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有一股想吻她的冲动。
傅炎不自觉的伸长双臂环住她发抖的肩,让她柔软的身子更加贴近自己。
娃儿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像是被施了魔法,只能定在原地。
她发现,他长得比她看过的男人好看数十倍,而且,他的胸膛好温暖、好舒服喔!
“呃……”
娃儿张口欲言,却紧张得吐不出半个字。
傅炎的唇就这么贴住她的额头。
娃儿觉得仿佛有两片烙铁印在她额上似的,她憋住气不敢呼吸,没想到,他的唇又轻轻刷过了她鼻头,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放开娃儿!”
一抹凉意袭上他颈间。傅炎恍如大梦初醒,连忙松开娃儿,转头望去。
只见阿哀一脸肃杀之意的站在他身后,手上那把锋利的长剑正抵在他颈间。
娃儿一张睑红通通地,羞赧的低着头。
“我——”
傅炎无法说出任何辩解的话,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在那一刻,他是真的为娃儿着迷了,若是阿哀没有出现,他真的会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你这该死的登徒子,快跪下向娃儿道歉,否则我一剑杀了你!”阿哀稍一使劲,便在傅炎的颈上留下一道血痕。娃儿见了心慌不已。
“阿哀,不要。”她抱住阿哀,嚷着:“不要伤他,快把剑收起来。”
“娃儿,你还替他说话,他分明是个大色鬼!”
“不,他……”
娃儿不明白了,她的心好乱、好乱啊!
“你道不道歉?”阿哀厉喝。“不管你是京城来的什么贝勒爷,你要是敢欺负娃儿,我就要你血溅雪茵山。”
“阿哀,不要这样。”娃儿低声求情,眼泪都快淌下来了。
“我不道歉。”傅炎斩钉截铁地道:“如果我道歉,就是承认我方才的举动是戏弄娃儿,所以,我绝不会道歉的。要杀要剐,请便。”
说着,他闭上眼,一副无愧于天地的模样。
难道他的意思是……他是认真的?
瞬间,娃儿迷惘了起来……
???
隔天一早,饭桌上的气氛是紧张而凝重的。
娃儿默不吭声,一张小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傅炎几欲开口,但发现娃儿忙着避开他的视线,害他不知如何是好,而阿哀则是臭着一张脸。
春姨好奇的打量这三人怪异的神色。
“娃儿,昨儿个夜里听你咳了好几声,是不是喉咙又不舒服了?待会春姨熬碗药给你喝。”
阿哀重重的哼了一声,“哼!这还不都是某个杀千刀的好色之徒害的。”她意有所指的说。
“你在说什么?”春姨感到莫名其妙,见到傅炎时又“啊”的惊叫一声,“炎贝勒,你的颈子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傅炎乘机追问:“娃儿是不是受了风寒?”
春姨亲切的答道:“娃儿不是受了风寒。多年前,娃儿虽然从那场大火里逃了出来,但却教浓烟呛伤了喉咙—只要天气一转凉就容易咳嗽。”
“原来如此。”
饭后,傅炎想找机会向娃儿说清楚自己绝非存心戏弄她,但娃儿总是刻意避开他,再加上阿哀总是片刻不离的站在娃儿身旁,还用一副狠绝的眼神瞪着他,让他苦无机会向娃儿解释。
好不容易,因为柴火已用完,终于让天字第一号大电灯泡阿哀暂时消失数小时。
傅炎一达到机会,立刻厚着脸皮跟在娃儿屁股后面。
“你……你不要跟着我。”
娃儿拚命的往屋外逃去。
“娃儿——”他无奈的喊。
“你不要叫我,我听不到。”娃儿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用双手捂住耳朵。
“别这样,我是很诚恳的要和你谈。”
傅炎来到她面前,紧紧捉住她两只手,强迫她面对他。
虽然天气有点冷,但娃儿却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一颗心开始急速跳动……
“谈……什么?”她有些心慌,却没有抽回双手。
“谈——”
是呀!谈什么呢?顿时,傅炎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她,但在这一刻,他和她四目交接,她欲语还羞的娇模样勾住了他的心魂。
那张粉嫩嫩的樱唇依旧微启着,像芳香诱人的樱桃,让他不自觉的以拇指轻轻抚着。
“我想……吻你。”他说出心底的渴望。
吻?!
听到这个字,她呼吸急促得差点晕了过去。
“你——”色狼、登徒子,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怎么骂他,或者,她该像阿哀那样给他一巴掌?
她红着脸,不知所措。
在博炎眼里,她仿若是默许,只见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目光柔得像是要将她融化了一般,他缓缓的倾下身子,逼近她……
“不好了、不好了!”
福伯忽然奔进竹屋内打断这一切,两个人迅速的分开,同时背过身去,努力调匀气息,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与悸动。
春姨原本在厨房里忙着,闻声跑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陈进那老狐狸派官兵搜山了。”
“什么?”
“福伯,这是怎么回事?”傅炎抓着福伯问。
“稍早那老狐狸早怀疑娃儿没死,暗中派了好多人搜查,但那些人全被我灭口了。”福伯气得捶胸顿足,“现在他大概是得到消息了,派了几百名官兵打算彻夜搜山,还说只要见着妖女便放火烧了她!可恶啊!这王八蛋,当年烧死了那华小姐还不够,现在还要对娃儿下毒手。”
娃儿的大眼内布满恐惧,浑身止不住的轻颤着。
傅炎看了心疼,轻轻搂着她的肩,而她下意识的往他胸膛靠去,寻求一些慰藉。
“现在要怎么做?带着娃儿藏起来?”春姨冷静的问着。
“藏?”福伯摇摇头,“咱们藏了十八年了,有用吗?还是快逃吧!”
“不!不用逃。”傅炎紧紧抱住娃儿。“我认得陈进,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对你们怎样的。”
“炎贝勒,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福伯苦笑着,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流下了泪水。“当年陈进为什么会盲目的放火烧山,为什么这十八年来我们要躲在山上?是因为陈是那女人的手下啊!论关系,他们是堂姐弟。你明白吗?”
傅炎如遭雷殛,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阴谋、迫害、丧亲之痛、大火梦魔……娃儿究竟承受了多少磨难?
娃儿凄惶的大眼仍是茫然的,小小的身子仍是抖个不停。
傅炎拥着她,想要给她安慰,他喃喃低语道:“不要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不一会儿,春姨已收拾好简单的细软,由福伯带领着大家从竹屋后的小径逃走。
娃儿看来十分害怕,但她紧持不走,“不行,我要等阿哀回来一块儿走,我们两个一块儿长大,她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我不能丢下她。”
“傻娃儿,陈进要捉拿的是你呀!现在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快走吧!”福伯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要,我要等阿哀。”她仍坚持着。
“走吧!陈进派了三百多名爪牙,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来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娃儿猛的摇头。
春姨也劝着,“娃儿!听福爷的话,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之后再回来找阿哀。”
不要!她好害怕,她感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正侵蚀着她,压迫得她无法喘息……
“不要任性。”
傅炎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肩,厉喝着,强迫娃儿迎视着他。
“你也明白的,那群人是冲着你来的,你要让福伯和春姨担心吗?阿哀有武功,你根本不用顾虑她,她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