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的文明产物,当然是无人能比啦!对着胡老头一连串的惊问,张菱玲扯着一张僵硬功夫的笑脸,有点不知如何以对,她能说这是用二十世纪的先进机器制造出来的吗?就算说了,他也不见得听得懂。
“反正……这条链子的来源绝对正当,老板,你到底肯不肯让我当啊?不行的话我找别家好了。”
“当!当然当!姑娘您出个价,就算本小号出不起价钱,老汉也可为姑娘找到买家。”胡老头哪肯放过这么个赚钱的机会,这条链子要让他一转手,卖给王公贵族、皇亲国戚。那百儿千两银子进帐是跑不掉的,“不过,姑娘,您是死当呢?还是活当?”
“呢?我想……死当好了。”张菱玲无奈的道,她可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可以赎回她心爱的水晶项链。
“行!那咱就决定死当好了,姑娘您出个价吧!”他本来想如果她要活当,那他死也要说服她改成死当,没想到他好运的碰上这么一个嫩娃儿,可真是让他赚到了。
“出个价啊?唔,那就……这样!”她伸出了右手比了个二,因为链子是她杀了半天价,最后以两万块成交的,反正也不晓得这时代的物价水准,所以她干脆就比个数字,请胡老头自己去议价,她这条紫水晶蝴蝶项链可是很名贵的,应该值不少钱才对。
“二十万两黄金?行!”胡老头一口答应,“请姑娘入内让老汉奉茶,老汉这就去为您找当家准备银票,约莫一个时辰就够了。”
“银票?不要。不要!拿银票买东西还得先去换成金子、银子的,太麻烦了,你直接把二十万两黄金给我,我自己带走就是了。”谁知道这银票要怎么用啊?她想。
“啊?直……直接带走?可……可是……姑娘,这二……十万两黄金您带得走吗?”胡老头显然有点吓到,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为什么带不走?你只给我一个大袋子装着就好啦!”
张菱玲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二十万两黄金会很多吗?她没啥概念的猜测着。
“姑娘您真爱说笑。”胡老头苦笑道,“这二十万两黄金没三辆大马车是装不完的,若是姑娘要用拿的,别说是一万两了,光是一千两黄金就可把姑娘给压垮,再说,这整个京城怕也没哪一家钱庄能一口气拿出二十万两黄金,这一调度起来,恐怕会引起京城一阵惊动骚乱,还请姑娘三思。”
“呢?这么严重?”张菱玲听得一阵发愣,半晌才尴尬的笑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呵呵!”
哇!真是糗大了!三辆大马车?天啊!一想自己拖着一串马车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没办法,因为她对黄金的重量单位没啥概念,所以根本不知道二十万两黄金到底是多少。
“呵呵。”胡老头陪着笑了两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后请示道:“那姑娘是打算……”
“银票,当然是换银票啦,不过我要小面额的,另外……能不能也给一些可以马上使用的碎银之类的?我不想待会儿买东西还得跑一趟……嗯,钱庄。”她笑盈盈的解释,当下决定把银票当支票钱庄当银行。
“当然没问题。”胡老头爽快的答应了,“姑娘请入内让老汉奉茶。”
“谢谢。”事情顺利的解决,张菱玲笑开了一张脸。胡老汉开柜门请她进去后,不禁对她奇异的打扮多看了两眼,她早当没瞧见。
一个时辰后,看到胡老头捧出厚厚一叠银票的张菱玲,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坐在客栈房间里,张菱玲把玩着一枚印有“开元通宝”的铜币发呆。自她从胡老头的当铺带了一大叠银票及一小袋他奉送的碎银外加两片金叶子出来后,她就找到了这家小客栈安顿下来。
此刻她身上换上了唐朝人民的一般服装,头发也花了一两银子请客栈老板娘帮她梳了个很漂亮的发髻,将自己打扮得跟唐朝的百姓没啥两样。
本来她还在想,不知道“如愿双仙”会让她先看到唐宋八大家的哪一个,也很期待的等着,谁知道,到今天她窝在这间客栈已经三天了,闷得都快发霉了,却不见有任何动静与变化。
而且最重要、最严重的一点是,她知道她现在人是在长安,她也知道现在是开元八年,拜开元之治的盛世所赐,所以对历史不大行的她也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后世所谓的“唐明皇“,年代大概是公元七二0年左右,总之一句话,她这会儿的的确确是身处唐朝就是了,这三天到处晃来的情报。
现在问题来了,根据她仅存的印象,就算是唐宋八大家的老大头——韩愈,在这时也还未出世。她待在这里等着韩愈出生、长大?不会这么离谱吧?
除了这个令她心头忐忑不安的疑问以及有点无聊之外,其他的她还算适应良好,只除了经常让衣摆给绊倒及偶尔拢不到手之外,因为袖子实在是又宽又长。
真要说有麻烦的话,就是她不知道这个朝代银两的换算进位法,所以她买东西付钱时,通常都是捧着一堆银子,然后让卖主自己拿——这是效仿外国人的给钱方式。
本来她是很希望能看到中国四大美女之一,杨贵妃,不过后来想到,这位中国有名的杨大美女玉环小姐现在大概也还没出生,只好作罢。
“姑娘,给您送午膳来了。”店小二敲了敲门,在门外喊着。
“请进。”张菱玲无精打采的应了声。
“您请慢用。”店小二摆好了饭菜后,腰一弯就要退下去。
“小二哥请等一下。”她连忙叫住他。
“是,您还有何吩咐?”店小二恭敬无比的再次哈腰,他们对这种“出手大方”的客人向来是礼遇备至的。
“我问你,这长安城里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姑娘您这问得有趣,想长安城乃京城重地,天底下有的长安哪一样没有?所以不管什么样的皇亲国戚或王公大户,这儿是应有尽有。”
“那你挑一家最有钱,声望最好的说给我听听。”
“长安城里的首富是巨商王元宝,外边传说他以金砖为壁,用钱铺地,真是富可敌国,不过声望倒不算顶好。”店小二偷偷摸摸的低声道。
“哇!了不起!”张菱玲听得咋舌不已。
“不过在当今圣上下诏抑减奢靡之气后,他好像也收敛多了,至于在长安城里声望最好的就数城北的凌家,姑娘请看。”店小二推开窗户,指着城北方向其中一座高耸楼阁,“那一栋就是凌家的七轩楼中最高的一楼‘七日轩’,七轩楼规模虽不是城内最在,但论声望肯定是首屈一指,人人称颂的。”
“七轩楼?好奇怪的名称。”张菱玲偏着头打量着店小二指的那栋高楼。
“那是因为凌老爷子的府苑是由七座独立的小楼所组成,所以叫七轩楼。”
“哦,那这凌家是做什么的。”
“喝!那可多了,举凡吃的、喝的、用的,几乎各种营生都有。”
“好,我知道了,没事了,谢谢你啦,小二哥。”张菱玲笑着向店小二道谢,顺手将手上把玩的铜钱赏给他,反正她现在钱多。
“姑娘客气,谢姑娘赏。”几句话赚得一个铜钱,店小二不由乐得眉开眼笑。
店小二出去后,张菱玲凝望着那栋七轩楼,脸上绽出一抹打定主意的笑容,不过当她看到床头那一大包的银票后又差点笑不出来,早知道就教胡老头直接开一张二十万两黄金的票子算了,这会儿她也不用为了这一大包银票发愁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