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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图说着,左手举成剑指,眼见就要落下,尖下巴男子不禁哀叫:“救命呀!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回去我非叫我爹剥了你们的皮不可,哎哟喂呀……疼死我了……”

  “少爷。”

  落腮胡男子跟书僮本想齐扑而上,却叫巴图喝住——

  “谁敢动,我就把他的骨头全拆了!”

  茶店外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店家早已由小六子扶起,蹒跚的走向傅炎,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过,小店是小本生意,以和求财,请公子高抬贵手。”

  傅炎微微颔首,再悠然的喝下一杯茶,“店家真是菩萨心肠。喂!那个叫得跟杀猪一样的,只要你赔偿店家今日的损失,再向店家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如何?”

  “我呸——”

  尖下巴男子吐出一口痰,狼狈的叫着:“你是什么东西呀?小心我把你们这几个人送进宫里当太监,啊——”

  “放肆!”

  巴图往他的陉骨一踢,他当场跌跪在地上。

  这时,外头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喊着:“县太爷来了。”

  “县太爷怎么会来了?”

  “是呀!有人闹事,来得不是捕快吗?”

  一会儿,只见年届四十的县太爷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挤进小小的茶店内,后头还备着一顶八人大轿。

  “喂!你就是山西县的县太爷是不?”尖下巴男子立刻高声嚷着:“我爹是湖南的府尹,快把这三个人抓起来,本公子重重有赏。”

  县太爷的视线略过尖下巴男子,似在急切的梭巡什么?

  “喂!你听见了没?只要我跟我爹说一声,包管把你调离这个狗不拉屎的偏远地带。”尖下巴男子仍然不死心的叫着。

  然后,县太爷双眼一亮,露出大大的笑容,双膝往地上咚地一跪,朗声道:“下官叩见炎贝勒。”

  炎……炎贝勒?

  “喂!老秃驴,你瞎了眼啦?我是湖南府尹的儿……贝、贝勒爷?”尖下巴男子看着傅炎,顿时恍然大悟,瞪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老天!他居然有限不识泰山,惹到一个不该惹的人物。

  “瞧什么瞧?”小六子一掌打在尖下巴男子的后脑勺上,幸灾乐祸地道:“你口中的娘娘腔、臭书生,就是堂堂傅王府的炎贝勒,人称‘玉面修罗炎贝勒’,听过没有呀?”

  “听、听、听过……”

  这下根本用不着巴图踹,尖下巴男子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贝勒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傅炎冷冷的嗤笑一声。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山西县令,亵渎朝廷命官该如何判刑?”

  “轻则杖责五十大板,重则流放边疆。”

  “哦!那若他又企图拿刀行刺本官呢?”

  “这……罪加一等,秋后处决。”

  “好,拖下去吧!”

  傅炎轻叹一口气,状似无限感慨,实则眸中隐含浓浓的笑意。

  “不——不要!贝勒爷,求求你原谅我……爹——”尖下巴男子的呼喊声愈来愈远,终至消失不见。

  山西县令笑咪咪的鞠躬作揖——

  “贝勒爷,下官在寒舍已备好酒宴,外头八人大轿候着,请贝勒爷到下官府中一坐。”

  “山西县令,你可真是周到哪!”傅炎凝眉一笑。“如此盛情邀约,我也不好意思不赏脸。小六子、巴图,我们走吧!”“是!”巴图和小六子齐声道。

  外头围观的群众愈来愈多,山西县令叫手下开出一条路,让傅炎顺利的坐上轿子,小六子跟巴图跟在主子后头,好不得意。

  “喂!大块头,你何时也学会点穴这一招了?”小六子问巴图。

  “吱!那是我用来唬弄那龟孙子的,这你也信?”巴图好笑的说。

  山西县令一声令下,轿子缓缓的前进,坐在轿子里的傅炎轻轻的喟叹:“烦哪!”

  他只想游遍各地名胜古迹,看遍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事物,这才告别阿玛、额娘,想利用这两年的时间丰富自己的阅历,并不想惊扰任何人的,但这些做官的老是找得到他的行踪,消息比京城的探子还灵通,真是厉害,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隐约的,一首哀伤的歌传入他耳中——

  雪茵山上,那华如斯,唇红肤白,歌声如莺……

  好凄凉、哀伤的歌曲啊!

  禁不住好奇心的傅炎打开轿子的窗帘往外一瞧——一名衣裳褴褛、样似乞丐的老者跟在轿子的左后方,左脚一拐一拐的,歌声就是从他口中逸出来的——

  看哪!看哪!

  那诡异像星子的眼睛,

  听哪!听哪!

  那复仇的挽歌又响起,

  她要来了……

  她要来了……

  她要来了……她要来了……

  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一句,像中蛊似的,怎么样也停止不了。

  “来、来、来,炎贝勒,这是山西着名的烧鳗鳝和螺头,你吃一块尝尝。”山西县令陈进热络的招呼着,一会儿忙着夹菜,一会儿又催促着奴婢赶快斟酒。

  如此的殷勤款待让傅炎推拒不了,不知不觉已吃下许多山珍海味,也有了三分醉意。

  “下官早已听闻炎贝勒是个高风亮节、个性洒脱的人,皇上最欣赏的贝勒就属傅王府的炎贝勒,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陈进嘴上抹了糖,说起话来腻死人不偿命。“听说炎贝勒走遍大江南北,就是想将听闻的奇人异事写成一本本传记,是不是?”

  “呵!陈县令好灵通的消息。”

  应该说他毫无上进心吧!堂堂傅王府的贝勒爷,不想谋得更高的官位,只想成为一位平凡无奇的写书人,说出去铁定会成为笑话。

  “关于炎贝勒的传闻可多了。”陈进摸着两撇胡子呵呵笑着,“炎贝勒和皇上的爱子大阿哥宣伦是同窗,连教席的朱师傅也赞你谦冲自牧、思绪灵敏,而且摇笔即来、片笺片玉,乃我大清难得一见的才子。”

  都已是四年前的事了,看来谣言并不会止于智者,而是愈传愈广。

  “陈县令过奖了。论才华,傅炎怎么比得过大阿哥宣伦的才华洋溢呢?”傅炎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官字两个口,和做官的人打交道更是累人呀!

  “炎贝勒真是谦虚呀!能够结识炎贝勒真是下官三生有幸,为表诚意,下官再干一杯。”陈进果其又干了一大杯,豪气干云的大笑着。

  傅炎这下子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巴着他“傅王府炎贝勒”的名位不放,贪图升官的那张谄媚嘴脸。

  难怪朱师傅曾告诉他,他的个性太直,学不来迎合之道,锋芒太露则易招嫉,不适合为官。

  是的,他从来也不曾想往官场发展,他想走遍五湖四海,尝尽人间冷暖,将感动的人、事、物化为一本本传记。

  当有人看着他的作品,又笑又叫又流泪的,那就是他所得到最丰硕的果实了。

  就在傅炎感到无力应对时,大厅外传来了骚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陈进不高兴的问。

  总管奔进来禀报——

  “启禀老爷,是那个疯子福伯跑进来闹事了。”

  “去去去,把他轰走,没看见本官正在招待炎贝勒吗?”

  “是,老爷。”

  “唉!这些下人,连个门都看不好,更是欠揍。”陈进连忙又堆起笑睑,忙着斟酒。“炎贝勒,来、来,咱们再喝一杯,下官已经好久没喝得这么畅快了——”

  “有妖怪,有妖怪呀!”

  陈进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被突如其来的尖锐叫喊给打断了,怔愣间,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已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管事和衙差在后头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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