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十八号是什么日子,你没忘记吧?”章雨娴等着她的答案,罗伦的每件事小舞肯定背得比任一个英文单字还要熟。
“罗伦的生日啊!”
“没错!明天是十六日,而他会在台湾待上五天,意思即是他今年的生日会在台湾度过。我听说了,唱片公司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要送他。”
“我也准备好了生日礼物,雨娴……你帮我送给他,好不好?”
“为什么不自己送?你不是巴望着和他见面吗?”
仓萲舞认清事实,幽苦地说:“像罗伦那样的国际红星,身旁一定跟随着好几个保镖,我怎能有机会靠近他?可是我真的希望他能亲手收到我送的礼物……”
“难道你没看见我正在给你安排机会吗?”章雨娴叹了口气。
大哥,原谅我吧!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亲情,她也很为难啊,但她不想看到好友愁眉若脸兼失望的模样,她知道小舞期待罗伦来台湾已经好久了。
“十八日那晚会有一个女人到罗伦的房间跳一段艳舞,然后陪他过夜。不过既然他住在我家的饭店,我就有办法改变他们原先的计划,让你取代那个女人,好亲自送礼物给他——”
仓萲舞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吃醋难过到惊讶惶恐,
“不……”她慌张地摇手,“我不会跳艳舞,”更不敢
她很有自知之明,和罗伦传过花边新闻的女主角相貌都不差,身材更是火辣,而她……甚至达不到他的最低标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让你和他见个面,省得你总是少女怀春,将他想象得太美好。”章雨娴怀疑自己是否为唯—未受罗伦的魅力所荼毒的女人,因为她对他的电眼具有免疫力。“最好你见过他以后就死了心,这样我大哥才有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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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香榭酒店六一六号房前,仓萲舞感觉自己体内的温度正逐渐升高,而且血液流动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
身上的洋装将她捆得计划透不过气来,也因此心脏跳得比参加百米赛跑的选手还要快,仿佛随时都会由晌膛撞出来,、
她觉得自己紧张得快昏倒了,可是想见罗伦的渴望,不容许她在此时打退堂鼓。她鼓起勇气按下门铃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应门,她试探性地转动门
把,发现房门并未上锁,于是她轻唤:“诺顿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钱都收了,你能不进来吗?”
房内传来的声响如魔音一般,立刻就瓦解了仓萲舞的武装。
“我……”
听到他不屑的嘲讥言辞后,仓萲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门、迈开脚步走入房内的。当她恢复神智时,她已站在离罗伦所在的床铺不远的两公尺处,接受他炯炯有神的逼视。
她发现自己不敢正眼瞧他,但眼角的余光告诉她,他浪荡不羁的模样如同舞台上她熟悉的样子。
就这么一眼,她确定喜欢他绝对不困难,爱上他更是容易,他绝对是个掳获女性芳心的高手。
本来躺在床上的罗伦打量走进来的女人三秒种,霍地坐丁起来,“小姐,是你搞错房间,还是我听错了?我记得我的经纪人说台湾唱片公送给我当礼物的女郎是个辣妹,可不是个臃肿的女人!”
仓萲舞的脸孔在瞬间刷白,喉间梗着硬块以致说不出话来,眼中看到的是他嘲弄而笑弯的嘴,他的无情刺伤了她。
“如果这是你们台湾人的幽默方式,很抱歉,我一点都不喜欢,叫一个肥妞来跳艳舞,有没有搞错啊?”
罗伦怀疑台湾的妓女是由次等货色所组成,瞧眼前这个女人多伤眼!
“诺顿先生,我是你的歌迷,不是——”
“原来我的歌连妓女也喜欢啊,看来我的确是老少咸宜、不分贵贱都喜欢的平民天王了。”
仓萲舞陷入恍惚状态般地摇晃着,她原有的浪漫情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直希望今晚和偶像罗伦的会面会像电影一样,在最美的刹那停格,然后剧终。可是她错了,一开始他即对自己投以嫌恶的目光,他的眼神似乎要将雨娴特地为她挑选的洋装给剥除、撕裂,看到不着寸缕的她。
一百六十公分,五十九公斤,她知道自己不瘦,但她从不晓得自己会和肥妞画上等号。
尤其是出自心仪的男子口中,那种杀伤力更是无穷。
不知不觉地,她眼睛愈来愈睁不开,水光泛滥。
“哭了,我的话伤到你了吗?也对啦,胖的人都不喜欢被人家说胖,不过有刺激才有进步,不是吗?台湾的公司可能不了解我的喜好,我向来偏爱骨感的女人,胖女人只会让我倒足胃口。”
罗伦朝她走近。
“不然,你脱下衣服来,我们来看看你的身上有多少赘肉。从我十六岁有过第一次性经验后,我还没见过像你这种身材的女人不穿衣服的模样……”
“不……求你不要这么说……”仓萲舞不住地后退,颤抖的嘴唇泄漏了她的勇气只是虚张声势。
自罗伦身上感觉到的那股胁迫感,压得她无法喘息。
她在夜深人静时所做的梦想都成真了,不幸的是,她所要求的人物性格在他身上并不存在。
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醒目的长在两排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下,她曾经多么渴望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与他说话,但绝不是在如此讥讽的背景下。
她喜欢野性的罗伦,他的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教她想随着节拍摇摆。她更喜欢深情的罗伦,因为当他对着摄影机唱情歌时,一字一句都能温暖她的心……可是,她怕眼前陌生的罗伦,他毫不留情地批评教她遍体鳞伤。
“既然你不脱衣服给我看,那么至少来段艳舞吧,否则今晚的酬劳赚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罗伦邪魅的眼神勾视着她。
他本来就不是挺赞成今晚的安排,若非经纪人说是温蒂出的主意,他根本连考虑都嫌费事。
强烈的男性气息逼近她,仓萲舞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这样一来,更把他迷人的味道全吸进体内,使得心里的惊慌加深。
“诺顿先生,我真的不是……妓女,我……纯粹只是来送你生日礼物的歌迷……”仓萲舞将自己花费心神包装的礼物双手送至他面前。
罗伦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我的生日礼物,为什么楼下的柜台人员会让你上楼?”
“我……”仓萲舞霎时找不到回答的词句。
她忘了雨娴的交代——看到他的本人,丢下礼物掉头就走,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无措,更不会动摇他在自
己心中完美的形象……
“铃铃铃——”电话响声突然划破凝滞的空气,仓萲舞明显吓了一跳,却也感谢铃声的救援。
“你先别走,等我接完电话,还有活问你。”罗伦边拿起电话,边回头命令她。
“亲爱的,是我,喜不喜欢人家特别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啊?好好享受喔,等你回纽约可没有打野食的机会了。”温蒂撒娇的声音透过话筒甜腻腻的传来。
“温蒂,你饶了我吧,这种女人碰了不等于承认我是个没眼光、饥不择食的男人吗?”罗伦的眼神瞟回了仓萲舞身上,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喜欢你凹凸有致的身躯,你知道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们疯狂做爱的画面,亲爱的,我好想你喔!”
伫立在原地、竖直耳朵听罗伦讲电话的仓萲舞脑中的血液开始凝聚,汇成—个鲜血淋漓的漩涡,如同一颗被剖开的心脏,疼出她狂飙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