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么无礼、霸道?
这是她的房间耶,他居然反客为主地霸占了她床的大部分空间?
“不,我不放,我再也不放!”失去她一次就已够让他心痛得快要死去,他无法再忍受一次失去她的滋味。
樊焰情不自禁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恣意汲取着她身上独有且令人心安的香味。
被他一把拥入怀里,宋雪脉心头一紧,狂猛袭来的思念像张大网掳获了她的魂魄,手掌心突生一股酸麻直到她的心口问。
“雪儿……雪儿,……”
“不,你怎么可以……放开我……”不甘就这么轻易地在他柔情的拥抱里被征服,粉拳一下一下地轻落在他的胸膛上。
“雪儿……”樊焰不理会她的反抗,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按下。
除了感受到他的体温正熨烫着她泛湿的脸颊外,熟悉的心跳声稳稳地由他的胸腔内传来。
她受了极大的撼动,扭动的身子不知不觉地缓了下来,原本捶打在他胸膛上的拳头,不知不觉地变成搭在他的肩头上,她忍不住嘤嘤啜泣了起来。
在樊焰那熟悉的拥抱下,她原本激动的情绪奇异地被抚平了,甚至心中漾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雪儿,我好想你……”
听到这甜滋滋的话由他嘴里说了出来,宋雪脉心中激动万分,胸口热血奔腾,眼眶湿热迷蒙,泪珠儿掉得更凶了。
“呜……樊焰……”忍不住胸口激荡的情绪,她终于卸下了外表坚强的伪装,反手搂住他,嘤嘤哭泣着。
“和我回去,我发誓此生会好好地照顾你,和肚子里的骨肉……”
“什么?”宋雪脉瞠大了眸子,迷惑地望住他。
什么骨肉?他在说些什么呀?
这时,樊焰才突地想起,春花她们四人方才向他说起此事时,已事先告诉他,他的雪儿还不知道她就要为人母了。
“雪儿,你就要当娘了。”
“呃?”
樊焰将手掌轻轻地置放在她的小腹上,脸上有着无与伦比的骄傲。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樊家的骨血。”他温柔地轻声道。
“我、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是方才大夫来看过,春花她们才知道的。”
“啊?”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美眸。
“意识到自己就要升格做娘,心中顿时激起许多复杂的情绪,有些惶恐、有些不安、有些期待、有些喜悦,更有些无法形容出的奇妙感觉……
脸颊浮上两朵酡红迷晕,一股满足感霎时填满了她的心。
“怎么?不哭了?”
“要你管!”她娇嗔地嘟起小嘴,总算破涕为笑。
“雪儿,我可爱的小雪儿……”樊焰爱怜地再一次拥她入怀。
这一次,宋雪脉丝毫没有反抗,温柔地倚到丈夫的胸怀上。
宋雪脉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抬首望向他,不安地问道:“你要我和你回去樊府,那月琼呢?”
“幅总管已经寻到林祥,他已经来将月琼带走。”
“可是那人不是对月琼不好?”一听到月琼可能再次遭受林祥的恶意遗弃,尽管两人也算是情敌的身份,她仍是下意识地担心月琼。
樊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点我也想过,但是每个犯错的人,都需要宽恕与第二次的机会,林祥表现出悔过之意,也诚恳地祈求了月琼的原谅,而月琼也愿意跟着他离开,我还能说什么?”
“那、那只能祝福她了。”她蹙着眉,讷讷道。
“是呀。”樊焰轻轻地在妻子的额上落下一吻。“那么你呢?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宋雪脉凝着美眸瞅着他。“我……我也不好,没事搞什么休妻计划……”
“那我们一人一次,互不相欠了?”
“嗯。”宋雪脉点点头,两人算是正式和谈了。
炙热的吻点落在她饱满的唇瓣上,两人均没发现不远处那未合的窗棂上,有十几只眼挤来挤去地偷看着房里头的情形。
“别挤啦!现在里头情况怎么样了?”秋菊压低声音道。
“呵呵,看来小俩口是和好了。”宋原德没事也来插上一脚。
“啊,老爷,恭喜恭喜,小姐要添丁了,您要做爷爷了哩。”阿林嘻皮笑脸地讨好道。
“呵呵,是啊、是啊……”宋原德乐不可支,直笑个不停。“唉……总算是一家团圆罗。”
“好了、好了,都别偷看了。”春花偷偷地将窗户由外合上,还给里头热情方炽的小俩口一个独处的空间。
众人失望的嘘声此起彼落。
“唉……”
“唉什么?有本事就去找个人来拜堂啊。”春花一手叉着腰,两眉倒竖地瞪着众人。
“呵呵,是呀!”灵光乍现,宋原德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大叫一声。“呵,我又有一个主意了。”
“嘘……老爷,小声点。”
冬梅提醒着老爷子,否则一旦惊扰到房里正在恩爱的小俩口,坏了人家好事,那可就不好了。
“什么事呀?老爷?”秋菊问道。
宋原德望着众人,贼笑两声。
“嘿嘿嘿,嫁了雪脉,再嫁了雨脉,接下来……呵呵……老爷子我要来嫁婢女!”
“啊?”众人一听,均是一惊。
“哇!”夏荷首先惊叫出声。
“太、太、太好了!”秋菊眸光晶灿地望着老爷,近乎恳求的口吻央求道:“老爷说话要算数喔,不能忘了……”
“嘘,太大声了,咱们边走边说。”
宋原德做了一个要大伙噤声的手势,主仆数人一路上嘻嘻笑笑地离开了雪院……
终曲
正月 云霞山居
虽说正月里,这山上的天气是特别的冻,但宋家的五位女婿们还是趁着月色正美,坐在庄内一处凉亭里把酒言欢。
经过了一天的相处,原本对彼此都十分陌生的五个男人也渐渐地有了话题,不过真正将他们五个人拉在一起的其实是——他们都在“不小心”及“被强迫”的情况下,娶了宋家的女儿。
想当然尔,他们喝酒聊天的话题自然是围绕在他们亲爱的娘子身上——
因为父亲想报恩,而娶了宋家老大水脉的藏剑门少主陆镇淮首先发难,“说起我娘子,那可真是千言万语难表心中苦。
虽然嘴上说苦,但他脸上却洋溢着隐藏不住的幸福,“她一天到晚想去浪迹江湖,到现在还不想替我生个娃儿。”“别说了,”旭脉的夫君穆鼎骊喟叹一记,附和着:“我家旭脉还不是难搞得很,不爱说话也就算了,那脾气还硬得跟石头一样。”
说着,他看着雨脉的夫君袁睿,“还是你好,人家都替你生了个娃儿了……”
“唉,甭提了。”袁睿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雨脉自认武功高强,一天到晚找我比武,就连怀了孕还不安分。”
听见他这么说,其他人都一脸惊愕,异口同声地问:“真的?”
此时星脉的夫婿冷玉郎朗声大笑,“我还以为只有我娶了个棘手小妞,原来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他倒是想得开,还能放开怀地大笑。
“唉!”突然,樊焰沉沉一叹,“你们再怎么棘手也没我惨吧?”说着,他自怜自艾地说:“雪脉是个女赌鬼,什么都能拿来赌,我怕哪天弄不好,她也会把我这个丈夫给赌掉了……”
他话刚说完,雪脉的声音忽地从他身后传来,“ㄟ,你可别忘了我替你家的赌坊赢了不少钱唷!”
不知何时,她们五姐妹已经上凉亭来了,大概是他们聊得太起劲,竟没有半个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