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才好?她这个样子,连药都喝不下去……唉,真教人担心!」
「公子,奴婢倒有一个建议——以口哺药啊。」采菱慧黠地说。
「可是,这……行得通吗?」
「大夫不是说,鱼姑娘体内尚有余毒残留,若不能尽速服下此药,恐怕情况不是那么乐观。公子,攸关生死的事,由不得你迟疑呀。」采菱善解人意道。
于是,白容膝先将药汁含在口中,再嘴对嘴送进鱼澹然嘴里,一口一口强迫把药灌进她体内。
事后,白容膝只是静静地陪伴在鱼澹然身边,望著她惨白的容颜,往事历历浮出心底,细细回味,浑然陶醉……
此刻,白容膝已别无所求了,只要鱼澹然平安无事、健康如昔,只要他俩长相厮守、朝朝暮暮,他宁愿就此过一生,作一对令人称羡的神仙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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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垣和柴毅赶到清幽谷,朱瞻垣要柴毅留守路口,待会儿好接应官兵进行围剿。
而朱瞻垣循著小路走至谷底时,却意外撞见东厂首领安子业正与秦一畴在一旁交涉,他连忙躲至草丛后面,先看清楚他们玩啥花样,再作打算。
「安公公,您托的镳,草民已安全送抵,请您清点。」秦一畴唯唯诺诺道。
「免了,咱家信得过你,更信得过落日镳局在江湖上的威信。」
「只是……安公公,草民不得不提醒您,京城派来了一班官员追查,您自己得多加防范,别说这批宝贝保不住了,恐怕惹上杀身之祸呀。」
「秦总镳头,你的好意,咱家心领了,不过,你不必操这个心,咱家有这把太阿宝剑在手,马上就要称霸江湖,宰制群雄了,还怕他几只病猫不成。」
安子业一面把玩著手中的宝剑,一面志得意满、不可一世地说。
「您说的也是。想那个七殿下和柴状元,早已经被我囚禁起来,再饿个几天,阎王老爷不召见他们都很难喽。」秦一畴沾沾自喜,向安子业邀功道。
「是吗?秦一畴。」朱瞻垣心中气愤难平,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安子业,你好大的胆子呀!仗著东厂的势力,四处欺压良民,剥削民脂民膏,我早注意你很久了,只是苦无机会办你,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连外邦的贡品都敢动脑筋,还指望称霸江湖,凭你这般卑鄙小人也配!」
「朱瞻垣,别要嘴皮子了,有种的话,陪我过过招,看你能否有幸成为太阿宝剑下的第四十九条亡魂。如此一来,喂足了四十九个人的鲜血,我的太阿剑法就可以练成,哈哈哈……武林盟主之位,指日可待也。」
安子业露出一副奸邪,狡诈的面目,根本不把朱瞻垣放在眼里,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将他摆平,并置之于死地……
「好狂妄的口气,安于业,我很乐意领教一下你所谓的太阿剑法。」
朱瞻垣自认身手不凡,而官兵应该随时会到,使他更有恃无恐地和安子业对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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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垣大战安子业,本来,安子业绝非朱瞻垣的对手,但他得太阿宝剑之助,威力倍增,如虎添翼,使得朱瞻垣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只能一味地闪躲,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
不一会儿,官兵赶来了,先把他们重重围住,再和东厂与落日镳局的人马大打出手。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血溅四方,伤亡惨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官府人马制止了敌方势力,如数追回遗失的宝物,并活捉了安子业和秦一畴等一干人犯。
「来人啊,把这批宝物先运回县衙去。另外,这些共犯一起押回去,先打人大罕,择日再开堂审理。」
朱瞻垣和太阿宝剑周旋良久,纵使安然无恙,但已筋疲力竭,元气大伤,他只想尽速善后完毕,回去好好歇息,养足了精神,再来细审此案。
「别过来!否则他就没命了。」
一个不留神,柴毅顿时沦为人质,秦一畦挣脱了束缚,出其不意地将匕首横在柴毅脖子上,押著她逃逸而去。
「七殿下,救我!七殿下……」
「秦一畦,有话好说,别……别伤害她呀!秦一畦……」
朱瞻垣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心爱的人被歹徒强行押走,进也不是,退也不成。
他的耳畔充满了柴毅惶恐、无助的求救声,而他除了著急,还是著急,根本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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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膝—直守候在鱼澹然身旁,当鱼澹然张开眼睛的刹那,他内心的狂喜之情,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白……容……膝,我没死吗?」鱼澹然吃力地撑开眼皮,极其虚弱地问道。
「傻丫头,你福大命大,会长命百岁的,哪这么容易就死?」
白容膝见鱼澹然人已清醒,顿时安心了许多,她从鬼门关前绕了—圈,所幸尘缘未了,好不容易又转了回来。
「公子,外头一位秦柔侠姑娘说有急事求见。」采菱丫头急匆匆进来禀报道。
「澹然,你好好歇著,我去去就来。」
秦柔侠对鱼澹然有救命之恩,白容膝心存感激,视她为大恩人,赶紧出去见客,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白公子,事情不好了,柴公子被我二哥强行掳走,现在人囚禁在我们镳局一处密室里。快,快随我救人去。」秦柔侠拉著白容膝,急欲前往救人。
「朱兄呢?」
「不晓得。我刚发现柴公子被关进去时,就赶往清幽谷,没见著他的人影。我怕单独行动万一没能成功,反而惊动了我二哥,恐怕会危及柴公子的性命,无计可施的情形下,我只好向你求援。」秦柔侠一五一十道。
「采菱,鱼姑娘那边好好伺候著,我同秦姑娘救人去了。」
白容膝交代好鱼澹然的事后,便和秦柔侠赶往落日镳局前去营救柴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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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膝在秦柔侠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落日镳局的密室前,秦柔侠破解机关,启动密室之门后,他们终于见著了柴毅……
此时柴毅的双手、双脚被粗大的麻绳所捆绑,一个人无助地蜷缩在室内的一角,眼底布满了血丝,显然是狠狠哭过一场。
「白公子、秦姑娘,快,快,快救我出去!这种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柴毅见到他们仿佛见著救星似的,不觉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好,柴公子,你别怕,我们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秦柔侠走近,用匕首将柴毅身上的绳子一一割开来。
「小妹,你这是干什么?」这时,秦一畦正好出现,火爆地对秦柔侠大吼道。
「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能觉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呀。」
「管它成佛还成鬼!小妹,难道你不晓得吗?你那个丈夫他不是什么京城富商朱七郎,他根本就是七殿下朱瞻垣,是利用你混入咱们镳局,然后暗中调查咱们底细。这下子可好了,人家把我们摸得一清二楚,大哥被抓走了,镳物被抢定了,你还傻呼呼地往他那边倒,小妹,该觉悟的人是你!」
「哥,既然七郎他是当今的七殿下,那么一切他当会秉公处理,如果你和大哥行得正,勇于接受律法的审理,又何惧之有呢?何须强行拘禁柴公子?」
「废话少说!小妹,你到底是帮姓秦的,还是帮姓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