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痛得她不自觉地伸手捏住他的大腿,泪水直流。
“知道痛就好。”她姓花,已显示她的出身及背景,也只有那里培养得出这种独特的性格,而不被刻板环境给抹煞了。
直到他终于决定放过她了,含泪的花柔情才惊觉她的手是如何使力地捏在他的大腿上而不自觉,蓦然地收回手。
他揉散她的瘀血,而她则还给他结结实实的一个五爪掐痕。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抱歉,我……”该怎么说?真是抱歉,我捏了你的大腿,你脱下裤子,我替你揉揉?呵,多好笑的句子。她说不出口,但有泪痕的脸上已露出笑意,忍不住噗嗤笑了。
他该佩服她一个小女子的胆识之大,遇事浑不知觉,还是捉她起来大骂一顿?她表现得像是乐在其中。
“你觉得很好玩吗?”仍是忍俊不住,拉她起身,大声斥责。
他就是看不得她非要表现得像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模样,不敢想像她下一次再遇危机若无人救她,她会有个怎样的下场?
花柔情吓得白了脸,不知他为何发火?久久之后才呐呐地说:“你是气我捏瘀了你大腿,还是气我笑你?我只是笑我刚才差点说了‘真是抱歉,我捏了你的大腿,你脱下裤子,我替你揉揉’这种怪句子,又说不出口,才笑的。”
她是生来逗他笑的吗?季天圣怔愣后放声大笑,不得不服了她性格中能让他欢笑的幽默因子,浑然不觉他已把她搂在怀中。
花柔情也笑了。她怎么会冒出如此无厘头的说法呢?真是够白痴的。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嘛!”微红着脸解释,双手扶着他肩头让自己坐好,没有发现她让他看到是怎样的自己。
直到她对上他收起笑容的眼睛中映出的自己,才发现自己正在他怀里。
他放开她,越过她拿起自己的外套,替她穿上。
“你并不害怕你可能遭遇的状况是吗?”拿下挂在她凌乱的长发上的长簪,问得认真。
直直地望着他,看见他眼中的担忧,回想起自己刚才可能遭遇到最坏的状况——她差点、差点就要被人强暴了!要不是、要不是他出现的话……
“怕呀!所以我奋力逃跑,很害怕被追上……你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们捉到我了。”
低首喃喃说着,受惊的泪水这时才落下她的脸颊。
“很高兴听到你也会怕。”
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其实我胆子很小的。”有些不自在地避过他的眼。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真哭呢!
闪躲的视线意外地发现他锁骨上的一条红痕,拉下他替她揩泪的手,扶着他站起身,垂首靠近他颈边。
“你受伤了!”是一条极细的刀痕,只渗出丝丝血痕,血小板已发挥作用凝结了。
“是吗?”不在意地应声,伸手欲覆盖,不让她继续注意。
“你跟他们动手了对不对?”拉住他的手握在胸前,俯身直视他的眼。“你会拳脚,并且比我在行!”
对方甚至亮出过刀,而他在闪避中仍见红了。是他动手才把他们打退的,为什么不直说呢?
只一逞微笑,不给予她正面回答。
他的笑总是如此不见情绪吗?在距离他的面容如此近的时刻,她才发现他英俊的笑,其实并不包含笑意。
“你都是这么笑的吗?”原来,在律师界高深莫测如他,是用这种方法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
“怎么笑?”她能看穿他,他井不意外。她距离他是如此地近,他只能一再地惊叹她完美无暇的容颜,即使她现在脸上的妆花了,仍是美丽得令他心动;那双大眼水灵灵的,弧形美丽的红唇,都在引诱着他。
她的手抚上了他扬起的嘴角,她从未与男人如此接近;以再认真不过的心情接近着,她甚至看得见他脸上最细微的痕迹。
仿佛身陷迷咒,所以,她俯身吻了他的唇。
他的气味很好,清爽又让人安心……迷蒙中,她只记得这个感受。
她就如他所想的一样馨香又带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尝起来的味道比他想像得更美好诱人。
双手轻抚她光滑的双肩,与她水灿灿的大眼对视,克制自己不要对她进一步出手。
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退开,而他也适时地收回自己握住她的手,投降地立在半空中,不占她半分便宜。
空气中有她轻轻的喘息声,也有他的。
抬起闪避的视线对上他的脸,镇定地向他微笑,佯装出俏皮的声音:
“季老师,我好像还没谢谢你救了我。”
“你谢过了。”
他的语气听来是如此地淡然不受影响,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地极力控制自己。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次打破了魔咒。
季天圣起身拉开门,不意外看到来接她的同伴。
“季老师,陈伯说你救了柔情。”
激动又紧张的展小红一进门就见到披着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的花柔情。
“柔情,你…”
顾丽影冲到花柔情身边,急得眼睛都红了。
听陈伯说,柔情好像是被小混混们攻击,她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五妹那群人,她代她受过了。
“没事。”
微笑地对上她的朋友,有些感激她们及时出现,否则她还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呢。
“谢谢你了,季老师。”
靠着展小红和顾丽影的搀扶,经过他身边时,淡淡地微笑与坦然的大眼与他道别。
弯身抱起赤脚的她,低首应声。“不客气。”举步送她上楼。
再驽钝的人都会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异常的电流。展小红和顾丽影无声地松手,跟在身后。
顾丽影拉了拉展小红的衣袖,被展小红推掉她的手,两人的视线一直锁在眼前一对男女身上。
展小红反应还算不慢,迅速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在沙发上放下她,交代道: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了吧!”
“别忘了我必须监管你。”
张口欲辩的嘴选择妥协,点头。“谢谢你,晚安。”
“晚安。”
待季天圣终于离去,铁门关上之后,花柔情仍望着铁门发愣,脸上是淡淡未褪的红晕。
“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是病人耶!放过我好吗?”
第八章
“展小红,你根本没有专访我,哪来的这些专山访客问?”花柔情详阅了今天才出刊的“恩泽圣诞节特别校刊”中的年度风云人物访问。“你引述的话也不符合我平时说话的格调。什么‘留级两次是为了多享受恩泽生活’、‘季老师特别照顾来自恩泽校长的请托’、‘很抱歉一时无心的小玩笑搞砸了校庆大剧’。啐!全是展小红你一人自访自答,冒我这个恩泽有史以来首位女性年度风云人物的名。不过,这个封号倒是满符合我的形象的——‘美丽坏女人’。”
花柔情接过顾丽影奉上的茶水,再张嘴吃下拨好的橘于,被服侍得好比女王,而婢女自然就是顾丽影了。
已经气得胀红了脸的展小红对顾丽影吼叫:“叫你不要服侍她,再让她骄傲下去,你明天就要去端她的尿壶了!”
“那倒是不用,顶多叫她服侍我沐浴。”花柔情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要摸摸看这里哦!”顾丽影盯着花柔情发育得浑圆的大胸脯,说得期待。
“好吧,我准你。”
“谢女王恩准。”
两人一搭一唱地把展小红气得大吼一声:“你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