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都是附带提出的,成为主要原因的几乎快绝种了。没办法,现代的小孩还是 比较理智、实际,那些个崇高理想实在是逊、呆、了!
就算有,也没人肯承认,那是会被别人笑的。
???今晚十分特别,空气中弥漫着既紧张又惶恐的气息,每个人心中充满了不安 。
就在今晚,她们终于要搭夜车南下,为期四十五天的入伍训练,正在陆军官校等着 她们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女生。
听说,那很可怕呢!毕晓蓝内心充满忐忑不安,抱着刚发下来的甜点,内心纷乱无 主,一直存在心中、那股想跳开一切的心思更加坚定了……不行!她一定要离开这个环 境!
“报……报……告……排长!”鼓足勇气,她颤巍巍的举手发言。
“什么事?”石万莹冷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块睑,眼神凌厉的瞟了她一眼。
那一瞪,可把毕晓蓝到了喉际的话全吞了进去。
“我……我……”她吞吞吐吐的。
“嗯?”她斜挑着眉,不以为然地瞧着眼前这位新生,她对这个女孩还有点印象。
在新生中,她有副很大很尖的嗓门,说话又快又急、音量又高,实在很引人侧目, 想不认识她都、很、难!
“我……我想上厕所!”她口是心非地说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完又恨不得咬断 自己的舌头。
“快去快回!还有……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词!从现在起你是新生,等到陆官的时 候就是入伍生了,排长不希望到时还听见你、我、他这三个字!”她严肃地命令道。
“是!”受到惊吓的毕晓蓝连忙逃之夭夭,想退训的念头更是强烈……然而她…… 却说不出口……呜!她真是恨死自己这副德性!
第二章
姜梅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将吐白的天色,一夜无眠。从来没在火车上看过日出,今天 可算是一次瞧个够了。
睡眠很浅的她,有认床的坏习惯,在火车规律的晃动中根本无法入眠,只能睁大著 眼,望向时而阒黑、时而灯火点点的夜景沉思着!
从没想到,生平第一次搭乘台北往高雄的平快列车,竟然是在这个深夜时分?
松山总站前,那一群数量庞大的绿色蚂蚁大军排列在月台的景象,深入她的脑海无 法拭去。
随着夜的深沉,她们习惯性的随着口令的下达动作。
对月台工作人员来说,经年人潮汹涌的月台出现一大群军人,早已是司空见惯,没 啥稀奇。
然而如此一大群女军校生同时出现,倒是挺稀奇的。
连来往的旅客都对她们投注好奇的眼神。
由于承受过多的注视,这群平常活蹦乱跳、不太有规矩的大女生,顿时变个人似的 乖巧听话多了……这也算是奇迹吧。
当等待已久的列车到站时,毕晓蓝竟然对着这辆机器发起呆来了,张口结舌的好不 滑稽,良久才恢复了神智,小声道:“姜梅,我们真的要坐这个看起来破破烂烂又没冷 气的车吗?”此时,小声交谈是可以允许的。
“你说呢?”姜梅反问。在她们的眼中,这种车……呃,实在是称不上美感。
“要。”她干脆的答道,语气中没有欢愉的成分。
“孺子可教也。”姜梅笑意盈然地瞅着全连年纪最小的毕晓蓝,心里却有着不好的 预感:她们往后的日子应该也会如此克难吧?
老旧的列车缓缓地驶离月台,挤满人的车厢内,一群兴奋过头的大女生,小堆小堆 的聚在一起谈天说笑,顿时车内的空间好不热闹,每个人仿佛都有说不完的话、吃不完 的点心。
在火车规律的走走停停中,声音没了、窃窃私语淡了……车厢再度陷入静默的氛围 中。
黎明前夕,车箱内只剩下两个清醒的灵魂。
一个是姜梅,另一个就是坐在车箱中段,始终维持低调的季桦。
她那忧郁不开朗的神情及不算出色的外表,在这群人之中不若毕晓蓝活泼耀眼,不 及班羽萱清丽动人,可是姜梅还是十分注意她……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对 周遭的环境全然不在意,与人群格格不入。
姜梅眼中的她,形体虽在却没了心,整个人仿佛即将消失、溶入背景。
知觉到别人的注视,季桦收回了望向远方的视线,朝姜梅略微牵动唇角。
这应该算是她的笑容吧?姜梅如是想。
虽然笑意未达眼眸,却已无法苛求太多。
???毕晓蓝最大的优点,就是很好睡!因此,她上车不到半小时就能睡得一塌糊 涂了。
大眼一张,旅途已到达终点,全然没有失眠的痛苦,真是好命。
清晨,毕晓蓝从深眠中苏醒,她眯着惺忪的睡眼朝四周望去。
此时,车内早已是兵荒马乱,每个人皆忙于整理行李,无暇顾及他人。
“醒了?”姜梅好笑地瞟了她一眼,真没看过有人可以在震动无比的车箱内睡得如 此安适的,不由得对她的睡功佩服不已。“快整理行李吧,省得石美女又发飙。”
毕晓蓝俏皮的吐吐粉舌。“嘿!我才不怕咧……”这句话实在是不够理直气壮。
“是吗?”姜梅斜挑着眉,不以为然的。“那我先告辞了,你慢慢等她来吧!”拖 着过重的黄埔大背包,她徐缓的向车门前进。
“喂!等我啦……”她慌乱的寻找行李,嘴上还不忘喃喃抱怨着:“惨了啦……行 李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敢抛弃它主人……真是太没意思了……”
听得在一旁的班羽萱噗哧一笑。行李有脚吗?这倒是奇闻一则。
七天的朝夕相处,她对室友们也有了初步认识。
外型清秀的毕晓蓝,是个热情洋溢、活泼大方的女孩,就是没什么定性,凡事三分 钟热度,虎头蛇尾的,个性迷糊健忘,是个直肠子。是个容易交朋友、也容易树立敌人 的粗线条,常常得罪人,将人气得半死后还不知自己犯了何种错?
相对于毕晓蓝,姜梅就冷静多了。容貌艳丽、体态丰腴的她,凭着新娘学校训练出 来的好手艺,将自己和他人的三千烦恼丝修整得十分干净利落,并鸡婆的连她也不放过 。
顶着一头现代感十足发型的她,连自己身上那套草绿服都仔仔细细的用熨斗整烫得 平顺,就差没烫上笔挺的肩线了……除了可怕的洁癖外,她也是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而季桦呢?她那沉默寡言的性格,一个礼拜吐不出几个字,忧郁气质令接近她的人 有着沉重的压力感,只除了毕晓蓝那个乐天派的牛皮糖外。
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毕晓蓝的纠缠的。
班羽萱一一剖析着她新结交的朋友,却将自己略而不谈。
体态纤细的她,有着精致的脸孔和白里透红宛若稚子的肤色,方进入这个充满阳刚 气息的军事学校即造成学生间的轰动,七天内收到不下十来封的情书,直教人叹为观止 。
她对亲疏分际拿捏得很清楚,与自己无关的人包括不喜欢的同学、亲人就是冷了些 ,给了人几个软钉子碰之后,那些狂蜂浪蝶就少了。
初生的友情伴随着她们,在此一军事学校的发源地成长茁壮、生根发芽……???
南部的太阳常会将人给烤干,尤其是习惯冷气房的娇娇女,更是不能适应。
毕晓蓝以为自己铁定中暑,可事实上,她还完好健在,神智清醒的接受非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