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如此不吝又直接地表达她的情绪吗?不过他喜欢她的方式,因为直接得可爱。情感的表达,她的方式独特得令人无法抗拒。
聪明、灵黠、性感又融合不肉欲的可爱,她是个吸引他的发光体。有太多让他想挖掘、欣赏的地方,而她自称是个小女孩,而她也的确是,可见得她的神奇。
停课处分结束的上课第一天,从早上就没得清静,除了让人火冒三丈,更让她烦躁。
“柔情,听说你跟季天圣发展得不错,是不是可以游说他进公司呢?”花柔情的阿姨花天爱经由电话,以她甜甜的嗓音要求道。
“不可以!”
花柔情抬头瞪视对面笑得很欠揍的展小红和商橘。
“试试看嘛!他是个人才,若公司有他培训律师人才,那可是大大有助益。”
听着与自己嗓音相似,只差在音质中细微年龄差距的声音在耳边叨念,令花柔情忍不住想尖叫。
“姨,我只是跟季天圣谈个小恋爱,你不要想太多,也别跟太多人打赌我的私事,小心我一气之下跟男人私奔,让你找不到。”对付她的天爱姨,她向来软硬兼施、小撒娇加小威胁,因为她跟自己是同一款人,很难缠。
“那也好,跟个臭男人私奔,等他把你甩了,也正好让你对男人失望,就可以来接我的事业。”
仍是同一模式的说法,花柔情双眼翻天,快崩溃了。
“好了,不多聊了,你加油就是了。”
电话背景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显示花天爱在清晨睡醒时,身旁有男人陪伴。
她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就被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一点意义都没有,垃圾的对话只是天爱姨表示关心她的方法,让她知道她随时都在关心她;也给她最大的空间,因为她从不干预她任何事。
她跟天爱姨非常亲,甚至胜过她久未见面的至亲。
只是,每次跟她通电话或见面,总是有无形的压力在压她,逼她面对现实,催她收回最后一抹住在笃信爱情高塔里的魂魄。
目前,她选择不去想、不去面对,她总是天真地以为,她还年轻得不需要绝望,或者,现实的情况是,她还没被伤到。
“怎么?生气了吗?我还没向天爱姨报告你昨晚在季天圣家待到半夜才回来,两人打得正火热呢。”
展小红说得极酸,她的气还没消。
“随你去说吧!”
阴郁地起身,拿起包包就走。
“她在气什么?”
展小红转头问商橘。
“我不能理解这方面的花柔情。”商橘回答得很诚实。
谁能?怕是亿万中无一了吧!
犹豫中,她仍按下电铃。
当他开门,她对他一笑。
他没有回她笑容,因他发现她唇角的苦涩。
“抱一抱我好吗?”
等着他展开双臂,她扑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他。
害怕着心中会更加空虚。从前,她也交过其他男友,但他们的拥抱在她迫切需要安慰时,却带来了更大的空虚、累积更多的绝望。
他低头亲吻了她的发丝,然后拥着她轻摇。
第一次,她在男人怀中哭了,因为感动、因为高兴。他居然能安抚她的心灵。
从未有人有这能耐,他却办到了!她好感动,好感动。
他知道她在哭,所以把她抱进门,轻抚着她的背,任她哭泣。
他不知道她为何而哭,他不会问,他要她主动亲口告诉他,在他有日能突破她心防的时刻。
她像团谜,从她透彻却闪动着不为外人知的光芒流转眼神中,他发现她是一抹极其特殊的灵魂,引起他不只探知的欲望,他亦渴望能拥有。
第九章
“不上课?”季天圣揉揉她的发,此刻她正卧睡在沙发上假寐,不肯起身。
“不要。”柔情闷着头任性地回答。捉下他的大掌拉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一口,以示她的决心。
“心情不好,不想上学。”她转过头看他,这才发现他居然已经换好外出服,显然要出门了。“你要去哪里?”
红着眼质问的模样活像要被母亲丢下的小孩。
“出去办事。要一起去吗?”
“要!等我上楼换衣服,不可以偷跑哦!”说着,她已经起身冲上楼去。
“你翘课回来干嘛?”还没上课的展小红只来得及看见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以身形判断是花柔情。
“去约会。”
她从房间内大声回话。
“跟谁?”
拉开花柔情的房门,印证是否是她猜测的季天圣。
“季天圣。”
柔情甜甜地笑答。
发现花柔情红红的眼睛,震惊被讶然取代且一头雾水。“你哭过?”
“是啊!”开朗的语气丝毫不像刚哭过。
快速换装完毕,站定展小红身前,有感而发地劝说:“别逞强了,能找到合意男人的怀抱来哭泣不容易,你就别浪费了适合你的大三元了。谁能像他一样深爱你、包容你、放纵你这个男人婆呢?要是错过了这个天下间难能可贵又适合你的小男人,只怕你便错了你生命中唯一的钻石了。”拍拍呆然的展小红,快步走了出去,唇边泛起若有所思的微笑。
寻到与心灵契合、发出共鸣的人生伴侣,如同寻找世上稀有的大钻石。
季天圣会是她的钻石吗?她开始想评估这名唯一荣登她评估之列的宝石,不再保持过往单纯鉴赏。把玩的心态。
“你很喜欢这家咖啡馆是吗?”这不就是他们第一次见而的咖啡馆吗?
“还算满意。”
“请问季先生,你这位不管事的出资者对哪不满意?”一名富态的中年女人端来咖啡,一手插在腰上呈现茶壶状,酸酸地问。
季天圣接下餐盘,抬头向富态的郑慎芬露齿微笑。
“好几个月不见你人影,你是去哪了?”郑慎芬一屁股坐下,一手搭在季天圣肩头。
“去当老师,这位是我的学生。”
郑慎芬这才转头注意到身后的漂亮女孩。
花柔情微笑地摇摇手。
“你单独带一个女学生来喝咖啡?”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是吗?
看季天圣没有回答的意思,花柔情甜甜地说道:“他是负责监管我这个问题学生的老师,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了解’。是吧,季老师?”视线放在季天圣脸上,确信他接收到她加重语气的字眼。
“你说的是。”
郑慎芬转头看了看两人,他们之间交会的视线显然不单纯。她质疑地问道:
“你的女学生都这么漂亮吗?”
“她比较特别。”
花柔情从与季天圣对视中别开眼,转向卡在他们中间的中年女人,甜甜地替他下注解。“我的特别,在于我主动勾引季老师,而不幸的是,季老师自愿上勾了。”
郑慎芬震惊地睁大眼,眼睛从笑得极甜的女孩脸上转到笑意更深的季天圣脸上。“告诉我,她是在开玩笑的吧?”
“她说的是事实。”
视线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他喜欢她使坏的笑靥。
“事实上,我们还没搞清楚是谁勾引谁,所以今天约出来好好研究研究。”像个慎重求知的学生再加以解释。
“天圣!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母熊掌一掌拍上季天圣肩头。
季天圣笑意不减,笑得开怀。
弄得郑慎芬更加一头雾水,转移目标,捉住花柔情的手臂探问到底:“小妹妹你说!”
“慎芬,她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目前交往的对象。”在花柔情的瞪视中,他才终于正经一些。
“你身为老师还追求学生?她成年了没?你是怎么了?”郑慎芬掩饰不住讶然。之前那漂亮女孩说的,她还半信半疑当是玩笑,现在由季天圣亲口说,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