提醒你把钱数对。”
闻言,雪儿狠狠噘起樱唇,那气恼的模样引人发噱,却更形引诱他继续攫夺那两瓣甜美……
唇齿纠缠中,她尝试着主动回吻他!
生涩的唇瓣不安地吮吻他的下唇,模仿他曾有的动作。当她怯怯地伸出小舌轻弄唇间时,他猛然暗抽口气。
“雪儿?”他抵在她唇畔轻唤。
她微仰绯红小脸,水光潋滟的眸子闪着苦恼,直觉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会让我停不了。”他的声音变得粗嘎喑哑。这是事实,也是对她最后的通牒。
悄悄地,素手滑上他的胸膛,环住颈项,拉下他的头。她出于本能,以唇摩挲他的!压迫他张开嘴。他低吼一声,猛然将舌强势探人,令她激起猫儿柔驯般的呻吟。
舌在檀口中挑逗,引导她含吮。她终于将他衔住,轻轻地吸纳,汲取那挟带男性气息的津液。
他一手往下,将长裙掀至膝盖,手顺而滑至臀部一推,让她更贴近已然硬挺的欲望。微微的接触,她不明白那突兀,略带紧张地弓起胸脯。他松开嘴,轻轻点吻,粗厚的手掌在她背上来回搓抚,想借此舒缓她的紧张。
她的唇红肿、湿濡,一张一合之间挟着细细的喘息。唇上沁出薄薄的汗珠,情欲微漾,无措的水眸凝着他。
他收拢手,将她往腰际一带,雪儿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抱着往床榻走去……
他抱着雪儿走到床沿坐下,伸手退去她层层叠叠的衣衫。
“诀……”雪儿依在他肩上,气弱无力地画出嘴形。仅着一件肚兜的娇躯抖颤颤地往他的胸膛偎去。她仍跨坐在他腿上,双腿环住他的腰,整个人显得无比柔软与脆弱。
“雪儿。”他从来没有如此地想呵护一个女人!
他俯首以舌舐着她的粉颊,错错落落的吻像飘落的花瓣,温柔地包围着怀里人儿的呼吸和感官。她轻轻的娇吟呢喃般地透入他的心房,凝成一股不可遏制的欲望。
他以极快的速度退下身上的衣衫,带着她往床榻躺下,两人的身躯仍是纠缠不分,男性欲望在结合处跃动徘徊。他双手撑在她脸侧,怕她承受太多的重量。
“感觉我。”他嘶哑说道。
雪儿羞怯地抬眼,清莹的双眸略勾,极尽妩媚。一双小手悄悄探入他的胸膛,若有似无的抚触引起他一阵闷吼,下身的突兀忽然间更形壮硕。她愕然颤了下,抽移双手。
“别怕,继续。”他在她耳畔粗嘎低语。
“我、我、不、不敢——”她很紧张,话说得断断续续,私密处拧捏的压力,她不知该是承受、还是抗拒。
“太快了吗?”他自问。交合处隐隐感觉到些许薄湿,以为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他埋入她的颈侧,知道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力道适中地烙下红印。
“诀……”她抓住肌肉纠结的手臂,弓起身子嘤咛。
他的男性挺拔突兀,他尝试探进,才一进入,她立即痛嚎出声——
她紧抓他粗犷结实的大腿,指甲陷入肌理,身子因突来的裂疼而弓起……
他倾身揽腰抱起雪儿,这举动让他的硕大又往前推进些许。
“痛!”她痛呼,娇躯后仰弓起绝美的弧线,更形突显丰满而皙白的双乳亭亭傲立。她紧闭双眼,眉心紧蹙,巍颤颤地啜泣出声。
“雪儿别哭,我不会伤你……”他低声安慰,俯身含住她胸前的挺立,额间涔涔的汗水直落她胸际。
“嗯——”她头更往后仰,禁不住闷吟出声,胸口一股热流回旋,渐渐往下漫及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