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
感受到车身猛地一震,风絮悠不禁慌乱了起来。
天!这车是蓄意要撞击他们的!
一道熟悉残酷的情景,飞逝她脑海——
是她父母“意外”车祸的现场!
“小心!坐稳了!”
面对这样危险的情景,齐扬天不得不定下心神,双手牢牢掌控着方向盘,赌上性命与对方竞速。
他全心全意驾着车,以极快速度在这偏僻的农村小径上飞驰,闪避着对方不要命的撞击与逼近。
而他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身旁的风絮悠。
“我不要紧,你注意开车!”
不愿成为他的累赘,风絮悠很快恢复表面的平静,但脸上却毫无血色,因想起了父母的死而心痛不已,但,显然此时已由不得她多想。
对方轿车连续不断的攻击,让他俩的自用小客车渐渐承受不住追撞,她频频回头望着后头紧迫不舍的车。
两辆车,如同电影情节般惊险地飞驰在荒凉的小径上。
极力逃脱的小客车,和后头穷追不舍的黑色轿车,在农村曲折的小径上形成了拉锯战。
尘土飞扬、视线模糊中,汽车加油奔驰的马力声频传,险象环生的情景不断在上演,教人看了不禁为其捏一把冷汗。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迟早会出事!”
毕竟他不是什么职业赛车手,加上对路况不甚熟悉,齐扬天驾着车,心中已有了打算。
“那该怎么办?跳车吗?”
频频回望后头紧迫不舍的黑色轿车,风絮悠也觉得这样下去,他们定会发生车祸,让对方得逞!
可,在这样飞快的车速下选择跳车,无疑是不要命了!
“对方是要定我们的命了!不达目的,怕是不会放手!”
不愧是商场上横扫千军的贵公子,齐扬天眼神森冷地朝后照镜看去,即使在生命关头的危急时刻,他依旧能冷静分析。
“可恶,究竟是谁……”
紧蹙颦眉,风絮悠在心底沉吟着,脑海中掠过好几张脸孔,却怎么也不确定到底是谁派下的杀手,害死了她的父母,现下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地达她也不打算放过。
“看样子!我们得跳车逃命了!”沉重开口,齐扬天逼不得已的提出下下策。“你……怕吗?”望向身旁看似娇生荏弱的小女人,齐扬天不怕死地带笑问道。
“怕,就不是风家人!”她眼神熠熠地与他对视。
那坚毅的神色闪耀着动人的气势与决心,教人看了着迷。
“错!你现在是我齐扬天的人。”
他大笑,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充满自信与调情意味的笑语,竟莫名地让风絮悠感到一阵震颤与心 动。
“准备好,小心了!”沉下表情,齐扬天蓦然沉声说道。
待风絮悠点头回应后,他旋即猛踩煞车——
“嘎吱——”
一阵尖锐刺耳的煞车声,伴随着橡皮烧焦的恶臭味,在天色渐暗的荒芜小径上传开来。
同一时间,他倾过身抱住风絮悠,两人猛地自疾煞的小客车开门飞身滚人一旁草丛中。
高过人身的长草,成功地遮避了他俩的身影,当齐扬天紧抱着她在草丛中滚了数圈,才停下势于,就听见一声阵天价响的爆炸声与浓重的汽油味,自方才他们跳车的地方传来,震愕了风絮悠。
从草堆里抬首一望,漫天火光熊熊燃烧。
原来先前追撞他们的那辆黑色轿车,可能是因为闪避不及,恰好撞上他们急停下来的车,造成爆炸。
幸好齐扬天临场反应够快,身手矫捷地护着她迅速跳离座车,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风絮悠摇摇头,觉得背脊一阵冰寒,全身因死里逃生的恐惧而轻颤不已,不敢继续往下想。
生平第一次尝到如此接近死亡的滋味,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
“你没事吧?”
齐扬天关心的问候自她耳畔传来。
温暖的气息、宽厚的胸膛,悄悄将她微颤的身子纳入怀中轻轻呵护,让风絮悠逐渐放松紧绷的心情。
“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紧紧偎在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小脸埋人齐扬天胸口汲取那令人安心的男性气息。
风絮悠因想起父母可能遭遇到的相同情景,教她不自觉全身震颤不已,心痛难言。
然而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凶手竟然连齐扬天都不打算放过。
她并不愿将他牵扯进来啊,万一、万一他出了什么事……
风絮悠不敢往下想,但只要一思及这一切纷争将会危害到他的生命,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她难以控制的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扑簌簌地直落,染湿了齐扬天的衬衫,也熨烫了他的心。
“嘘……别怕,没事了,那些人伤不了我们的……”
温柔至极地轻声开口,齐扬天百般安抚着怀中佳人,眼神却冷冽骇人地望向火势熊熊燃烧的地点。
他可以确定,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凶嫌该是来不及逃出车内,不是因撞击力量过大而亡,现下也被熊熊烈火烧成焦炭了。
至少……今日,他们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但未来呢?
既然主使者都已经花了如此大的工夫想除掉她与他,那么,只要他们还活着的一天,就可能必须随时面对这样的危机。
而他,从不能忍受自己处于劣势任人幸割的地位,无论如何,他们今日所受的,他会加倍由对方身上讨回来!
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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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今天得在这里过夜了……将就一下好吗?”紧握着身旁风絮悠柔软的小手,齐扬天估量了下环境,柔声问道。
“嗯,我没关系的。”
看着眼前这座有些老旧的谷仓,风絮悠疲累的摇摇头,并不排斥这样简陋的地点,完全没有富家千金的模样。
毕竟,依两人目前落魄的情况,只要能够不露宿荒郊野外,就已经十分庆幸了,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将谷仓内成堆的粮草铺成一片克难的草床,他与她疲累地窝在上头,却各怀心事,怎么也难以成眠。
“你……难道不曾感到怀疑吗?”
静悄悄的夜里,谷仓外只闻一片虫鸣蛙叫,她知道身旁的他并没睡着,因此忍不住向他问道。
莫名地遭人追击、幸运地死里逃生,这男人不可能会没有怀疑的,
“怀疑什么?”
男性低沉柔和的嗓音淡淡地在夜里响起,语调是一贯地优雅自在。
“你,早就知道一切了吧?”
蓦地自草床上起身,风絮悠看向身旁的男人,而齐扬天也睁着澄澈了然的眸,默默与她对望。
“我还自以为能瞒得过你……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淡淡地垂下眼睫,风絮悠情绪难受之中,纤白玉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身下的干草,幽幽叹息。
真是傻啊自己!
她当初怎会低估这男人的能力,以为能将父母的事瞒过他呢?
“当你执意要嫁予我为妻时,一切就都已经逃不开了。”
看着她有些落寞悲伤的神情,齐扬天也缓缓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她身旁淡淡说道。
“你是在怨我吗?怪我不该将你扯入这场是非之中,害你也差点……”接下来的话,风絮悠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口。
只要一思及自己当初天真的决定,差点连同他一起害死,她的心就如同千根针在戳刺般疼得难受。
风絮悠不由得红了眼眶,默默回避过头,怎么也不想让他再见到、自己软弱的泪水。
“不,我不是在怪你,而是在等你!”
齐扬天的话,引采她诧异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