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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不能反悔喔!不过,不是这个礼拜天,我得让他多约几次,等本姑娘心情不错的时候,再答应去也不迟。”

  章芳尘故意戏弄他。谁教他装出一副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样子!

  蔡明磊本来的大花脸已经够难看,一听章芳尘如是说,不觉悄然色变,变成一张“芭乐脸”,而且还是泰国芭乐那型的,又绿、又肿、又……

  东边下雨西边晴,道是无晴还有晴?章芳尘自己也不甚清楚。唉,管它是爱人,还是朋友,惟一肯定的是蔡明磊已然走入她的生活、她的心中——

  **********

  “辣姐、帅妹和酷妈,想要穿乎‘啪啪啪’,小弟在这大拍卖,有裙有裤也有衫。一百,一百,拢总一件一百元……来,来,看A到俗A到,买A到水A到!”

  陈仲志今天轮到当“值星官”,就是背着扩音器站到路边“拉客”的工作,遇上人声鼎沸时,还必须使尽吃奶的力气和“噪音”对抗到底。

  “好,三件三百,又包了,谢谢!”

  “阿芳,青色斜纹针织衫再一件。”

  “来了,稍待!”

  蔡明磊生性风趣,陈仲志善于搞笑,加上章芳尘这个嘴甜、貌美的俏姑娘,三人俨然成为路边摊的“钻石三角”,颇能抓住婆婆妈妈、姑姑姐姐们的心,因此业绩蒸蒸日上,钞票如雪片般地飞来。

  “老板,买五件送一件好不好?”

  “不要这样嘛!这位太太,生意不好做,请多体谅我们一下。不然这样好了,你买六件,我再送你三个蝴蝶结发饰,有紫的、红的、橙的,带回去配衣服,美丽又大方。”

  这位太太原来是想跟蔡明磊商量,而他正忙着找钱给另一名女士,见状,章芳尘过来帮忙道。

  “也好,那就这六件。”

  “我也要!老板娘,我刚刚买了四件,再挑两件,也送我三个发饰好不好?”刚付过帐的那名女士怦然心动道。

  “好,好,现在买六件就送三个蝴蝶结!动作要快,送完为止!”

  由于那些发饰已卖出大半,剩下的一直搁在摊位的一角,塑胶封套布满灰尘,就是卖不出去。章芳尘心想与其让它留在那儿占空间,不如和衣服一起推销出去,反正她现在也不靠这些玩意儿赚钱,就当作回馈顾客吧!

  “老板,你真福气啦!娶到一位这么会做生意的牵手。”那名女士拍拍蔡明磊的肩膀道。

  “呒啦,是你不甘嫌!”蔡明磊回以得意的笑容,大言不惭道。

  客人走后,章芳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则耍赖扮了个鬼脸,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

  “老板娘”一词,对章芳尘来说,已是多听少怪了!

  她这个假老板娘,在客人眼中往往褒多于贬,不过,倒有一事令她耿耿于怀。

  话说蔡明磊被蒋三全抓成大花脸的时候,多少欧巴桑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夭寿,你这个查某奈也这酷刑!连你的面也敢扒到按呢……”

  她何其无辜啊!

  还好,蔡明磊每次都会跳出来解释说:“失礼,你误会了,这是阮厝那只猫仔廖也。”这才还她一个清白。

  说也奇怪,蔡明磊这个大猪头宁愿撒谎,让“莫须有”的猫咪背黑锅,为什么不干脆说实话——她根本不是他老婆。

  第六章

  下午,章芳尘没课,原本打算回家去,没想到竟在校园里遇见古映辉。

  古映辉身穿一袭白色中国风布衫,就是章芳尘所谓的“人力车夫装”,左手抱着精装本的“史记”,右手拿着一管长笛,活脱脱像从古书中走出来的人物,走在校园里,自是引人侧目。

  “嗨,芳尘学妹,我们又见面了。别告诉我你很忙,我知道你下午没课,走吧!我们去‘大学咖啡馆’坐一坐。”

  “可是,我晚上还要上班……”章芳尘迟疑了一会儿道。

  “我知道,据惠慈说,你补习班的工作六点才开始,放心,绝对来得及。不然,我也可以用摩托车载你过去。”

  霎时,章芳尘吓了一小跳。原来古映辉已经调查过她的底细!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看透她?门儿都没有!她可是个道行高深的“千面女妖精”;学校里的她娴静优雅,出了校门,她是尽责的补习班老师,是俏皮、逗趣的地摊灰姑娘,有斤斤计较的一面,更有一毛不拔的时候……

  外人对她的了解,多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三,而这为人所知的部分就是她觉得可以对人言的部分,至于其他的,只有“自己人”才清楚。

  “听说你在补习班教数学?佩服!佩服!没想到我们念社会组的,还可以出去帮人家补数学。”

  “国中程度而已,没什么的。要是再深一点,我自己也不懂。”

  此时,章芳尘心里暗笑道:“狗急跳墙”懂不懂?当一个人被钱逼得走投无路时,就会“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想当初她也是硬着头皮去应徵,后来班主任决定录用她,她可是下过一番功夫,借来六册讲义,花了三、四天时间,从头到尾复习一遍,然后才敢站到台上去教学生。

  “学长,我才佩服你呢!又会吹笛子,又能作诗……”章芳尘由衷道。

  “哪里哪里,听说学妹也很喜欢古诗,怎么不来加入我们‘诗创社’呢?”

  “喜欢归喜欢,可惜,我不会写。记得大一上国文的时候,老师有说过作古诗要讲格律、押韵、对仗什么的,太麻烦了!我到现在还没弄懂……”

  接下来,古映辉热心地教她如何用韵、别平仄、作对偶等,还从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翻出几首自己的近作为她解说。

  “学妹,你觉得我的诗怎样?老实说没关系。”

  古映辉在章芳尘一一读过小册子上的诗后,忍不住要她发表心得。

  “属于花间派的!学长,你对蝴蝶情有独钟是不是?又是‘此夕与君化蝴蝶’,又是‘其间蝴蝶翩翩去’……不如你取个号叫‘蝴蝶公子’算了!”

  “你这对我是褒,还是贬?”古映辉继续追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就诗而论而已。毕竟我是个门外汉,怎敢对你的作品有所贬?你还是找诗社里的同学讨论比较实际。”

  “不,我觉得和你谈诗很有意思。”

  章芳尘心想:废话!都听他一个人在“臭盖”当然有意思。要是去诗社,哪有人自愿当“顺民”!他说一句,别人不“吐槽”个三、五句才怪!

  她是读历史的,自然主张史因明鉴而生,文以载道而作,就像五谷、衣服一样,具有一定的实用性质。而金玉珠宝一类的奢侈品,饿不能食,寒不能衣,徒具华美的外观而已。

  而古映辉的作品大多属吟风弄月之作,纵使风雅、潇洒,却往往脱离了有血有肉的现实层面。

  坐在咖啡馆中靠窗的位置,放眼望去,云烟缠绕,青山绿树完全沉浸在一片茫茫雾海中,而他们仿佛飘浮在云端、雾里的仙人,遗世而独立,笑看台北这座凡城俗市。

  **********

  当他们聊得正投入之际,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为这个约会画下休止符。

  “我是!嗯……什么?香香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从单杠上摔下来!目前人已经送进医院里……好,我知道,我马上来!”

  章芳尘匆匆收起手机,飞快地冲出咖啡馆。

  古映辉买了单,也随后追出,并义不容辞地用摩托车载她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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