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带着紧张情绪的敲门声响起,应于言立即起身打开房门,当他见到来者时,扯出一抹松口气的浅笑,“你来了。”
徐馥儿再三确认没被跟踪后,这才快速的跨步闪入房。
“头儿,你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脯,“我接到你的电话时还吓了一大跳,你知道现在是敏感时刻吗?你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找我出来,你不怕被其他同事发现吗?”
“馥儿,你确定没有被跟踪吧?”
“当然没有。”
她自豪的挑起眉,“我好歹也当了三、五年的警察,要是被反跟踪的话,岂不是说明这三、五年来我当警察当假的。”
“那就好。”他松动了紧绷的脸部线条,转身坐进单人沙发椅中,“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觉好累,我不想逃了。”
“头儿,你想自首?!”她惊骇的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一回到警局,副组长他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你明白副组长的为人,他一向都是铁面无私的……”
“馥儿。”他截断她的话,“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她的双瞳盛载着满满忧心,紧接着追问。
“是这样的。”他交叠起修长双腿,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神色郑重阴肃,“在我逃亡期间,我利用了一些不正当的管道去调查人蛇集团的事,经由这些日子的执着跟努力,我终于查到了人蛇集团的主脑人物,还找到当夜可以证明我的口供的证据。”
“真的?!”
她眼睛一亮。“头儿,你真厉害,你怎么拿到那些证据的?”
应于言扬起一丝苦笑,“说来真是可笑,我是请景虎帮忙。你知道景虎吧!就是之前被我锁定为目标的那个人蛇集团首脑,一直以来我也以为他就是造成许多破碎家庭的凶手,结果原来是我搞错了,我一直找错方向,也看错人了。”
徐馥儿的神色态度随着他的话也跟着冷沉、慎重起来,“原来头儿你去找景虎合作,难怪这阵子我们怎么我也找不到你的下落,原来是有景家的势力在帮助你。”
应于言脸露嘲讽淡笑,起身走到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物品,“这就是可以证明我清白的录影带,里面录有当日我遭到陷害的情况。还有人蛇集团首脑的影像。
“这是今天早上景虎派人送来给我的,我想了又想,决定请你转交给阿武,除了阿武,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了……原本我是想要直接交给阿武,可是又怕他铁面无私的一见到我就先铐住我,我怕我会没有机会交出这支录影带。”
徐馥儿盯着他递出的录影带,眼底流窜着复杂难辨的感情挣扎,“头儿,你没看过录影带的内容吗?”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支录影带是我早上才拿到的。”他叹了口气,有些懊恼丧气,“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天要靠景虎帮忙,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神通广大,我追查了两年的真相,他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找出真相,他非常人的能耐更显得我的无能。”
“原来如此。”
她点头,相信他的说词。
应于言背对着她走向阳台落地围,“你看,连我的藏身地点都是景虎为我安排的,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帮助我?”
“关于这一点,你为什么不等到他百年之后告诉你?而你就先到地府去等他吧!”
徐馥儿站在他的身后,平举的手臂前端握着佩枪,双瞳再无天真率然之情,徒留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凶狠光芒。
没有意外、没有惊讶、没有惊惶失措,应于言长长叹了一声,“馥儿,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不要动!放下枪!”
就在徐馥儿准备扣下扳机时,从衣橱、床底以及浴室窜出了早已埋伏好的警员。
徐馥儿傻了眼,看着一张张她熟悉的面孔。她错乱的急急找寻应于言的脸孔,直到杜宪武抢下她手中的枪,替她铐上了手铐,她才惊觉到一切都完了。
尾声
“明医师,我怀疑有人一直在暗处监看着我,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可以感觉到那道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我、看着我,我害怕得根本无法入睡……明医师,我该怎么办?”
明映澄冷眼看着她双手掩面,以冷静的态度面对她的歇斯底里,“王小姐,基本上我是会建议你去找警察,或者他们可以帮你抓到一直跟踪你的变态家伙。”
王小姐激动的摇头拒绝,“明医师,不要叫我去找警察帮忙,我去过,真的!我有去过,结果…… 他们只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说我是妄想过度。”
“好吧!”
她摆出专业的态度,“我想我知道我该要怎么帮你解决这个困扰了。”
她飞快的在病历表上写下一串英文名词,然后按下了一旁的叫人铃,不一会儿周恩恩便立刻敲门走进来。
“澄姐,有事吗?”
明映澄把病历表交给她,扬起亲切和善的笑迎向王小姐,“王小姐,请跟这位周小姐出去领个药。你放心,只是维他命而已,相信我,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困扰,只要你好好的配合……”
王小姐被她亲切的笑容所说服,全然信任的点头,”明医师.我相信你。我就知道只有你会明白我的困扰,我找你真是找对了。”
明映澄脸上保持笑意,“你过奖了,请跟周小姐出去吧!”
见到诊疗室的门扉关上,明映澄这才暗暗吐一口气,小声抱怨,“心理医师这个行业真不是人做的。”
对付这种有被害妄想症的病人,她懒得多费心思,直接赏她几颗安眠药让她睡到精神饱满,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胡思乱想。
“是吗?我看你就做得很好。”
门被应于言轻轻推开,他走进门,质疑她的怨言。
一见到他出现,明映澄满是不高兴的别过脸,“应警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个大忙人居然有空来拜访我这个小诊所啊!”
“你还在生气啊?”他在诊疗椅上落坐,不难发现她还在气恼半个月前的那件事。
“我生不生气与你何干呢?”她阴恻恻的哼出冷意,“反正我在应警官心中半点份量都没有,所以应警官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怕我会坏他的事。不过应警官的决定倒也是正确,否则你怎么会顺利破获人蛇集团立了大功呢?从半个月前到现在,杂志、电视跟报纸都还在报导这件大案件,都说你应警官是大功臣呢。”
她的冷嘲暗讽他都默默的承受下来,唯独就是不能适应她对他不理不睬的冷淡态度。“澄澄,经过狙击跟撞车,我怎么还会让你涉险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以身涉险?还跟景家三兄弟串通好,摆明就是要拖住我、瞒住我。”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想法。”他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敢确定这个计划会不会成功,要不是轿车快速驶过时,我瞧见半掩的车窗倒映出一张我熟悉的脸孔,我也不会打算用这种方法来钓出凶手。为了要证实我心中的疑虑,我才不得已使出这个方法。”
那日之后,他便暗中找上杜宪武,虽他刚毅不阿,一开始见他时颇激动,但也还愿意静心听他说明原委,甚至相信他愿意配合,不似自己这般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