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心底吃醋、泛酸啦?”
她依旧脸蛋红扑扑,双眼怔仲着。
“以后不许再说‘我讨厌你’,每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让你这张嘴蹦不出话来。”宣奕语带揶揄的警告着,似乎很得意的找到了可以制月儿的妙方,浑然不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带给月儿多大的震撼。
蓦地,月儿的双瞳迅速染红了,泪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你别哭呀!哭什么?”看到月儿哭了,宣奕也慌了,七手八脚的抹去她的泪水,无措的嚷着。“你倒是说呀!你弄得我心里烦透了,根本不知道拿你怎样办才好?”
你欺负我。月儿脑诲中只迸出了这四个字,她……她并不是怡春院的姑娘呀!宣奕为何拿对怡春院姑娘的招数来对她?这真是太奇怪了!
“别哭了!”宣奕别无它法,捧起月儿的脸.又想吻上那张红滟滟的小嘴;没想到月儿竟避开了,整个人又缩回墙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恶!”宣奕拿月儿没辙,只好抡起拳头,一拳击在墙上。
他正感无奈时,眼见两名官兵前来,在墙上贴了一张告示,宣奕放眼望去——
悬赏夜盗判官的项上人头,白银五千两。
“糟了!”宣奕忽感大事不妙,待官差一走后,立刻伸手撕去墙上的告示。
第八章
一个时辰后,杨涵带着宜伦、宜儒来到城内一家客栈,和宣奕与月儿碰面。
“妍儿呢?”月儿见不到童妍,好生失望。
“格格,咱们要谈正经事,妍儿在不方便,我骗她我们要在城里逛逛,叫她先回去了。”杨涵压低声音说。
接着,大伙儿上了二楼的雅座,点子些酒菜,打算午膳就在这家客栈解决。
官差的速度极快,此时,告示已贴满了全城,客栈里热闹纷纷,全在讨论这个话题——
“唉!你听说了没?今儿个一大早,徐知府的二儿子翘辫子了。”
“死啦?”
“是呀!听说是前儿个夜里教判官给那个啦,拖了两天呢!”
“这样就死啦?那宫里那些个公公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怎么能比呢?这徐家二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生惯养的,当然捱不过啦!不过,这也是徐二少该得的报应,谁教他玷污了好多个清白姑娘家,那个卖花的玉兰,听说就是让他玷污了才去跳河自杀的。”
“真的假的?话可不能乱说呀!要是让徐大人的手下听到,随便给你按个罪名,就可以让你的脑袋搬家了。”
“怎么说不得?瞧那个土霸贾二爷不也和徐知府勾搭上,今儿个还把苦命的小莲娶回家,当第十二任姨太太呢!这小莲还不知道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就是贾二爷。”
“我的天哪!”
“看来这一阵子又不得安宁了。”
仔细聆听楼下谈论声的宣奕一行人,此时人人脸色皆
难看得可以,店家已将所有菜上齐,笑咪咪的望着贵客。
“各位客倌,你们点的菜全上齐了,不知各位客倌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这下面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宣伦道。心底隐隐的替麝日担心起来。
“这……大概假不了,瞧今儿个大清早去探视徐二少病清的汪大夫还说死得好呢!”店家小小声说着:“你们可别说是我说出去的呀!”
“杨总管,给赏。”
“是。”杨涵给了赏银,店家笑咪咪的退下去了,杨涵这才低声问道:“大阿哥,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他是皇上的心腹,知道皇上一直念念不忘要把和硕亲王流落在外的一双女儿接回宫,调教成绝色出众的格格,如今,袭月是找回来了,而麝日呢?
她可不能因为徐知府儿子的死而被关起来,成了罪犯,这样一切都完了!
“看来这徐知府是铁了心要捉到她,告示贴满了全城,到处都是官差在盘查,赏金还破天荒提到五千两的高价。”
宣奕将揭下来的告示摊开给众人瞧,大家皆神色慌张,月儿更是吓白了一张脸。
“我们要怎么办?麝日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而我们又不知道麝日在哪里?该怎么办才好?”她慌得六神无主的说着。
“别紧张,我们有法子的。”宣伦沉稳的说。
“什么办法?”月儿心急的问。
“照眼前这情形看来,麝日很有可能去找下一个目标下手,那就是贾二爷。”
“贾二爷?”宣奕狐疑的问着,抬首与月儿面对面瞧个正着;月儿一想到在怡春院那一幕,立刻绯红了脸,迅速的低下头。
“是呀!”宣儒说出办法,“这是我与大哥以及杨大人方才从怡春院出来后想到唯一可行的办法,根据那些窑姐儿说的以及我们方才听来的,这贾二爷分明是个集恶行于一身的大恶人,在杭州城内没人比得上他,看来麝日要找的下一个目标是非他莫属。”
“你们打算怎么做?难不成你以为贾府是皇宫内苑,我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宣奕不以为然的嗤道。“我们又不能道出阿哥的身分,要真能,早摆平了。”
“说你笨还真不是普通的蠢哩!谁告诉你咱们要大摇大摆进贾府?要去,得挑夜里;才行。”宣儒立刻乘机损他一番。
“你是说咱们要夜访贾府?”宣奕心底浮起一丝雀跃,这方法可能有趣多了。
此时,一群文人雅士从他们旁边经过,众人一瞧,全都极有默契的闭上了嘴。
宣伦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别说了,这事等回童家酒坊再商议,小心人多嘴杂。”
“是呀!话到嘴边留半句,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宣儒尔雅一笑。“咱们快吃饭吧!吃饱了,晚上才有精神呀!”
待用完午膳、出了客栈,为了往后方便行动,杨涵去买了四匹马儿代步,月儿与宣奕共骑一骑。
当宣奕拉着月儿上马时,月儿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静与配合。在骑回酒坊的路上,宣奕悄悄瞄着月儿依旧红噗噗的脸蛋,忍不住要捉弄她。
“不生气了?”他将脸凑进月儿白晰的脸蛋,故意将声音压得又缓又重。
“我才没时间和你生气,麝日的事情比较重要。”月儿一脸燥红。
无端端的,月儿脑海中却想起张师傅教她的那一首诗——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这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哪!
现在,她似乎有一点懂了。
可他之前怎能抱着怡春院的姑娘?
月儿气嘟嘟的噘起嘴,忿忿的瞪了宣奕一眼,没想到,宣奕反而很张狂的笑了。
这是月儿头一次感觉到,原来宣奕笑起来竟也是这么迷人,和宣儒徇徇儒雅的微笑有天大的差别。
他——也是一个迷死人的男子。
jjwxc jjwxc jjwxc
子夜,月儿一身的黑衣装扮,悄悄的溜出了童家酒坊,珍珠和宝玉教她骗了多喝下几杯酒,这会儿全睡着了。
宣伦、宣儒、宣奕和杨涵全部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意见一致——她不准去!一来是个姑娘家,不宜抛头露面;二来她不会拳脚功夫,去了只会连累大家,所以,基于以上两点,她得乖乖的待在童家酒坊等消息。
“我才不要呢!”麝日是她的亲姊姊,现在姊姊有难,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不行!她也要去贾府,她要去救麝日。
于是,她在童妍的房里翻箱倒柜,很满意的搜到这套黑衣黑裤——很像是做贼的行头——虽然衣服和裤子都大了一些,但她将多出来的用剪刀剪去,将就点穿,不过,看起来像套了一个大布袋,乱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