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我家去吧,不会有人找上那的。」欣薇拍了拍她的肩。「对了,上官樵那儿有消息了吗?」
秋蕾摇摇头,「我联络不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开始受到了骚扰?如果他怪罪我,我该怎么办?」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明白,也把罗德光的恶行告诉他,如果他因此怪罪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不要也罢。」欣薇当机立断的帮她做决定。
秋蕾茫然了,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把握上官樵能体谅她,因为那篇报导对他而言太负面了,他的形象将会受到多大的考验是她不明白的。莫非这也是身为艺人女友的必经挣扎之路?!
***************
一大早被同业的电话吵醒的袁天泉,气急败坏的拿著报纸赶到上官樵家中,把他从被窝挖了起来,将报纸丢到他面前要他看仔细。
「我就说她不可靠,你偏不信,现在可好,事情全抖出来了,你怎么向你的影迷们交代?」袁天泉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模样。
上官樵看著报导内容,眉头愈蹙愈紧,报上把他形容成一个专门玩弄女子感情的花花大少,有了艾妮还不满足的招惹秋蕾,而偏偏她们两个女人又都先後委身於他等等事情。直觉告诉他,这绝不会是艾妮发的新闻,因为她也是艺人,懂得珍惜羽毛的道理。那么……是秋蕾吗?
他回想著昨夜秋蕾那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加上她问的那些奇怪问题,她的可疑性更高了。
「你倒是说说话呀,你马上就要去日本了,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别人会以为你是乘机躲避,得想个应付的方法才是呀!早叫你离她远一点你偏不听,被恋爱冲昏了头,连自己是什么身分也不顾了。」袁天泉嘴巴不停的碎碎念。
上官樵将自己的行动电话丢给袁天泉。「你是我的经纪人,你应当很清楚要怎么应付这样的问题,办法你去想,我要先去将事情搞清楚。」说完就起身穿衣服,不顾袁天泉在身後的叫唤,他发动了车子朝秋蕾的家中驶去。
车子才刚拐进秋蕾家的巷子,上官樵就猛地煞住车子。一群媒体记者守在秋蕾家楼下,难不成是料准了他会出现,等他自投罗网吗?见状,上官樵更怀疑这篇报导是秋蕾的主意了。
那群人中突然有人发现了他并大喊著:「上官樵出现了!」
霎时,那群人像是发现新猎物般的全朝他奔了过来,摄影机和照相机更是忙碌的捕捉他的车子与他坐在驾驶座的画面。
虽然记者是他们这行业的人最不愿得罪的,但面对现在的情形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他迅速的掉转车头,不理会在後面追赶的媒体记者们。
这下子似乎将事情愈闹愈大了,媒体不知又会如何解读他的举动。上官樵心情恶劣的想著。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家也会遭受同样的情况,家是暂时回不去了,但是今天的通告早已经敲好了,他还是要按照工作表工作,这也是身为艺人的一种无奈。
一整天的工作,向他询问事情真相、对他取笑著艳福不浅的人不少,他多半笑笑的带过,没有多做任何解释,当工作结束後,他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顺利的离开大门,躲开了一切可能的纠缠。
开著车,他还是绕到了秋蕾的家,心中的疑惑若没有解开,他是怎样也无法定下心来做事的。远远的他就看见了秋蕾家的灯光亮著,他是有家归不得而她却在家,上官樵的心中不免有些不平衡。
在确定了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之後,上官樵拿出秋蕾给他的大门钥匙,迳自开门进去。
电铃声让秋蕾犹豫了好久,直到听见上官樵的叫声她才有胆量开门。见到他就像是彷徨的心找到了依靠,她忘情的扑进了他的怀中,但是她感受到的不是热情的回应,而是僵直的躯体。
敏感的她立刻察觉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平静的面对他,并且等著他发问。
「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吧!」他的语气是冰冷的,让秋蕾打从心底泛起寒意。
她点点头,心在淌血。
「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她的沉默让他误解是心虚,更加认定了秋蕾是这一切麻烦的制造者。
「我没有——」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却被他猛地打断。
「我们之间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如果你没说,记者又怎会知道?而且首先报导的还是那个在琉球时对你跟前跟後的罗德光,他在那时候就已经从你这挖出不少消息了吧。」
「我真的没有,你误会我了。」她一急,眼泪就掉了下来。
除了上次自己在琉球受伤见过她哭之外,他从没见她掉泪过,现在见她这样,虽然他也很想安慰她,但是这并不是他来此的目的。
「艾妮是艺人,她不可能把自己陷於这样的是非,更何况在琉球时她根本就没和罗德光说过话,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她还需要解释吗?他已经判定了她的罪,宁愿相信曲艾妮是清白的,却连给她一个说明的机会也没有,她原希望他能明白都是因为她不答应罗德光不合理的要求才会有今天的麻烦事,如今看来,她连解释都不必要了,说到底,他还是在乎那位曾经和他有感情的女人呀!
秋蕾用仅剩的自尊强逼自己忍住眼泪,因为她深信一句话,当他的心不再为地柔软的时候,他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想就怎么是了吧!」她又变回那个安静的范秋蕾了。
「你……」她的态度令他心痛。「我以为你和其他亲近我的女人是不同的,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秋蕾不说话,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话如利刃一刀刀凌迟著自己的心。
得不到回应的上官樵静静的看著她。这个他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此刻却变得异常陌生,那个向来崇拜他、依赖他、跟随他的秋蕾已经不见了,眼前这个秋蕾却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态,是自己想错了吗?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呀!
心中的烦躁感让他只想找个地方大醉一场,让酒精麻痹意识。
他拉起她的手摊开她冰冷的掌心,将钥匙放进她掌中,「这把钥匙还你,我想我是用不著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秋蕾慢慢的滑向地上,将手掌握得紧紧的,钥匙不规则的角度刺痛著她的掌心。痛,是唯一仅剩的感觉了。
电话铃声恰巧在此时响起,可是她却失去移动的力气,任凭刺耳的铃声不停的回荡在小小的空间。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欣薇喘著气出现在她眼前。
「蕾,你既然在家为什么不接电话?害我担心得要死,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赶过来,你……」欣薇叨念了一大串才发现秋蕾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秋蕾终於抬起头,缓慢的将视线摆在欣薇满是焦急的脸上,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欣薇从没见过秋蕾这般失控过,她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你先别哭,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谁惹得你这样伤心?」
秋蕾摊开手掌,泣不成声的说:「他把钥匙还给我了,他说他再也用不上了,欣薇,我和他已经完了,结束了。」
「你说的是上官樵吗?」欣薇的反应难得的慢了半拍,接著又说:「你没和他说清楚吗?你没告诉他罗德光那个大混蛋想用什么手段和你交换封锁新闻的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