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严重,四个大男人全皱紧了眉.只有月儿不知天高地厚。
“为什么你们全是这副表情?要是麝日真被官府抓了,你们去救她出来不就行了?你是阿哥呀!张师傅说过,除了皇上跟皇后娘娘外,就属你们最大。难道知府和县官敢不听你们的吗?”
“月儿,你要明白,就算是天子犯罪,也与庶民同罪。就算我们是阿哥,也保不了一个死囚呀!”宣儒耐心的解释着。
“这么说,若是麝日真的被抓,也会被关人大牢中?”月儿惶恐的问着。“可是……她是个格格呀!跟我一样,要回皇宫中,怎能被关呢?” 。
“没错!月儿,就算她被证实贵为格格,一样要关起来。”
月儿被这番话吓傻了,眼眶又红了。
“月儿,不准哭!我们会想办法的。”宣奕轻搂着月儿,这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月儿心暖和了起来。
“是呀!总有法子可行的。”
“我想……我们必须在官府没找到她之前设法找到她,告诉她真实的身分,再想法子替她脱罪。”杨涵想出厂可行之道。
“杨大人说的是,这麝日只有伤害人,还没有杀过人,罪名轻得很,应该很好脱罪的。”宣伦乐观的说。
“真的?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她?”
这可难了,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难寻,关于麝日的行踪,他们根本没有半丝的线索呀� �
“我想我们应该弄清楚这杭州城她曾经出没的地方,然后,再到这些地方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可能当场逮到她。”
“大哥说的对。”宣奕接口道:“这麝日要辙案也得看对象吧!我们只要盯紧杭州城的风流公子哥儿,应该不难找到她。”
“六弟想得真周到。”宣儒笑道。
“是吗?我倒担心起麝日挑对象挑到你身上。”宣奕嗤笑,反将他一军。
“哼!我乃风流而不下流、貌赛潘安,冠古绝今,满腹经纶,腹中有书气自华,世上百年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呀!”宜儒骄傲的扬甩自夸,也不怕众人吐了一地。“麝日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对我重下毒手呢?”
“要是你再这么自夸下去,用不着麝日来,我先找个人把你的嘴巴给封了,话说得这么满,也不怕闪到舌头。”宣伦到好笑的直摇头。唉!有够自恋。
“大哥,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话呢?”宣儒赶紧抗议,深感美少年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四哥,六弟倒想请教、请教,昨儿个晚上擒淫贼时,独独不见你,请问你上哪儿去了?”宣奕疑心的提起。
这私自去怡春院逛逛,怎能在纯洁如纸般的月儿面前提起呢!宣儒额心冒汗、寒毛竖起,连忙挥开折扇扇呀扇的,试图打哈哈带过。
月儿却皱起了眉头,直觉认为四阿哥宣儒昨晚去的地方和干的事,绝不是什么好勾当。
顿时气氛变得轻松而有趣。接下来大家商量着要如何打探消息,五人箭头一转,决定找在杭州居住很久的童家酒坊老板——童大婶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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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童氏煮了一桌好菜,宴请这些远从京缄来的朋友。还叫童妍从酒窖里搬来一坛大蛐酒,给大伙儿尝尝。
“来!杨大哥、各位公子,你们尝尝,这大蛐酒可是咱们童家酒坊的招牌酒,入喉清冽甘醇,鼻间还会遗留一股麦子的芳香,很适合在这种炎热的夏天小酌一番。”
童氏先干为敬,一杯入喉。
“这大蛐酒和我在京城喝到的不同,特别的清香、甘醇,入喉真是清凉舒畅。”宣儒也喝了一杯,竖起大拇指直赞好。“童大婶,再来一杯。”
“难得四少爷肯赏脸,妍儿,再替四少爷斟上一杯。”
“是。”
童妍今儿个看来心情愉快,就连替让她看不顾眼酌宣儒斟酒也无半丝不耐,反而还笑脸盈盈,这看在宣儒眼里,只觉得好奇怪。
“童姑娘今儿个好开心呀!”他心底暗自猜测,或许这泼丫头对他改变看法了。
童妍快人快语,毫不掩饰。“当然开心了,这徐知府中的败类徐色狼,昨晚被判官给阉了,从此不能再危害杏花村的无辜少女们,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岂不大快人心。就连平常看来特别碍眼的,今儿个也显得顺眼啦!”
她那一双大眼有意无意的瞄了宜儒一眼,嘴角微扬,自个斟了一杯酒敬月儿。 ’
“只是,觉得很对不住月儿姑娘,我将房间让给你,原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却害你受了惊吓,还染了风寒!幸亏你没事。童妍以水酒一杯,向你表示歉意。”
说完,她豪气干云的一口饮尽。立刻赢来满堂采,宣伦、杨涵全部拍手叫好。
月儿却无所适从,打她被迫懂事以来,周围对她好的便是珍珠、宝五和昭妃娘娘,其他人只会奴婢来奴婢去的,她从没看过像童妍这般坦率的姑娘。
一时间,月儿没空去回应童妍的赔罪,只是好奇的瞪大眼,来回看着童妍,看着她和宫里的奴婢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童妍教她看得莫名其妙,而珍珠和宝玉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姐,你在瞧什么?童姑娘在和你说话呢!”宝玉提醒她。
“我觉得奇怪,她和你们不一样耶!”月儿认真的说,立刻引来众人诧异的眼神,只有宣奕明白月儿心里的感觉。
宣奕举起酒杯,试图转移话题,以掩饰月儿奇怪的行为。“月儿不识酒性,我代她喝一杯。对这件事,请姑娘不必过于自责。”
“不!妍儿是该罚,我也敬月儿姑娘一杯,我未尽地主之谊,疏失之处,还请见谅。”童氏也喝了一杯。
宜奕正想举杯就饮,月儿却扯住了他的衣袖。“宣奕,让我喝。”
“这酒你没尝过,小心呛着了。”
“让我喝喝看嘛!”月儿小声的哀求着,她瞧大家全说这酒好喝,她好奇的也想尝尝看!
“好吧!”
月儿喜孜孜的接过酒杯,凑到鼻下嗅了嗅。
“好香啊!”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试过味道后,这才一口气喝下半杯。“难怪你们抢着喝,这酒的确好喝。”
她浑然不觉自己改不掉的小动作入了童氏母女的眼才令她们觉得奇怪,这大概是千金小姐的怪癖吧!
“听童姑娘方才提起这判官,口气似乎是很崇仰她。”宣伦导入了正题,转移童氏母女的注意力。
“当然罗!你不知道这判官救了多少清白的姑娘家,她好厉害,简直不是人,她就像是个神,甚至比皇帝还厉害。”
童妍一提起,大家全聚精会神的听着。
“妍儿,不许胡说八道!”
“哎哟!娘,我哪有胡说呀!就像上次俏寡妇遭袭那一次,这判官神奇的躲在闺房里,那丁大富连俏寡妇的手也没摸到,便给打晕,然后阉了!这判官时间抓得奇准,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慢一步。你说,她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月儿听得双眼发亮,双颊染红——这夜盗就是她的姊姊麝日呀!原来。她的姊姊是这么的厉害。
“你如此崇拜她呀!”宣儒揶揄道,一奴勾魂眼轻佻不正经的直盯着童妍瞧。
童妍回应他的挑衅,眼睛瞪得大大的和他对望——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当然罗!这判官和某些人相比,真是好得太多了,要是有一天让我亲眼见着她,我一定会恳求她收我为徒,然后走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铲除这些不要脸的好色之徒!”
她说得正义凛然,却没想到头上挨了一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