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作主郡主婚事的只有洛阳王爷!”展获大声喝斥:“何时沦得到你这个贼婆娘以下犯上?”
“牛二。”大娘摆了摆手。
牛二立刻赏了手脚皆是铁链的展获一拳,本以为他要倒地不起,没想到展获虽是应声倒地,但也倔强地立刻挣扎站起,硬气得很。
大娘也不免为之动容,“好气魄!但你给我听清楚,我和洛阳王爷之间的恩怨,你没资格插手,我绝对不会让瑶郡主以完璧之身下伏牛山!”
“你无耻卑鄙!”展获冷冽地瞪了她一眼,“郡主是无辜的!”
“没你说话的余地!”大娘不理他。
牛二又赏了展获一拳,又是应声倒地。
“不要再折磨他了!”郡主情急地求饶着,失了展获屹立在她身前的屏障,她不得不面对大娘:“我心甘情愿嫁的男人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展获!”
“喔,是他?”大娘故意装出满脸惊讶,“牛二,你觉得如何?”
牛二顾不得展获的杀人目光,笑嘻嘻地说:“屠夫的儿子和飞贼差不了多少。”
“说得不错!”大娘同意地点点头,“这家伙又是李源(洛阳王爷)的手下,被自己手下背叛的滋味……”
展获立刻张狂地大笑起来,“你们未免太看低展某!展某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冒犯郡主一丝一亳!”
“由得你吗?”大娘才不会理会他的威胁,“牛二,把展获剥个赤条送进客房,再把郡主也关进去!”
“你们若敢如此,展某立刻自尽!”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咬舌自尽。
牛二立刻捏紧他的脖子,展获别说咬舌了,已先痛呛得跪地直咳嗽喘气。
“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大娘冷笑一声,“郡主明日若是完璧,恐怕只会便宜了牛二!”
“你无耻厚颜……”展获极恨的瞪向她。
“记住,伏牛山上就是男人多,你不怕郡主受委屈,想自杀的话,我也不反对!”大娘耸了耸肩,“牛二,把展获送进客房!”
“大娘,不先喝喜酒?”
“直接送入洞房!”大娘突然露了个感伤的笑容。
牛二一群人也明白,大娘的意思是暗中提醒他们也该下伏牛山,先行到江南,每个人不由得相顾凄然。
郡主面对此变故,是又惊又喜,仿佛身在梦中。
她接到上官翎向她投来那鬼灵精怪,既是道贺又是调侃的笑容,不由得娇羞满脸,低下了头。
第六章
上官翎伴着孤雁去送一干兄弟下山,途中走到他们兄弟以前时常相约共浴的一处潭水。那池潭水是座天然温泉,即使天寒地冻,也未结冰,常年恒温,冒着热气。
大伙儿触景生情,回想以往的过去种种,都停下脚步,再也难以自己,谁都不舍离开。
孤雁突然提议说:“大家就再一同入浴一次,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
大伙都欢声雷动,笑逐颜开,不落人后的急着卸下自己身上的衣着。
上官翎丝毫不以见到一群大男人脱衣为异,相反的,她也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好好泡热水享受一番,也兴致勃勃地开始解衣。
孤雁不看还好,一见她的举动,暗骂自己胡涂,提了一个什么建议,差点昏倒。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上官翎被孤雁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目瞪口呆,挣扎不已。
孤雁一句也没吭,就将她扛上肩膀,带离潭边,知道跟上官翎说理是没用的。
“孤雁,放我下来!”她捶他。
“该放时我自然会放。”孤雁扛着她,走了好一段路,远离一大群赤身男人的潭边,确定她无法一溜烟跑回,才将她放下。
“孤雁……“上官翎正想破口大骂时,却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慑地说不出话来。
孤雁扛着她来至一棵梅树前,树梢结着晶莹剔透的雾淞,粉白的梅花傲然迎风绽放,独吐芬芳,落英缤纷,淋得她满身花瓣。
“你……”孤雁原以为她会闹顿脾气,没想到她是出奇的静默,一脸天真灿烂地抬头仰望。“好美!”她喃喃地赞叹着。
孤雁不由自主泛起一个极温柔的笑容,挺挺地走近她,扳正她的下颊,使得她不得不正视着他。
“什么事?”她甜甜一笑,忘了先前对他的不满。
“为我当一会儿的女人。”他用着最坚定的声音及最炽热的目光。
“你自己为什么不当女人!”她瞪大一双眼脱口而出,却马上张口结舌,不能言语。
孤雁无言地拥她入怀,搂得她很紧很紧,甚至还有一点疼痛。但是上官翎也不知道身子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痛得很舒服,她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孤雁的怀中。
“为什么……”她喃喃地问,在惊茫半晌后。
不知道是在问孤雁还是自己。
“因为我想拥你入怀,我想象你是我的,我想呵护你,保护你!”他娓娓道出内心的翻涌情感。
她沉峨良久,孤雁怀中的温暖让她晕陶陶,醺醺然,她不由自主想埋得更深。
“就算我是女人!”许久,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他不松开拥抱,手劲只有更重些,“那你躲在我怀中做什么?”
她抬起脸直视他说:“我想温暖你。”
他原先调侃她的笑容缓缓逸出,不由自主的凝望她的脸庞。
“你好像想吃掉我?”上官翎噗吓一笑。
但令她瞪大一双眼的是,孤雁堵住了她的唇。
她没闭眼,她张大眼望着孤雁攫夺她出声的能力。
在他的唇碰上她的那一刹那,她原以为唇碰唇,跟手牵手,一样是肌肤相亲相拥,没什么大不了,好大惊小怪的。
很久以后,她知道她错了。
仿佛就只在刹那,她全身都被难以形容的激情涌没,强得她几乎无法站立,必须毫无选择的攀附着孤雁,成为他身上的一部分。
她根本无力去拒绝,因为她不想抗拒,在她失去理智的脑袋中,她唯一想到的是,她喜欢这种感觉,她要需索得更多。
反倒是孤雁被她热情的反应逼向疯狂,无法承受,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她。
否则,他敢保证,他们得在雪地翻滚相当一段时间,他不想这样唐突她。
她踉跄退后,抚着自己红肿的唇,呆茫地说:“男人可以对男人这样吗?”
“是孤雁对上官翎!”他兀自喘息,想平复自己体内的骚动。
“你说什么?”
“只是孤雁对上官翎!”
上官翎咀嚼他话中的含意,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并不想深究,毕竟,她喜欢他这样对她。
或许,这就是孤雁所谓的——只是他对她的意思吧!
她打算暂时忘掉世俗的约定,喃喃说:“就这么一次!”
“什么?”
“刚才,就当做你是女人好了!”她头也不回地先行迈步离开。
孤雁跟着追上,脸上泛着笑意。
或许只是他的错觉?或许他真的感觉对了。
上官翎想当他的女人,即使只有一刹那,他也能感受到她的软化及付出。
虽然,她还是嘴硬地说些好胜的话。
但他会等待的,等待她下次用言语明确告诉他,她想当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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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疯了?”在半山腰,上官翎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不是她大惊小怪,只是伏牛山的那一群好兄弟不知道哪一根筋突然坏了,竟成对互殴打着。而且是起劲地打着,并不是逢场作戏,简直就像是仇家相遇,非拚个你死我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