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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伯父的身体……”

  “不会,不会,小哥说不关家里的事,教我别操心。”

  珀贞顿觉不满的说:“你小哥也真是的,打电话来只起个头,谁听了不会操心呢?要嘛他就讲个清楚,不然就什么都别说,这样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我看你不一路操心过去才怪。”

  “我小哥个性我很清楚,一定是有非见面不可才谈得清楚的事,否则他不会吊我胃 口,让我瞎操心。”

  “那……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到台中后,我会给你电话。”桓竹将袋子拉好,急欲离 开。

  “等一下,”珀贞这才回过神追上来说:“哪,你的。”她递过来一个半人高的金 色长方形盒子,上头还系着洒金粉的黑色缎带花。

  “什么东西?”桓竹狐疑的问。

  “于轩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于轩送我的……圣诞礼物?”桓竹接过来说:“怎么……怎么会?”

  “怎么不会?”珀贞见她惊喜不定的表情,心中不禁怨起于轩来,那个男人怎么回 事?如果对桓竹真有长远的打算,为什么不表示点诚意呢?桓竹最不需要的,就是于轩这种提供不了安全感的交往了。“是他早在走之前就到我们公司来订购的,今天你的SIZE才到,我便帮你拿回来了。”

  “衣服?”

  “打开来看看不就晓得了?”珀贞投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桓竹本来的确有此意,但看一看手表不禁叫道:“不行!再不走,我半夜前就到不 了台中了,”她想了一想说:“算了,我带着走就是,再见啦,珀贞。”

  “路上小心啊!”珀贞追到楼梯口喊了声,心想:欧于轩啊,欧于轩,如果你对桓 竹不安真心,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

  圣诞节隔天,正陪孝怡两个大儿子玩的于轩气喘咻咻的笑道:“孝怡,拜托,你快 把这两个小霸王叫开,不然我铁被累死。”

  “才陪了半小时就叫累啊?那带了他们五年,我不早累死了。”孝怡一边忙着看牌 ,一边嚷着回应。

  “小姐,你哪叫带啊,”于轩脖子上挂着大的,左手臂还拖着小的,看着和父母、 丈夫坐在那里打麻将的孝怡说:“一哭就往佣人手里塞,半夜从不起来冲牛奶,最主要 的工作不过是逗一逗他们,或者抱起来乱亲一通,拍全家福照时再露出慈母式的笑容就 好了,哪叫带?”

  孝怡杏眼圆睁瞪他一眼,马上招呼起救兵来。“正佐,他在损你老婆?,你还笑得 那么开心?爸,妈,你们看于轩啦,说话这样──”

  “坦白?”于轩帮她把话接完,哈哈大笑说:“涛叔和琴姨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正 佐,你说对不对?”

  正佐看看佯装发怒的老婆,再看看满脸笑意的于轩,觉得帮哪个都不对,只好搔着 头皮傻笑,气得孝怡往他大腿上捶了一记道:“呆头鹅!”

  正佐也不躲,像是习惯了孝怡的娇嗔方式说:“老婆大人,我什么也没说啊。”

  “没说比说的讲得还多呢,臭男人!”

  “咦?”永涛说:“孝怡啊,你怎么连爸爸都骂进去了?”一头白发的他因常常运 动的关系,看起来根本不像已年近七旬的人,倒像还不到六十。

  “就是嘛,小怡,”海琴也说:“我看于轩也没损你啊,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于轩朝孝怡露出一个“你瞧!”的表情,把大家都给逗笑了,包括孝怡在内也跟着 笑道:“好,好,好,欧于轩,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嘛,我听我哥说你的克星好像已 经出现了喔,是不是?”

  于轩乍闻此言不禁愣了一下,一反常态的没有否认,也没有再与孝怡抬杠。

  永涛与海琴交换一抹了然且欣慰的眼神,打心底关心起来。

  八年多前,永涛和海琴在出席一项宴会后的回家途中,车子因擦撞了一名突然冲过 马路的年轻人而紧急煞车,随后当然连忙将他送进医院,却赫然发现那名年轻人已多日 未进食,身体十分虚弱,当晚曼谷下着大雨,在雨夜中盲目乱晃的他在被他们撞上之前 ,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走到马路边了吧?

  等年轻人醒来,他们才知道他刚在一个月前从台湾过来,本来想投靠一门远房亲戚 ,不料因久未联络,对方早已不知搬至何处,他想找份零工做,却又因人生地不熟而无 从找起,更倒楣的是前两日碰上扒手,身上仅余的一些钱和护照证件都被洗劫一空,在 万念俱灰之下,心想倒不如一死了之。

  醒过来之后,他对永涛夫妻甚至无心开口说声谢,或许他认为永涛救他根本就是多 此一举的行为吧。

  但永涛却被他眉字间不驯的神色所吸引住,认为他绝非池中之物,而海琴更对他产 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关爱之情。原来在孝康之前,他们曾生养过一个儿子,可惜不到三 岁就因病夭折,而孩子如今若还在,就正是他这个年龄,彼时孝康仍在欧洲各国流连忘 返,孝怡又成天忙着与已论及婚嫁的正佐出双入对,海琴于是把全部的母爱投注在这个 她觉得酷似已逝大儿子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身子复元以后,永涛不但透过他在泰国政经两界的关系为他找回护照,并且 还帮他办了居留权,安插他在公司做事,一步步的培植他。

  年轻人没有令永涛和海琴失望,他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全部都投注在工作上,使一 直为孝康对继承家族企业毫无兴趣而感到失落的永涛顿时庆幸后继有人,年轻人那没日 没夜似的干劲,着实像透了当年初到泰国,孑然一身却能白手起家的他。

  一年后,年轻人终于敞开心房,向他们一家四口垣露了离乡背井的缘由。他爱上了 一个自幼生长在富甲一方的家庭中的女孩,一年多前,她的父母安排她嫁给一位正在政界崭露头角的议员,女孩不从,求他带她走,走得越远越好。

  年轻人当时才刚刚服完兵役,手头并不宽裕,只能向地下钱庄借了一笔钱,想偕女 孩先到东部去躲一阵,再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出国去,却不晓得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女孩 才不到一个礼拜就后悔了,她瞒着年轻人私下给家里打了电话,来接她的人不但痛揍了 他一顿,而且还不怀好意的叫他回家去看看,说勇于私奔的人,就该有胆量承受后果。

  年轻人回家去了,面对的却是他想都无法想、不敢想的惨况,一生注重名誉,在中 学教书的父亲不堪女孩家派来的人天天逼问骚扰,自妻子在儿子五岁那年早逝后就不好 的身体,经此重创,竟然因心肌梗塞而猝死。

  父亲是个人格高尚,除了到学校去教书,便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的人,生前两 袖清风,死后更是家徒四壁,地下钱庄的人日日来找年轻人逼债,可怜那一点点钱早被 女孩要这买那的挥霍殆尽,仅剩不多的部分也都已经委托愿意接他们这笔生意的旅行社 办证件去了。

  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的情况下,年轻人只好把唯一的财产──房子卖掉,还清债务 后,甚至没有办法为父亲好好的办理丧事,只得草草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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