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知道你变聪明了。”巽烈意犹味尽地想继续亲吻她。
此话点醒了红衣的迷思。她回来不就是为了拯救他的吗?
“停!你等一下啦!”尽力阻止他的亲吻,她在巽烈大声抱怨的叹气中,认真托住他的脸庞。
“我是想……是想要你不要做你哥做的那些事。”伴随她的话,她看见巽烈的表情开始起了变化。
他的笑容敛去,转为面无表情,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让整个公司改邪归正吗?你是负责人,可以力求改变、转型啊!”她天真地建议。
“你的建议我无法采纳。”他直接否决她的提议。他没有看轻她的天真,只是,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懂?”红衣不解地问。
“我们处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你期望的大同世界从来没有存在过,它只是逃避现实的幻想产物。”巽烈毫不留情地说出实话。他不想伤害她,但如果要她能够明白,他只有选择这么做。
她的表情变得僵硬,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了,他的话严重刺伤了她。红衣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不争气的红了眼。“说过的话我不想重复解释!你必须明白,世间上很多事情是它的光明面与黑暗面相互制衡所形成的。”看见她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泪滴,巽烈才赫然发现自己似乎把话说得太重了。
“对不起,是我太天真愚蠢!”她又羞又愤地急欲挣脱他的怀抱。
“对不起!”紧抱住她,巽烈急切地向她道歉。
红衣转身抱住他,激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知道你说的是现实,但你说得好可怕、好骇人,我觉得害怕。”
在巽烈面前,她觉得自己变得软弱,傲气与自尊全都消失殆尽,只能诚实地吐露出她所有不安的情绪。
“对不起,我的开心果,我不是有意的。”捧起她的脸,他吻去她的泪水。
红衣已经在无形中改变了他,让他不再冷眼面对一切,但这会阻碍他应有的决策能力的。
受到影响的不止是他,也包括了她。即使他努力不直接干预她的所思所想,仍是让她承受了他无意散发出来的压力。他不禁自责,自己是否抹煞了她最吸引他的性格特质,她对生命与美好世界的狂热与憧憬?
“眼中所看见的世界来自你心灵所持的角度。很抱歉,我的消极面影响了你的视线。”她引发他性格中未被发掘的光明思想,她的存在让他不致坠落到迷惑的深渊。只要有她,他便不会迷失。
红衣泪眼望着他,小脸写满迷惑,她无法通悟他话中的所有含意。
“你不能说得再白话一点吗?”他说的话,对她而言是艰深难懂的。
“我喜欢你的单纯、天真、热情,你眼中看到的世界必须经由你告诉我,让我感受到它的美好,你是我心灵的眼睛。不要受我影响,只要诚实、坚定地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即使我不见得依言行事,但我保证,我会确切记得。”以拇指轻点她细致红唇,他倾身靠向她。
“你是在告诉我,我也能教你吗?”他的话让她顿时有了自信。
“嗯。”吻上她开启闭合的下唇。
“那你会听我的话喽?”有些骄傲了起来,推开他的脸,红衣大大地笑着。
“嘘!我希望你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不要破坏气氛。”他从来不怀疑她是他见过神经最迟钝、破坏气氛的奇才。
“什么意思?”破坏气氛?他指的气氛是什么?
巽烈移动手臂,紧紧地抱住她,以防她再度在他面前上演上一次求爱昏厥的闹剧。他好整以暇地靠近她耳边轻吐:
“我想吻遍你的全身,对你为所欲为。”
仅仅简单的两句话,就足以让红衣血脉偾张,顿时,她觉得全身发热。
“不许昏倒。”看她整张脸瞬间赤红,他怀疑她是否会当场昏倒来逃避他。
“不……不……”她努力咽下嘴中的口水,才能继续说话。“不可以!那……那件事,妈说结……结婚以后,才……才……才可以……”
天知道,她说得七零八落的句子他到底听懂了没有?而巽烈却以行动回答她。他正亲吻着她敏感的锁骨,而且不断地往下延伸。
“你会嫁给我的,我们只是试着提前演练一下。”看着她眼神渐趋迷乱,巽烈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第十一章
好痒啊!“唔、唔,哈啾!”
红衣打了一个喷嚏醒来,发现是——
“你干嘛偷拿我的飞镖川?”红衣捉下巽烈手中骚她痒的“凶器”,发现她的飞镖没了镖头,只剩下一片羽毛。
“你无聊!”推开他的脸,红衣转头把脸埋进枕头中,想起之前他对她做的“好事”,她顿时羞怯得不知所措。
从她的手掌抽出那一片羽毛,巽烈靠近她发红的耳边呢喃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因为这片羽毛,它让我的红衣女侠飘来我身边。”他边说边亲吻着她的耳垂。
“走开啦!肉麻死人了!”闷声抗议,她羞愧得想钻个地洞逃离。
“咕噜咕噜……”偏偏肚子在这当口发出声响。而巽烈的笑声教她羞愤得自哀自怜,更加地埋进枕头。
“你饿了。”巽烈捉起她坐正,勾起被扔至床头柜上的内衣替她穿上。
“我自己穿!啊……!你?!走开!”她的惊呼、抗议敌不过他强而有力的手劲,最后红衣只能捣住自己满脸红通的脸,任由他替她穿上胸衣。
灼热的呼气吹拂在她的胸前,惊得她放下手,眼看他竟亲吻她的……她又羞又愤之下,一脚踢上他的肚子,踢得他当下跌下床。
没想到偷袭会成功,红衣呆愣地看着巽烈一副狼狈的样子,随即一股胜利感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活该,谁叫你这么色!”以棉被包裹住自己,红衣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快跑进浴室。
* * *
“够了!放过她,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巽烈说完后,愤而挂上电话。
“你在说什么?”在一旁的红衣怔怔地问道,隐约觉得她听到的是她所无法想像的可怕事件。
“不堪的事情。”巽烈回得语焉不详。
“什么小女孩?”红衣拉着巽烈追问道。
“不要问。”他猛然抱住她,埋首在她颈边。
“告诉我,我可以接受的。”
终于,巽烈极其平静地告诉她,他是如何决定灭门一家七口的决定,只留下一名正巧不在家的十岁小女孩。
红衣闻言,惨白了脸。她无法相信巽烈的一个指令,就轻易地处决了人命。
“为什么?”
“除了死,他们不会停止报仇的使命。”
她可以感觉到巽烈的苦痛与挣扎,即使他的语气是如此地平缓,表情是如此地平静,好似在告诉她一个理所当然的事。
“没有其他办法吗?”她的声音几不可闻,无法从震惊中恢复。
这只是一个开始,从今以后,巽烈都必须决策如何处决人命吗?
巽烈抬起头,给了她一个苦笑。
“你会怕我吗?”迎视红衣恐惧的目光,巽烈问道。
“你不能……”问出口的瞬间,红衣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有多么愚蠢和多余。
因为巽烈不做,还是有人会接手,而接手的人,可能会残忍得连一个活口都不会放过地追杀到底。
即使她知道答案只有绝对,但她就是无法放弃去相信事情总会有转圜的余地,她的内心混乱、狂乱地想捉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