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炎十分错愕。
“松果,你好棒,你是来找我的,是不是?疼不疼?让娃儿看看。”娃儿哄着松果,猛地一回头瞪着傅炎,“你太过分了,你差点把松果打死了。”
“谁知道是它呀?”
松果对着傅炎龇牙咧嘴的,而博炎也臭着一张脸。
“一个黑不溜丢的东西从树上跳下来,我还以为是敌人追上来了咧!我哪晓得是它?”再说,他没一掌把它劈死,算它鼠命大。
“我不管,我要你向松果道歉。”娃儿把松果举得高高的与他平视。
傅炎原本就对松果没啥好感,再想起上次它差点咬了他的事实,再见到它就更讨厌了,于是他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哼!他才不会蠢得对一个鼠辈道歉呢!他在心里嘀咕。
“喂!傅色狼,你不要走啊!你快跟松果道歉。”
“傻瓜才会跟它道歉。”
“你说什么?”
“我说——”傅炎有些不耐烦的回过身来。“嘘,安静点。”
他倏地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往树上一跃,带着娃儿飞上枝头。
“你干嘛——”娃儿挣扎着,却教他一掌捂住了小嘴。
他压低声音道:“有人。”
没一会儿,果然有三名衙役从树下经过,嘴里还不时抱怨着。
娃儿整个身子火烫,根本没注意到树底下是否有衙役经过,她全身的神经绷得死紧。
他抱着她,两个人的身子如此贴近,他的大掌贴在她的脸上,嗅到的全是属于他男人的体味。
噢,老天!她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待衙役走远,傅炎立刻转头看娃儿,“娃儿,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你这个笨蛋。”
娃儿顿时怒气冲天,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他,就在她的尖叫声中,两人的身子直往下坠——
???
“啊——好痛,你轻点嘛……”娃儿哇哇嚷着。
“忍着点。”
他才说完,娃儿便发出更凄厉的叫喊——
“痛、好痛啊……你不要这么出力嘛……”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
“啊……你不要抓那里嘛!啊……痛……”
草丛外,有三个人正仔细侧耳倾听着,各个疑惑、大骇、震惊……还有不敢置信。
“你听……这男的声音好像……是咱们主子。”巴图偏了偏脑袋说。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小六子十分肯定。“只是,这一男一女的对话有些暧昧,好像……在做什么勾当似的,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喂!这女孩的声音是不是你家小姐?”他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人。
这个人正是阿哀,她脸色铁青,双眸迸射肃杀之意。
“我要杀了这个登徒子。”说着,她如一道旋风般飞了出去。
“喂!你别急,咱们再听——”下去呀!小六子话未说完,又教巴图拎着飞了出去。
“你还喂什么喂!咱们快去保护主子。”依阿哀那副模样,肯定会把主子大卸八块的。
“主子,你等等,巴图来救你了——”
有杀意!
傅炎正拉高娃儿的右腿,倏地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杀意直向他而来,一阵咻咻声响,一柄长剑如疾风扫来,他大骇,连忙扑向娃儿,抱着她连续滚了好几圈。
“我要杀了你!”
阿哀狂吼着又挥来一剑。
“别伤害我家主子。”
巴图尾随而至,俐落的擒住阿哀的手腕,他的力气非常大,让阿哀怎么也无法挣脱。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色狼。”阿哀仍死命的喊着。
傅炎看着这一幕,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你还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被巴图一把摔到地上,屁股差点裂成两半的小六子哀嚎着。“要不是你对娃儿姑娘兽性大发,阿哀这凶婆娘怎么会冲出来杀你,而我也不会被大块头扔在地上了……哎哟……痛死我了。”
兽性大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傅炎有丝尴尬的扶起娃儿。
只见娃儿泪盈于睫,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发丝凌乱,一副就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你敢说没有?要是没有,娃儿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而且,我刚刚明明清清楚楚的看见你拉着她的腿。”阿哀气红了双眼。
“我刚刚……”傅炎真是有理说不清。
“阿哀,”娃儿开口了,声音细细的。“你真的误会了,他只是在帮我治疗扭伤的右脚而已。”
“是啊!”傅炎连忙解释。“就是这样,她从树上跌下来,扭伤了右脚,我只是要帮她治疗扭伤的脚而已。”
哦,原来如此。巴图和小六子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咱们主子才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咧!是不是,巴图?”小六子连忙改口,巴图回瞪他一眼。
傅炎不禁摇头叹气。“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我的?”
“主子,这说来话长了。”
“我说、我说。”小六子接腔道:“就是那个王八羔子陈进要派人搜山,我小六子想想不对,于是早了他们一步上山,先是遇到这凶婆娘,听她说您在娃儿姑娘那儿,于是我们就跟着去了竹屋,才知道官兵早已追来了。我们寻着足迹找,先是救回了疯子福伯和一位大婶,再来就是找着主子您啦!”小六子一口气说完。
娃儿一听神情激动,挣扎着要推开傅炎,“阿哀,他是说……你们……”
娃儿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往前跌去。
“娃儿,小心。”阿哀上前要扶住她,没想到傅炎的动作比她更快,一个箭步又将娃儿往怀里一揽。
“不要乱动,你的脚伤还没好。”傅炎的语气里有着宠溺和无奈。
“我的脚不碍事。阿哀,你救了福爷和春姨吗?”娃儿握住阿哀的手,急得都快掉泪了。“我好担心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春姨受了点伤,福伯正在照料她。”阿哀盯着傅炎和娃儿,察觉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一丝古怪。“他们现在躲在一个山洞里,要不是那个大块头帮忙,恐怕我和福伯、春姨三人都脱不了身。”
???
“福爷、春姨。”
娃儿喜极而泣,她拖着扭伤的脚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并不时回头问:“阿哀,快到了吗?”
“到了!前头就是了。”
“娃儿,慢一点。”
由于娃儿坚持不让任何人抱着她走,傅炎十分不舍,不时的叮咛着,像个唆的老太婆。
“真是奇怪了!”小六子嘀咕道:“这一路走来怎么这么安静?”
“干嘛?是谁看到杀手吓得屁滚尿流、求爷爷告奶奶的?”巴图揶揄道。
眼看这两人又要杠上了,傅炎连忙出声制止。
“好了,别吵了。”
小六子说得没错,这一路上实在是静得有些诡异,依陈进的个性,没有达到娃儿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可是方才他们一路走来却没有发现半个衙役,这岂不是很诡异?
“福爷、春姨。”
一来到山洞前,娃儿立刻往里头冲,喊了几声又跑出来,“阿哀,你确定是这个山洞吗?为何里头半个人影都没有?”
“是啊!是这儿没错。”阿哀肯定的说。
阿哀有些诧异,往洞内瞧了瞧。
傅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事情不对劲。“我们快走,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不!”娃儿摇摇头,“我不走,要走你们走,我要找到福爷和春姨,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啊!”
“只怕此刻你们要走也来不及了。”
树林后传来诡异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是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