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水家代代相传的血玉石。”
“血玉石?”代代相传的东西,应该是很古老的吧,是经历了多少年呢?才有了这血般的色泽,美丽中闪烁着冷戾,“好漂亮的血玉石。”她衷心地赞美道,凑上头,仔细观察着它,顺便不忘伸手触摸它,享受一下那平滑润泽的触感。
“你喜欢?”他低头问道。
“对啊,它们不但漂亮,而且神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红成这样的宝石,比起我陪父亲去看的珠宝展上的那些珠宝要好看得多。”那些珠宝,太假了,怎么都脱不去人工的痕迹。
“喜欢啊……”他意味深长地自语道,伸手把右耳上的耳环摘下来。
他在干吗啊?该不会是要把耳环送给她吧?
“你别摘下来了,送了我也是白送,我没耳洞的,根本就戴不来。”凌好好急急地说道。
“当然可以戴得上。”清水御臣凝视着凌好好,邪魅地浅笑道,避开了耳骨,把耳环戳进了她的耳垂,为她戴上。一丝血顺着耳洞缓缓地流了下来。
好疼!她使劲地推开他,揉着发疼的耳朵,手上粘粘的触感证明了她流血的事实。
“你干吗?很疼的,你知不知道,就算要为我戴耳环也犯不着这样,你可以让我先去打耳洞呀。天,还是你当我是神力女超人,怎么弄都不会痛的吗?”她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串。
“你不喜欢这样?”他伸手把她重新揽回怀中,俯在她耳边低问道,低沉的声音中充满着原始的诱惑。
“废话。”她无视他声音的诱惑,直直地说道,有谁会喜欢这样,除非那人是受虐狂。她自认身心还算正常,所以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可是,我很喜欢……”喜欢她戴上他的印记,也喜欢她所流的血……伸出舌尖,他轻舔着她的耳垂的血,绝美的脸上有着沉迷的醉色,像在品味最上等的美酒。
“咕噜。”凌好好直觉地咽了咽口水,他又在做奇怪的动作了。不过却不会讨厌,他的舌尖让她耳朵上的疼痛一点点地消失,若是他多做几下这样的动作,也许她可以考虑原谅他让她那么痛。
“好好。”他唤着她的名字。
“干吗?”她还在期待着他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
“怎样?”
“该做你的英语考卷了。”
“……”天!这时候他居然还记得这种事。
第八章
学校的宣传栏前,一幅巨形的海报贴在了布告栏上,超级大的纸上用水彩笔写出了几个大字“清水御臣独家内幕暴露”,右下角更赫赫醒目地写着“新闻社”三个大字,大得在二十米以外也照样看得清。
布告栏前,是三张课桌拼凑起来的临时售卖台,一千本的会刊从早上到现在下午一点,卖得只剩下一百来本,等着继续有人前来掏腰包。
“老大,真没想到清水御臣这个已“有主”的人,居然还这么好‘卖’。”康美丽数着一叠叠的钞票说道。
“正常的啦。”这年头,帅哥难求,即使已经死会,只要还没被一张纸绑死,就代表人人都还有机会。凌好好照例喝着从A餐厅外带的牛奶,顺手不忘推了推身旁已然睡死的武战,“喂,姓武的,起来!”
“……”回应她的是某人不动如山的睡姿。
“起来了!”明明说好是三个人负责卖会刊,没道理只有她和美丽在卖,他却睡得那么香。凌好好用力地推了推武战,在他的耳边叫道。
没反应,任凭她推拉喊叫,武某人依然秉持着一贯的原则,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睡他的大头觉。
有没有搞错,居然坐着也能睡死到这种地步!她为之气结,泄愤地一拳揍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前世绝对是猪公投胎的。
“老大,不用叫武战啦。”康美丽把数好的钱放进了小铁盒,闲闲地说道,“你叫了也是白叫,除非他自然醒,否则,你就只好等着地震来叫醒他了。”也就是说,不必浪费口水去叫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了。
反正她早就认命了,在新闻社里,猜拳猜输沦落到旷课来卖会刊,就注定她今天的劳碌命。武战是睡着了,没干事,老大醒着,也没见她干多少事,连牛奶都是她去餐厅帮她买的。而她今天惟一的劳动就是贴了张海报,外加收了两本会刊的钱。
“美丽,今天赚了多少?”凌好好放弃再去叫醒某人的意图,转向了金钱话题。
“还不错,有九万多。”
哇,九万多,在贵族学校,钱果然特别好赚。
“我看等会叫上大家去PUBHAPPY一下好了。”凌好好建议道。九万多,新闻社的会费在一段时间内是不愁的了。
康美丽点点头,表示同意,闲来无事顺手抽了本放在桌上的会刊。
“老大,真没想到,你素描画得还不赖。”她看着封面称赞道。和老大一样主修广告设计(即视觉传达),画人像素描,那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若让她来画,十有八九会画成四不像。
“多谢。”她当之无愧地接受了称赞,也抽出了一本会刊端详起来。会刊的封面是她画御臣头像的素描中最好的一张、她将它辅以加工而成的。
四分之一的侧面,既能体现他高挺的鼻梁,又能展现他独特魅力的凤眼以及薄薄的性感菱唇。“真的很美。”凌好好喝了口牛奶,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啊。”康美丽接口道,“真的很美,可以看得出你真的是很爱他。”她指的是画者赋予画的情感。原本老大说喜欢上清水御臣,她还不怎么相信,现在是真的相信了。一幅画可以很真实地体现出一个人的情感,在这幅画中,蕴藏着浓浓的眷恋之情。
“你说什么?”一口牛奶硬是哽在了喉中。
“这幅画很美。”康美丽奇怪地看着艰难咽下牛奶的凌好好。她说了什么让她吃惊的话吗?好像没有吧。
“不对,下一句。”
“下一句?‘可以看得出你真的很爱他’?”
OK!就是这句,“你哪里看出我爱他了?”她掏了掏耳朵问道。
“哪里都看出来了,你对人物的塑造,对背景的模糊处理,还有……”康美丽指着画说道。好歹也学过几年画,这点东西她还看得出。
她爱他?所以在画他的时候不知不觉地体现出来了?
“美丽,你真的觉得我爱他?”
“你自己难道没发觉吗?”若是不爱,画中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感情。
爱吗?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何时起,这分喜欢已经变质转化成了更深沉的爱了呢?由两个字变成了一个字。在不知不觉中,在他对她说他爱她的时候,在他们定下属于彼此的誓约的时候,在他为她戴上他的血玉石的时候……她已经把心沉沦在了他的怀中。
伸手触摸着右耳上的血玉石,伤口早已好了,但那分疼痛却还记忆犹新。他所给予她的疼痛,就像他的人一样,激烈且不顾一切。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事、物,只去做他想做的事。也许爱上他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吧,可是——若非真的爱上了他,她又怎会让他的印记戴在自己的身上……
“老大,你怎么了?”康美丽摇了摇独自抚着耳垂发愣的凌好好。她的话很高深难懂吗?可以让一向讨厌用脑的老大思考那么久。
“没什么。”回过神,凌好好长嘘了一口气,豁然开阔地说道,“只不过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