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他看着梁京京的背影,“她还好……不,我没靠近。”
他沉默的听了一会儿。
“你确定吗?”他再望望梁京京,“好,我知道。”
梁京京打了个嗝,抽抽不知是冻红还是哭红的鼻子,眼神无焦距的望着远方。
蓦地,一双穿着黑色西装裤的长腿跑进她的视线,她心一跳,顺着长腿向上看,接着她的眼睫失望的垂下,不是他。
“岩叔,别劝我回去。”
“我不会。”他的话让梁京京略略诧异地抬起头,“我想请你跟我们去日本。”
我们,就是小桐和岩叔,放寒假了,小桐必须回日本和外公度假。
梁京京蹙起眉,有些不解,“为什么?”
“少爷会很开心。”
梁京京敛下眼,不语。
“就当是出国散散心。”
“他知道吗?”
岩叔的眼睛闪过一抹光芒,“楚先生知道。”
“是吗?”梁京京自嘲地一笑,没有挽留也算是种分手的答案。“好吧。”
她抬头望天,月亮很亮,而她的心却暗得看不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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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半遮月华,黝黑的海浪拍打着堤防,空气中弥漫一股咸咸的鱼腥味。
码头边的大型仓库,巨大货物的间隔中,三名男子蠢蠢欲动,不安的等待着。
为首身形肥胖的男子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
“妈的,怎么还不到?!”猥琐的小弟不耐的咒骂。
“有耐心点,时间还没到。”
“老大,这条新搭上的线到底安不安全?”另一位看来较机警的小弟问。
“安啦,他们联络了很久,又是那边介绍的,应该没问题。”
深夜两点整,两名高瘦的男子出现在仓库的另一头。
“来了。”肥胖的男子丢下手中的烟蒂,挥挥手示意小弟们跟上。
“罗仔,你们早到了。”
“嘿嘿……早点到总是好的。”罗仔干笑着。
高瘦的男子们互望彼此一眼,会意的笑笑,他们知道罗仔迫切需要这次交易。
“货呢?”
罗仔招招手,一旁的小弟马上打开手提箱,里头满是一包包白色粉状物。
其中一名高瘦男子向前,指尖沾了点放进嘴中,接着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货很齐全。”
“当然,我罗仔向来信用很好。”
“嗯。”试货的男子招招手,他的同伴立刻打开带来的手提箱,“钱,一千五百万,要点吗?”
“嘿嘿……不用、不用……”罗仔见钱眼开,立刻笑圆了一张肥脸。
“先拿钱吧。”高瘦男子递出手提箱。
“好好好……”罗仔忙不迭说着,贪婪的朝男子走去,伸出手才碰到箱子,一双铁臂立即反扭他粗肥的手臂,一把枪架上他的太阳穴。
见状,小喽啰马上手伸进口袋.还来不及掏枪,另一把枪就对准他们,并且周遭响起数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埋藏货物后的警察们跟着现身。
“缉毒小组,罗仔,你被逮捕了。”
“×你妈,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
“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男子将手铐铐上罗仔的双手,并且制止他不断扭动的肥身躯。
罗仔不断咒骂警察们的祖宗三代。
瞥察使劲粗鲁的拖着罗仔,刻意让他跌跌撞撞。
“妈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些小王八蛋……”
“楚先生。”警察拖着罗仔,来到一位伟岸的男子面前,“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警民合作是社会的荣幸。”楚天云痞痞的咧嘴一笑。
“楚天云,你这个狗杂种,居然敢陷害我。”罗仔马上就明白这些便衣瞥察如何能上线,取得那边的信任,原来就是楚天云搞的鬼。
“啧啧啧……讲话这么难听。”楚天云摇摇头,大脚往罗仔的腿上一踩,哀号声扬起。
“啊……痛死我了……”罗仔脸色发白,直冒冷汗,“法律规定……警察不能殴打犯人……”
“可惜我不是警察。”楚天云勒住他的脖子,猛力将他的脸扯到自己面前,眼睛危险的眯起,小声低语,“你不应该动我的人,这会比你伤害我还让我生气。”
罗仔吓出一身冷汗,“我……我……”
“我做事圆融,并不代表我没能力,那边的关系我比你还熟悉。”他加重手掌的力道,罗仔整张脸因缺氧涨得通红、青筋浮现。
“对……对不……”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你就到牢里吃个十几年的牢饭吧,若是嫌少,我会将你之前贪污的证据顺便呈上去。”楚天云终于嫌恶的松开手,将他丢回给一旁的警察。
“咳、咳……”罗仔赶紧呼吸,喉咙又痛又辣地猛掉眼泪。
警察粗暴地扯着罗仔,“走了!”
“对了,罗先生,不要以为你的妻儿隐姓埋名,我就找不到人,花莲不是吗?”楚天云对着满脸痛苦的罗仔鬼魅一笑,“我想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后果我不敢保证。”
闻言,罗仔死白着一张脸,眼睛恐惧的睁大,他嘴唇哆嗦着,“不……”
此刻楚天云在他眼里,就像地狱来的索命使者,全身散发暴戾阴狠的噬血气息,他惊恐得说不出话,后悔为何要招惹像楚天云这般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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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宁静的午后,楚天云独自坐在爱上咖啡店的角落,桌上摆了杯失了热气的咖啡,还有一包剩不到半包的香烟,户外难得露面的暖阳却晒不进他眼里,他只是静静的、落寞的坐着发呆。
下午五点半,郭纯蕙推开玻璃门,看见角落里失神的楚天云,挑了挑细致的秀眉。
她行动略微缓慢地来到吧台椅子上坐下,阿俊立刻帮她拿下针织围巾,并且端上一杯热牛奶。
她喝了口温热的牛奶,手指捧着温暖的杯子取暖。
“他又来了。”直达句,而非问句。
“嗯。”阿俊也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去。
将近一星期,楚天云天天都拜访爱上咖啡店,他不太吃东西,通常是静静的坐着抽烟,偶尔店内扬起清脆的女声,才会吸引他目光的驻足,不过之后他又会失望的垂下视线。最可怜的是他的下属,老板不回公司,他们只好勤跑咖啡店,一个星期下来,店内的营业额明显增加很多。
“他今天十点就来了,点了一份客餐、三杯咖啡,抽了将近两包的香烟。”小梅细数着,脸上浮现梦幻般的表情,“天呀,他忧郁的样子实在好帅喔……”
郭纯蕙没好气地瞪了小梅一眼,“他是你京京姊的男人,你最好安分点!”
小梅沮丧的垮下脸,“我知道,这么专情性感的男人居然死会了,唉……京京姊好幸福喔……”
阿俊似笑非笑地轻敲她的额头,“傻丫头,去把冷却的饼干装袋吧。”
小梅揉揉额头,深深叹了口气,苦命的拖着脚步,“京京姊,你快回来吧……”
“一天两包烟,不得肺癌也短命,我看他真的很想京京吧。”郭纯蕙摇头晃脑地自语。
“京京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不过京京也没什么精神。”郭纯蕙皱皱小巧的鼻子,没辙地看着楚天云,“这两人真无聊,喜欢就在一起嘛,拐了这么多弯。”在她单纯的脑袋里,相爱就等于相守,何必要分隔两地饱受相思之苦。
阿俊爱怜地将老婆飘落的发丝勾回耳后,揶揄地道:“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吗?”
郭纯蕙红了脸,知道老公在嘲笑她倒追他的事迹。“人家就是喜欢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