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她不明白为何江曼玲对邵钧会有这种印象。他哪里像了?
“你看,他那么帅,走到哪里都是女生注意的焦点,而他又那么会讨女生的欢心,就像你的生日吧!他送你海芋和贝壳,你一定很高兴。”女生间的悄悄话原该是一种对彼此信任的贴心对话,然而若是掺杂了私心,就会变成一种不可告人的恶毒。江曼玲压低了嗓门说话就是一字一句都包含着不欲人知的恶意。
关宜葭点头承认。
“所以,我劝你小心点,他那样的人不是你所能掌握的,你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江曼玲在一阵晓以大义之后,又将声量转得更小,她贴在关宜葭的耳边说:“而且,前几天我才在一家茶店里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有说有笑的。”
什么是最高明的谎话?就是七分的谎话夹着三分的真实。江曼玲就有这样的本事。
一个生日餐会就在吃吃喝喝后做鸟兽散。
“宜葭。”
“艾子。”关宜葭听到叫声,回头等着来人。
艾子是她现在的同班同学,而江曼玲是她国中时期的同班同学,目前和她同校不同班。
“宜葭,别听江曼玲胡说八道,她那种爱搬弄是非的人,你才要小心。”艾子和江曼玲不同挂,只因为关宜葭的关系,她们才会聚到一块。
“她也是好意。”同为好友,关宜葭不愿说谁是谁非。毕竟,她们都是为她好。
“什么好意?她根本是居心不良。超级帅哥和单纯可爱的人不配,难道是和那种爱现的骚包女才配?”
“其实,曼玲说的也没错。”
“哪一点对?”
“艾子,邵钧其实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为了帮我才假扮成是我的男朋友……”关宜葭简单的向艾子解释她和邵钧的关系。
“他真的像江曼玲讲的那样吗?”艾子和江曼玲不是朋友,因此,江曼玲的生日舞会她没有参加,也就没有遇上邵钧。
“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
“他真的很帅,而且也很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她小心地选择用语。
“哦!”艾子等着她说明。
“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的感觉都很好。昨天陪我过生日,那种感觉很像在约会。彼此的喜好在初识时提过了一次,但是,他就真的记住了、他送我一束粉紫的海芋和一个贝壳,那贝壳是水晶制的,里面装着海风香味的蓝色液体。当我看到这件礼物时,我真的好高兴,甚至有种心动的感觉。当然不是因为那个水晶贝壳很值钱的关系,而是那种被人了解、受人注意的喜悦。”
“所以?”艾子不明白,这样很好啊!她口中的邵钧和江曼玲嘴里的邵钧哪里一样了?
“艾子,你想一个超级帅哥又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美德,是不是很抢手?因此,即使他不是玩家,也一定有很多的选择机会。我想我是比不过人家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只是她不了解,爱情是没什么道理的,一加一也不必然会等于二。
“但是,他肯花心思送你礼物,就表示他对你也多少有点好感。情人节快到了,你何不趁机送他巧克力,看他如何回应。”
“喔!那就不必了。邵钧已明白的表示他只要吃蛋糕。”
“反正你都要做蛋糕,那顺手做个巧克力也不费事。试试看嘛!”艾子怂恿她。
“要是他没那个意思,那以后见面多尴尬?”想到表错情后的模样,她就想打退堂鼓。
“宜葭,你几时这么胆小了?你一向不都认为爱情是很自我的吗?你如果真的对他很有感觉,就放手去做啊!你千万别因为江曼玲的几句话就放弃哦!到时要是真的被那骚包女人给越虚而入抢走了,那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便宜了她?”
“曼玲不是那种人啦!而且,她自己也有男朋友了啊!”
“她几时抢人家的男朋友时身边没旧爱的。”
“可是……”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还有几天,你自己考虑看看。”
正月的树梢已有早春的气息,一抹抹的新绿正奋力的挺上枝头,没什么顾忌,没什么畏缩。
※ ※ ※
情人节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节日。
有情人的人,不管是烛光晚餐也好,还是两人在家一起煮碗面吃吃也罢,都是一件甜蜜又浪漫得无以复加的事。
没有情人的人,情人节简直就是灾难的代名词。电台播的是爱来爱去的情歌,百货公司促销的是爱的对戒、情人的巧克力,甚至关在家里想假装忘了有情人节这么一回事都不可得,电视一打开也都是有关情人节的话题。仿佛不过情人节的不是地球人一样。
当然,对这种“无意义”的节日完全无动于衷的,也大有人在。对于这种人,大家统称为“木头”。
邵钧就是这一型的。
而,基于物以类聚的原理,他的身边也尽是这类人。当然,他们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种毫无情趣的木头。他们自称是——
“喂,森林俱乐部的无主孤魂们快来,我带了一个好东西要来安慰一下你们的寂寞芳心哦!”邵钧一进教室就大声吆喝着他的同党。
一大早关宜葭就带着蛋糕来按门铃。她说因为只有小蛋糕的模型可用,所以她做了两个,还附赠一盒巧克力。蛋糕有两种口味,一是咖啡,一是抹茶。
直到今天,他才发觉情人节还是有那么一点存在的意义。
“算了,别是什么你推销不出去的又要我们帮你解决吧!”
“免了,自己的就够多了,还要你的来凑数。”
他们“森林俱乐部”的成员虽然是木头族的,但是个个也都是品学兼优的翩翩美少年,就是那种足以酿成祸害的那一型。五棵木头都是名草无主的状态,因此,每到情人节时,他们都会对着一大堆巧克力发愁,进而互相陷害。
“别啰嗦!叫你们来就快点来,难道我还会害你们不成。”对于他们的不领情,邵钧一点也不介意,仍旧是笑眯眯的。
“不晓得是谁在去年今日时,趁我晚来学校,偷偷的将一大箱巧克力倒在我的储物柜里?”森林一号阿泰首先吐槽。
“反正你是众望所归地不差那几盒嘛!”每年都会收到一大箱巧克力,不仅自己不爱吃,甚至连要转送出去都是麻烦。难得让他逮到一个可以减量的机会,他哪有手下留情的道理?邵钧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内疚。
“是吗?那打到我家要找邵钧的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森林二号商镇接着附和。
“那表示我们感情好得如胶似漆,你家就是我家。”他仍旧是死不认错的赖皮。
口中说归说,四个人还是各拉了一把椅子在邵钧的桌子前坐下,五棵木头聚成一座森林。
“来,吃看看。”邵钧将一个八寸大的蛋糕横切三刀成六块。
“一半就好。”谢霆誉推回面前的蛋糕,要求减半。
“老谢,我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特地把最大的一块分给你咧!”
“如果你心中真有我们这些朋友的话,你实在不该要我们吃这些东西。”阿泰也是一副不想动口的嫌弃表情。
“喂,你们那是什么态度,我好意拿蛋糕来和你们分享,居然还给我脸色看。吃了会死是不是?”邵钧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实在很难看。
“我们只怕拉肚子。记不记得去年那个巧克力?”商镇提醒他去年的惨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