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拼命挣扎,拒绝回答。
一直站在一旁的康见两老见状,大致上明了两人坚持不下的争执所为何来,为了不让场面失控或引人注目,遂当起和事佬来。
“若你们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我们二老是无所谓啦!反之,若是不想,为何不找家餐厅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好,你跟我走。”康政伦不等她答应,拉起她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我不去。”她怎能去?她凭什么去?她走了又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们?
“那么我们就在这儿吵,然后弄到众所皆知。”她想耗,他就捺着性子陪她耗。
“不要这样!不要在我的新生活好不容易才步上轨道的同时又来扰乱我的生活。”
“你想我找了你那么久后,还会轻易放过你吗?”他冷声答道,不明白她为何就是不愿回到他身边。“还是你人心让我们的女儿成为人人鄙视的私生女?”
“骗人!”报上的消息一定是他造假的。
“信不信由你。”
朱静容不相信地望向他的父母,当他们递给她一个莫可奈何的表情后,她才相信他真的打算她一天不回去,他就不帮女儿报户口,甘愿让她成为一名私生女。
“你实在太过分了!”她气恼地道。
岂知康政伦竟一个跨步站在她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被他的目光瞧得有些尴尬,她微低下头。但,更令她惊讶的事发生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她的唇,陶醉万分地吸吮着,而她虽极力想推开他却是无能为力。他甚至以舌撬开她的贝齿,侵入她芳香口中追逐那小巧舌尖,品尝她口中的甘甜。
朱静容脑中一片空白,身子逐渐瘫软。幸而他扶住她的腰,可是这样使两人贴得更近,亦方便他吻得更深。
所有旁观的人都脸红了,没想到有幸目睹香艳的法国式热吻。
幸好康政伦还是清醒的,他恋恋不舍地反复吮吻她香唇后才移开,瞧着双颊酡红的她。“你现在要不要跟我好好谈谈了?”
她点头,“我跟你走。”
康见二老也赶紧催促道:“好,我们快走,你们早该好好谈一谈了。”
朱静容略显羞赧地望向康政伦,却在他眼中瞧见仿若还未熄灭的火焰。
“爸、妈,你们先到街角那家餐厅等,我们马上就过去。”他突然道。
康见二老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先走了。
而朱静容纳闷地随着康政伦走出店,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她实在不懂他在想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康政伦忽地拉住她的手,她茫然地抬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拉着走,她才发现自己被他拉入一条窄巷中。
“为什么拉我来这里?”她抬首,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因为刚才的那个吻还不够!”他霸气地撂下一个答案,旋即将她压在石墙上,温热的唇再一次攫住她的。
这男人怎么这么大胆,窄巷里虽没有人,但离大马路不远,难保不会让人看见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却再度臣服于他狂野火热的吻中,甚至主动张开嘴,任他在她口中吸取蜜汁、任意掠夺……
蓦地,他的大掌从她上衣下摆伸了近来,准确无误地覆住她柔软雪峰,更惊喜地发现生过小孩的她似乎变丰满了。他爱恋地揉抚着那令他血脉偾张的雪乳,另一只手则在她腰间游移,带给她无以比拟的销魂感觉。
朱静容轻声娇喘,快承受不住这震撼了。可是……真的没关系吗?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光是触觉犹不能满足康政伦,他匆促地解开她的衣扣,低首隔着内衣轻吻蓓蕾,当他的唇舌接触到她路出的雪白肌肤时,她几乎快瘫软了……
不行!他不能在这里要了她!
“你……你不是要跟我讲女儿的事?”她微弱地问。
正处于激情中的康政伦猛地一震,想到她的不告而别,想到她不顾女儿,于是他的欲火总算稍减,表情也变得冷然。
“把扣子扣好,我们去餐厅谈。”
朱静容一愣,缓缓扣上衣扣。他还是没变呵!一样阴暗不定。她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气。
* * * * * *
“你没看到报导吗?”在餐厅里,才一坐下,康政伦就冷冷地问朱静容。
她静默地点点头。看到又如何?她怎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就傻得自投罗网。
“既然看到了,为何还不回来?”她以为他每天努力制造新闻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你故意让小孩成为人人瞧不起的私生女?”
“我以为你是故意设下陷阱骗我回到你身边。”她悄声回答,不敢正眼看他燃着怒火的眸子。
“我故意设下陷阱?”康政伦气愤地拍打桌子,当场把其他三人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政伦,口气别这么冲,当心把咱们康家唯一的媳妇给吓坏了。”康父终于看不过去了,于是开口劝着一直咄咄逼人的儿子。
“是呀!是呀!我们好不容易见到孙女儿的亲生母亲,你这么骂她,她当然怕得想逃离你。有话、有误会都慢慢来,别急于一时。”
康母也加入劝阻的行列,谁教她打从半年前到那家童装店为孙女买衣服开始,就特别喜欢朱静容,基于喜欢,也因为她是他们儿子看上的女人,当然希望他们俩有个好结果,可是如果儿子再这样继续咄咄逼人下去,只怕她也不愿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到他身边。
无可奈何下,康政伦沉重地叹了口气,“好,那我问你,当初为何一句话也不留就离开?我不是答应要去接你出院吗?”
“有时候不见总比见了面好。”
“那孩子呢?医生说你连看一眼都不屑。”那是他们俩的孩子,而她竟然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不要问我,是你当初说过小孩永远不会是我的负担,况且一个再也见不着面的孩子,看了只会徒增想念,既是如此,不如不看,至少我不会知道她的摸样,不会在思念时幻想她长大的样子。”直到现在,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她仍然没勇气去看她一眼,甚至于抱她。
“那是气话,你怎能当真?”想当时他是因为被他惹火了才会口不择言,而单纯的她竟然当真了。
“不论是气话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也罢,至少我很庆幸我从不曾一时冲动看了她一眼,否则……”
康政伦无力地甩头,为了怕再继续追问下去只会弄得不欢而散,他索性转了个话题。
“长发你又作何解释?你可知道当护士把它交给我时,我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以为你跑去自杀了,若不是医护人员一直向我解释,我可能也随着你去,现在的你又怎会再见到我?”
忆起当时接过那束头发,他何止是愣住了而已,那痛楚狠狠一而再刺入他的心里,将他一颗不再完整的心刺成千疮百孔。
“既然要走就走得彻底,不要留下任何可以思念的东西,属于你的东西就该还给你。”她口气里有藏不住的苦涩,他不会懂得当初她下决定时多么的痛苦。
“它是你的,是你爱我的证明。”
“不,它从头到尾就不曾属于过我,是你想要看我留长发的样子,所以我才顺着你的意思,对我而言,它虽然与我共同生存了六年,但却没一秒钟是真正完全属于我的。”
“你就这么不屑留下任何和我有关的东西?”孩子不管,就连自己的长发也因他而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