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眼眶蓄着泪水,觉得他……好坏、好坏!因为她裹着丝被的身子是赤裸的。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重重叹息,问道:“你以为我脱你的衣服,是乘机占你便宜吗?”
“你没有吗?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胚子!大色狼!”听他还要否认,初晨阳更加怒不可遏,气愤的咆哮出声。
越想越不甘心,她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双拳尽力的捶打着他,但却像是捶在墙壁上,反而疼了她的手。
就怕她气愤过头会弄伤自己,裴烈赶紧解释道:“那是因为你高烧不退又昏睡不醒,我怕你穿着汗湿的衣服,病情会加重,所以我才脱了你的衣服。”
咦?她生病了吗?还昏睡不醒?
这么说,他不是在占她便宜,而是在照顾她喽?
“这样明白了吗?来,你身体还很虚弱,躺下来休息一会。”他重新把枕头摆好。
他这么温柔做什么?反而让她不好意思!
初晨阳嗔道:“我的身体本来是很好,但遇到你之后就不好了,还溺水吓个半死,发烧算得了什么,没给你害死已是大幸了。”
见她真的好不委屈,裴烈把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对!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所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才不要你补偿,你最好离我这一点。”她心头一气,小拳头又全往他身上打。
唉!要是换做平常,他才不会任她胡来,恐怕是要……要怎样也说不上来了,此刻,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要她能消气,挨一顿粉拳算得了什么?
第七章
初晨阳在出售黄金及香料的市集里闲逛,然后又去了阿拉伯堡垒改建而成的杜拜博物馆,接着参观由古代的阿拉伯商人,用泥建造而成具有降温效果的风塔大泥屋,还乘坐冷气四驱车,在沙漠起伏不定的沙丘上奔驰……她是瞒着裴烈“偷溜”出来的,因为她的病好转,却也闷得发慌,裴烈忙着工作,她只好自己跑出来玩。
直到天色暗了,她还意犹未尽的夜游杜拜,欣赏肚皮舞表演,那热情澎湃的乐声和熙来攘往的观光客,交织成一片热潮在暗夜里舞动。
“初晨阳?”一个男人靠过来以英语问她。
“呃……我是。”她一脸困惑,确定不认识这名中东籍男人。
那人漾起笑容,“请你跟我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初晨阳摇头拒绝。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裴烈·威勒先生在那边等你,请跟我过去。”他朝对街指了一下。
她看看手表,都这么晚了,心想裴烈大概下班回来没见到她,所以带人来找她了,于是便跟那男人过去。
来到刚才他所指的地方,初晨阳察觉有异,因为再走过去就是僻静的暗巷,她警戒的停下脚步。
当她想往回跑时,出现另一个男人挡住退路,接着两人用阿拉伯语低声交谈,像是在讨论什么,并把她逼到巷子内。
“你们要钱,我可以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你们。”初晨阳以为他们只是想抢劫观光客。
“废话少说!”男人猛然从口袋一掏,就摸出一把锐利无比的刀子,对准她的胸口刺过去。
天哪!是谁告诉她,这里是中东最和平的国家,是全世界犯罪率最低的地方?要不是她手脚灵活,险险的躲过尖刀的攻击,现在早已客死他乡了。
他们不是要钱,显然是要她的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她紧张的瞄向四周,努力想要找出一条生路。
“杀手。”其中一人酷酷的回道。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她头皮发麻,怎么都想不出有跟人结怨。
“你刚才不是承认自己叫初晨阳,那就没错。”杀手冷笑着。
思及此,她吓得全身战栗,绝望得想大哭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沉稳脚步朝巷子里走来,她立刻认出那熟悉的身影。
“裴烈!”可……可是,她还来不及高兴,两把虎虎生风的尖刀便刺向他们。
裴烈闪过攻击贴近初晨阳,拉住她的手臂,揽入怀中护着,同时惊险的避开刀锋的攻击范围。
“把刀放下,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命。”裴烈淡淡的说完,接着吹了一声口哨,两头超大型的猎狼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它们对着两个男人龇牙咧嘴,露出森白的了牙,发出低沉的呜叫声,似乎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可以饱餐一顿。
“还不快滚?”他额际上青筋隐隐浮现,沉声的对两名杀手说道。
初晨阳这才发觉他真正愤怒时,是不会吼人的,声音反而平静得骇人,身上迸出冰冷的怒意,让四周的人不寒而栗。
偏偏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暴吼一声,双双向他们飞扑而来。
裴烈口哨音一起,两头猎狼犬张着血盆大口,狠狠的朝两个杀手咬去,顿时两人两犬打成一片,他有力的大掌将初晨阳的小脸按在胸前,不让她瞧见血腥场面。
猎狠犬是极为凶狠的犬类,加上训练有素,两名所谓的杀手即使手持利刃,也难敌犬口,瞬间便跪地求饶,先前的狠劲已荡然无存。
裴烈命令着猎狼犬停止攻击,他上前踩着其中一人的胸口,阴沉的气息更加冷冽,“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不知道……”那男人身躯痉挛、哀嚎连连。
“说!”裴烈又踹了他一脚喝道。
他伤痕累累痛趴在地上,吐出实情说:“是、是有人给我们钱,要我们伤害这个女的……”“该死,竟敢动她,雇主是谁?”裴烈把目光转向另一人,吓得他瘫在地上直打哆嗦。
“和我们接头的人十分小心,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真的……真的!”
裴烈残狠的恐吓道:“你们不说就等死吧!这两头猎狼犬最喜欢吃脑髓。”
“不要……”两人眼里充斥惊恐,知道自己的命就悬在犬口上。
那女人还没受伤,他的神情就如此骇人,早知道这个女人比他还重要,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敢动她了。
“不要,不要杀人!”初晨阳发觉他阴惊的眼神,心想裴烈是不是气疯了?光是想到脑浆涂地的血腥画面,就叫她胸口一阵翻腾作呕。
“他们该死!”他不留情的回答。
她双手环着他,慌乱的跺脚,“我不要你杀人,不要!”
他盯着两个冷汗直冒的家伙,过了半晌,才喝道:“滚!”
两人死里逃生,立刻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而去,生怕被猎狼犬追杀。
这真是惊悚的夜晚!
初晨阳高悬的心才放下,就被裴烈抓着她的肩用力摇晃,怒气冲天骂道:“你这笨女人,竟然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乱逛,要不是我带着这两头猎狼犬找遍整座城市,又刚好赶上,你不就……不就……”不就死了?这最后一句话,他竟然恐惧得说不出口。
初晨阳怔仲的眨着眼睛,却嘴硬的狡辩,“怕什么?我会太极拳嘛!”
“你那两三下花拳绣腿,能有什么作用?”裴烈怒瞪着她,见她小脸仍然苍白着,不禁又心头一紧,心疼得难受。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虽然饱受惊吓,她还是很相信他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我……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丢下你?”这句话引发他许多的疑虑。难道她已成为他不能卸下的牵绊?而她从此可以无限制的要求他、摆他?
突然间,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裴烈以自己的身体护着她倒地翻滚。在巷子暗处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人朝他们开枪,然后飞快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