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文件是花店里的帐务损益表,将每一笔金额的流向都记载得非常详细。
她逐一查看内容,虽然人事费用占了支出的大部分,但营业额却比以往高出了足足有五倍之多。
其中以餐厅和婚纱公司的团体订单为主要收入,还有一些新开发的画廊和公司行号。
看完帐册之后,沈依水不得不对花店的改造喷喷称奇。
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可以创造出这么惊人的业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三份文件是花店里的行事规章,营业时间从原来的十二个小时,缩短为十个小时,虽然时间变短了,但利润却倍数增加,人员的工作态度也更积极。
看来,缩短工作时间和提高薪资待遇,不但没有成为她的负担,反而是一种鼓舞员工的助力了。
看完所有文件之后,她不得不开始佩服季梓轩的办事能力,也对他这位商业钜子另眼相看。
难怪他只给她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因为照目前花店的营运方式来看,已经绰绰有余了。
“店长,对不起,外面有位何先生要找您。”王凯铃前来通报。
“请他进来。”沈依水高兴地说。
“好的。”
王凯铃将何书韦带进沈依水的办公室里。
“书韦,好久不见。”沈依水起身走向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何书韦不解地东张西望,他一进门就发现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全是季梓轩的意思。”她说。
“喔……”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沈依水发觉到他好像有心事。
“怎么没有看到爱琳?”他左顾右看。
“你一直没有和爱琳联络吗?”她露出惊讶之色。
何书韦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爱琳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最近我又忙得没有办法过来花店,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原来如此!沈依水知道张爱琳是故意躲避何书韦,才会关掉手机。
“爱琳不会再来花店了。”她坦白地说。
“什么意思?”
“爱琳她……”沈依水挣扎着该不该说。
“爱琳怎么了?”何书韦觉得事有蹊跷。
沈依水看得出来何书韦是真心在关心张爱琳。
虽然张爱琳有交代要保密行踪,但她很清楚张爱琳这一去,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再回来,如果现在不让何书韦知道,日后他一定会怪她的。
“依水,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沈依水的踟蹰,让他更加肯定张爱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
“告诉我爱琳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找她。”他当机立断地说。
沈依水为难地低下头。
何书韦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拜托你,请你告诉我爱琳在哪里,让我见见她,我有话要对她说。”他的态度很诚恳。
沈依水于心不忍地看着他,在静默了几秒之后,终于做出违背好友的决定,把真相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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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韦以惊人的速度开车前往机场。
“爱琳,你一定要等我。”他不断地喃喃自语。
张爱琳坐在机场里,等候登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
她望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他们几乎都是成双成对,和自己的形单影只相较起来,她显得非常孤单。
(飞往巴黎的旅客,请准备登机……)广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站起身,伸手拿起随身行李,但她所握到的不是行李;而是一只温热的手。
她惊讶地侧过头,令她心中一震。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何书韦脸色肃穆地问。
她没有回答,但心都纠结成一团了。
“虽然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但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她依旧没有回答。
“你还在恨我吗?”她的沉默,让他感到很难过。
张爱琳摇摇头,感情是无法勉强的,所以她不会恨他。
“你的事依水全告诉我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生了一场大病。”他觉得很愧疚。
他的关心让她佯装的坚强彻底瓦解,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决堤。
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哭泣,但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对不起,又惹你伤心了。”他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他的道歉让她的泪水更加泛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此时,广播再度响起。
(飞往巴黎的旅客,请准备登机……)“我该走了。”她提起行李。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她摇摇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何书韦将她搂进怀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法国别忘了要和我们联络,知道吗?”
张爱琳点点头,佯装冷静地说:“我该走了,谢谢你赶来送我。”
何书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回想这些年来她对他的付出,只可惜他不曾为她心动……
这辈子他觉得很愧对的两个女人,就是张爱琳和沈依水了。
“爱琳。”他突然对她的背影大声喊叫:“你要幸福喔!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张爱琳缓缓转过身,露出会心一笑,在这一瞬间,她心中的石头彷佛掉了下来,或许当朋友是他们这辈子注定好的缘分吧!
她向他挥手道别,“你也要幸福。”
何书韦站在停车场看着飞机升起,直到飞机消失天际,他才离开机场。
黑色轿车在二个小时之后,准时在花店门口等候。
沈依水坐上车,告诉司机她的住处。
司机依令行事,将车子停在她的住处前。
下车后,她走进自己的公寓里。
不到十分钟,她怒气冲冲地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拿着字条质问司机。
字条上写着——
以后这里不是你的家了,有话回来再说。
梓轩司机没有多言,因为是少爷要他去找锁匠来开门,然后把小姐的东西全部搬到别墅去,字条则是少爷留的。
“小姐,请上车吧。”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低头等候着。
沈依水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坐上车,她知道司机只是听命行事,所以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她回到季梓轩的别墅。
车子一停,她便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内。
坐在客厅里的季梓轩,彷佛早有心理准备。
“你回来啦?”他说。
“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东西搬走?”她生气地质问他。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照顾你是我的义务,所以,搬来和我一起住也是天经地义的。”
面对沈依水难看的脸色,他依然气定神闲。
他的回答让她霎时脸红,还好在场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否则她一定会羞死的。
“不能因为我和你发生关系,就一定得和你住在一起。”她也觉得这么做和情妇没有什么两样,所以拒绝。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差别。”
她把第一次给了他,难道他不应该对她负责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还在乎别人说什么吗?”他——脸不解。
“可是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大胆地同居,你不觉得太开放,也太随便了吗?”
“我就是不想对你随便,所以才会想负责任。”他大男人主义地说。
她懂了,原来他是因为和她发生关系,才会这么做。
“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会因此而要你负责的。”她佯装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