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逗弄,有气不能发,有苦吐不出来,她只能闷闷的站在一角,兀自生着闷气。
“是,去付帐吧。”唐琛伸直手臂想搂她,她却一个快步挪开。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退了两步,她不领情的睨他。
到了结帐台,徐少艾快手快脚的挤开他壮硕的身躯,赶在他前面分隔两人的东西。“小姐,这两堆东西分开算。”
唐琛只是笑看她孩子气的举动,她明明个子小小的,力气却大如牛,真不知她把力量藏在哪。
“小姐有会员卡吗?”女店员客气的问。
“有,等一下。”徐少艾掏口袋的同时,转身不怀好意的睇了唐琛一眼,“我的会员卡不借你,被贵了活该!”
然而她的神气维持不了多久,摸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后,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我的钱包呢?”
“你没带出来。”唐琛小声的附耳告诉她。
“怎么可能?”徐少艾惊叫。
“我换好裤子下楼的时候,看到它还躺在客厅的茶几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琛看着她,莫测高深的绽出微笑,“反正有我会付,不是吗?”随后。他对女店员使了个眼色,面无表情的样子教前一秒还深陷他的俊朗之下的女店员一颤,“麻烦你,一起结帐。”
“喂,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不带,吃定你了,是不是?”徐少艾不满被误会,让他扣上一个如此丢脸难听又与事实不符的罪名,怒气腾腾的戳着他的胸膛,“我只是忘了带,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我知道,我也绝对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唐琛突然抓住她的手,宠溺地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你若敢怀疑,我一定不饶你,我才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小眼睛小鼻子的吝啬女人呢……”她不停的嘀咕,情绪却愈来愈混淆了。
真是怒火吗?她其实也搞不清楚,明明气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却又有股陌生的甜蜜感受直窜心头。
“现在可否劳烦徐小姐的玉手从我的大衣口袋里拿皮包出来?”
“这样说还差不多。”
徐少艾想也未想,将手伸入他身上穿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男用皮包递给他,殊不知这样的动作落入结帐的女店员眼里是怎样的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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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所有的火锅料上桌后,徐少艾终于得以坐下来喘口气。
“都怪你,买那么多海鲜,还得花工夫清洗!”满肚子怨气急着找到宣泄的对象,看到那个端坐餐桌另一端气定神闲下菜入锅的男人,她气得咬牙切齿。
“我说要帮忙,是你推我滚出厨房的。”唐琛大喊冤枉,出声辩白。
“那是因为你连虾子都不会洗,泼得厨房湿了一地。”同居第一天,徐少艾便敢断言,他们住一起,吃亏的一方一定是她。
男人根本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自私又虚情的动物。
“我承认,我是笨手笨脚,不像你那么贤慧,厨房的事驾轻就熟。”贬低自己的同时,他不忘夸赞她的巧手。
徐少艾红了脸,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着脑袋,一脸的沮丧,对两人的相处不抱任何希望。
“别生气了,赶快吃吧,煮得太烂就不好吃了。”唐琛示好的舀了一匙火锅饺类至她的碗中。
望着他挂在唇角的笑,徐少艾好不容易平息的火气又要死灰复燃。他的笑容总是带有一抹邪气,轻轻一牵动唇角,就混乱了她的思绪。
她最讨厌他那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性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看他心静如水,既不苟且也不张狂,只会让一旁的人因他的这副德行而暗暗愤恼。
她气得想尖叫,这家伙根本不会察言观色,让她心里火气直冒,搁在餐桌下的腿差点踹他一脚,看他会不会出现其他表情。
“我自己会挟,不用你献殷勤。”低下头,活像和燕饺有仇似的,她大口大口的咀嚼,不和他说话。
饭厅就这样让沉窒的气氛笼罩,决心要表现骨气的徐少艾果真不再开口,对桌的唐琛嘴角噙着笑,似乎对于她的脾气已司空见惯了。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她的吞咽声,开始传送一阵阵剥虾壳的声音。
徐少艾不由自主的瞟了过去,看到他手中白白胖胖的虾肉,口中的唾液顿时大增。
观察入微的唐琛,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她的举动,起先有些讶异,而后想到她放弃葡萄的理由,心中豁然开朗。
不过他没有立即拆穿,这个小女人好面子得紧,拙于言词的他说话一个不小心又要挑起她的火气,他专心的剥虾壳、吃虾子,等候她自己弃械投降。
“喂!”不知不觉间,徐少艾的骨气溃散了。
“嗯?”唐琛扬眉询问。
“你的虾子好吃吗?”
“还不错!”挟着一只已去壳的虾子当诱饵,看到她的喉间用力的起落。他差点失笑出声,“喏,你要不要尝尝看?”
将虾子放入她的碗里,怕她起反弹,他忙着找个她能接受的理由,“我不会洗虾子,但剥壳的技术不错吧?”
“是不错。”像是怕他反悔要回虾子,徐少艾舍筷就手,拇指和食指飞快捏着虾子沾酱,然后含送入口。
“嗯,好吃。”她满足的闭眼赞叹,连手指的虾味也不浪费,吸吮了几下。虾子真是太美味了,比虾饺还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因势利导,唐琛捞起所有的虾子,迅速剥好后,一只只全入了她的口。
蛤蜊也是一样,他挑出鲜嫩的肉,而她就等着吃。
谁说她不爱吃海鲜?这一顿饭,徐少艾是让草虾与蛤蜊给喂饱的,而唐琛则负责吞完了所有的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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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之后,徐少艾完全没有觉察方才那顿饭有何不对劲,哼着歌儿在厨房里洗碗,唐琛则站在一旁搓洗着葡萄。
“我要一个盘子。”他突然要求。
“干什么?”徐少艾瞥他一眼,还是抽了一个干净的瓷盘给他。
“装葡萄。”
这会儿她才注意到他在忙些什么,“喂,你懂不懂得葡萄怎么吃?葡萄皮得吐在垃圾桶里!”她以为他要盘于是为了装剥吐的葡萄皮。
“我不在这里妨碍你洗碗了,先去客厅等你。”说着,他捧着葡萄拿着盘子,在她怨怪的眼神下步出厨房。
“好吃懒做的家伙!”徐少艾叨念一句后,又哼唱着方才未竟的歌曲,脸上遍寻不着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第一次觉得洗碗不是一件无聊的家务,难道有无人陪伴在旁的感觉差距那么大?
用洗手乳洗净手里的异味后,她跟着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定落茶几时,怪叫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干嘛剥了一整盘的葡萄不吃?”
“我不喜欢吃葡萄。”
“不吃为什么买?”
“你不是喜欢吃吗?”她还看不出来吗?唐琛头痛。
有时候,她真的耿直得可爱。说她笨嘛,她又有些小聪明,说她机灵嘛,多半时候她又是迟钝得可以。
“同居就是要彼此体谅合作,总不能事情都是你做,这样不只你要抱怨,我也会不好意思啊,所以,以后不擅家务的我,就负责帮你剥虾壳、去葡萄皮弥补吧。”
“你……”他语调平常的说完这段话,听不到一丝的戏谑,徐少艾却难为情的赧红了脸,羞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