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教梦翎无时无刻不想着徐湛然了。
第五章
徐湛然的警告是没有用的,因为梦翎一见到银冰,姑嫂就腻在一块,好似一对嫡亲的姐妹。
过了几天,梦翎的身体康复了,又逢皇后召见,因此随银冰进宫,聊到傍晚用了晚膳。出宫之前,银冰说要找德仪公主要一本书,因此吩咐梦翎先等一等,银冰则到德仪公主寝宫去了。
梦翎边不经心地四处逛着,忽见新建好的亭台在星空之下益见典雅秀美,因此登上亭台,望着下方水池映月。梦翎想起徐湛然,脸上泛起微笑。
一个黑形悄悄移到梦翎身后,伸手一推,梦翎便跌落水池旁。
梦翎额头上似有撕裂般的痛楚,勉强挣扎着往亭台看去,梦翎只见黑影一闪便不见踪影,耳边倒听见银冰的惊呼时,梦翎人便晕了过去。
梦翎二度中人暗算,让原本不问鬼神的康待郎也忙着到庙里替梦翎上香祈福,只怕宝贝女儿是招惹了什么妖邪。
徐湛然与徐父徐母一听见梦翎受伤的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赶到康家探望。徐家一家三口忧心的程度可不在康诗郎之下,尤其是徐父徐母早把梦翎当成未过门的媳妇,虽然梦翎是出了名泼辣,和徐湛然又常斗嘴斗个没完没了。但徐家是将军世家,一个个豪迈率直,根本不在意梦翎是多么刁蛮的人。
在探视过梦翎之后,徐父徐母见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便要先行离去。
“我再多留一会儿,说不定梦翎就快要醒来了。”
徐湛然还舍不得现在就回家。
杨天曦微微一笑,此时康待郎不在家,杨天曦便代替主人送徐父徐母出去。房里除了昏迷中的梦翎之外,只剩下梦翎的奶娘、表嫂银冰,以及徐湛然。
银冰的眼神有些慌乱。
“原来心狠手辣的人外表是如此纯洁善良。”徐潜然瞧了银冰几眼,心中又这么想着。
银冰见徐湛然从一进门到现在都还是一直站着,便向徐湛然打声招呼:“徐公子,你坐啊。”
徐湛然双目炯炯地逼视银冰,教银冰有些心虚。
徐湛然不是杨天曦,不会被银冰这副娇怯的模样给骗了,即使银冰装得再无辜,徐湛然也猜想出梦翎极有可能是因为银冰才受伤的。
我看你能以假面目活到什么时候?杨大哥聪明一世,却因你的美貌而误信你是好人,徐湛然想着。为了试探银冰,他忽地问道:“嫂子,你想回大理吗?”
银冰闻言一愣。
“不知当年争夺土司的那一位,现在还活着吗?”
徐湛然故意刺探银冰的反应。
果然,银冰粉嫩的脸颊失去血色,眸中也暴射出狂烈的恨意。
“嫂子,当年听说有人想聚众滋事,杀害云南土司,幸好土司派人赶到中原边境求救,当时驻扎南宁的是杨大哥,他即时出兵平乱,保住土司一命。他更是大英雄啊!”
一般做人妻的听见自己丈夫被称赞,都会喜不自胜,然而银冰听着徐湛然说起往事,眼中却流露轻蔑。
“嫂子,你三年来都未曾替杨家生过一儿半女,杨大哥也没动过娶妾的念头,可见他十分喜欢你。”徐湛然刻意提醒银冰,杨天曦是个好丈夫的事实。
银冰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地离去。
徐湛然走进房中,握着梦翎的手轻声呼唤:“小夜叉,大夫说你只是皮肉伤,那为什么你不醒来呢?你再不醒来把话挑明,最后会害了你表哥的。”
梦翎皱着眉头,眼睛闭得紧紧的。
徐湛然只当她连昏迷中也感到痛楚,又说:“疼吗?你睡熟一点。以前我若受了伤,只要睡一觉再醒来,伤口就不那么疼。我知道你的心疼得比皮肉伤还厉害。你睡得熟了,可以暂忘痛楚。”
现在不论徐湛然说什么,梦翎也都无法起身反驳了,任凭徐湛然小夜叉恶婆娘的叫,梦翎紧闭的双唇也吐不出半句锋利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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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梦翎依旧没有醒来。
徐湛然每次来探视梦翎的时候,银冰总是不和徐湛然说话,而且还会以怨恨般的眼神看着徐湛然,杨天曦虽有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却没有问银冰是怎么一回事。
用过晚饭之后,徐湛然走到梦翎房门口前,正要推门而入时,却听见房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湛然急忙将门打开,只看到梦翎躺在床上,房里却没有其他人。
徐湛然走到床前,仔细地详梦翎,左看右看,不像是刚刚受过攻击的样子。徐湛然不敢大意,谨慎地检机房内每一个角落,只见柜子旁边的地毯上掉了一块菊芯酥,徐湛然拉开抽屉,里面正放了一包糕饼,其中一块吃了一半,像是有人在品尝之际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匆匆地将糕饼藏了起来。
好呀,你这臭丫头,早就醒来你还装昏。徐湛然一面在心中犯嘀咕,一面缓缓走向梦翎,手中还拿着菊花酥。
梦翎佯装镇定,闭着眼睛静观其变。
“原来是有个鼠头鼠脑的贪吃鬼,偷偷到别人房里吃东西。”徐湛然坐在床沿,将菊花酥瓣分两半,故意让饼屑洒到梦翎的脸上,然后又津津有味地吃起菊花酥。
梦翎皱着眉头,看来像是想骂人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
“我还以为小夜叉恶婆娘醒来了呢。”徐湛然一边吃一边说着:“也不过是头碰了那么一下下,猫儿抓似的小伤口,这么多天不省人事,可见这悍丫头外表凶恶里子弱,不中用不济事。我看她呀,十天半个月可能都醒不过来。”
徐湛然听见梦翎咬紧牙根的细微声响,于是忍着笑意,接着又说:“平常张牙舞爪的女娃儿,现在可动弹不得啦,往日我被她欺负得挺惨的,现在可以好好捉弄捉弄她,趁机寻仇报复。”
梦翎闭着眼,两手在棉被里握紧了拳头。
徐湛然拿着一块菊花酥放到梦翎的额头上,见她毫无动静,便又拿了两块菊花酥贴在她的两颊。梦翎依旧假装昏迷,徐湛然便将所有糕饼全叠在梦翎的鼻梁上。徐湛然手一放开,菊花酥全垮下,散落在梦翎的脸上及枕边。
梦翎快要气炸了,但也只有拼了命地忍着不发脾气。
“这丫头说的话又辛又辣,我想她是该多吃些甜的,以后才晓得多说好话。”徐湛然拿了一块菊花酥塞到梦翎嘴中,见她衔着糕饼却不敢动,徐湛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哈!这不是祭祀用的摆设吗?”
梦翎心中虽有好几把怒火,但是为了要隐瞒某些事,梦翎也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感觉不到的样子,任凭徐湛然捉弄。
徐湛然见梦翎无动于衷,因此又将她口中的菊花酥拿了起来。徐湛然左思右想,为了逼她“现出原形”,徐湛然只好扯谎道:“这丫头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免得拆穿我和她表嫂的事。唉!明知这样做是对不起杨大哥的,可我也没法子啊。嫂子丽质天生,比杨大哥年轻许多,嫁给杨大哥,她也委屈,我看着实在不忍……”
话未说完,梦翎就掀开棉被一手将脸上的菊花酥全扫到床上去,然后爬了起来蹲在床上,两手紧紧捆着徐湛然的脖子。
“救命啦,小夜叉中了邪,要杀我把我带到地狱去。”徐湛然又是叫、又是挣扎,一手又拿起菊花酥往梦翎的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