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弟若不能答应,这事只得作罢!”洛阳王爷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翎儿是老爷的幼子,一向最受疼宠,初时自然舍不得翎儿入赘,经过我好好劝说,老爷一定会欢喜接受这件婚事!”
范倩倩没说实话,上官宏毅不认上官翎为儿子,这是家丑,所以她决定保留不外扬。
“那就有劳夫人!”王爷这时才展眉。
“这是我的荣幸!”范倩倩喜不自甚地说。
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变成洛阳王爷的娘的那分威风和荣耀,笑容不知不觉地更深了。
第四章
清虚观后有一条锦带似的小溪,上官翎和瑶郡主正并肩站在小溪前投石击水。
“翎哥哥,你在想些什么?”
上官翎被她这样一唤,登时怔了,都是孤雁,又是他,她所思所想还是他。
“翎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上官翎泄气地跌坐在草地上,愤怒也似的拍打自己的头,自言自语:“不准想他,不准想他,再想他你就是蠢猪,笨牛,傻子,有毛病!”
“翎哥哥,你怎么了?”瑶郡主被她突如其来反弹的情绪给吓着了。
“我死了算了!”她耍赖也似的乱喊着。
“翎哥哥!”瑶郡主定定地打量她一眼,“你有意中人了,是不是?”
“意中人?”
“你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病相思!”瑶郡主人小鬼大,眼光倒是准确地很。
“你怎么知道?”
“我也这样痛苦过啊!”瑶郡主愈说声音愈小,头垂得低低的,双颊绯红。
“真的?你也会这样无时无刻挂念着一个人?”
“嗯!”
上官翎好像找到救星似,拉扯她的衣襟说:“怎么办?快告诉我怎么忘记他?我受够了!”就在这时,从草丛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以迅捷的身手将上官翎拉离瑶郡主,上官翎正想对他反手时,才发现扣住她手腕的人,竟是天下第一名捕展获!
“上官公子,请你自重!”展获不知怎么的,一张脸铁育冷冽得很。
“展捕头,我做了什么?”上官翎挣开他的挟制,纳闷地问道。
“瑶郡主是金枝玉叶,可不是一般可让上官公子轻薄无礼的庸脂俗粉,还望公子自重!”
上官翎发现他眼里喷火,嘴里说着客气话,脸上的表情却根本是想把她生吃活吞嘛!
仿佛和她有了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似的。
“展捕头,”瑶郡主急忙解释说:“你误会翎哥哥了!”
没想到让黑道人物闻名丧胆的铁汉展获,竟在迎上瑶郡主柔情似水的目光后不由自主地满脸通红,说起话来也是期期艾艾,没有平日的剽悍干练。
“我就在一旁!”看起来,展获在极力自制下已回复平稳,声音反而显得过分冷漠,“郡主可以随时差遣!”
说着说着,展捕头已经酷酷地想要掉头就走。
“展捕头!”瑶郡主已被情愫所左右,不能自己地想唤他回头。
“郡主?”就在他的诧异中,他们的眼神交遇了,炽热纠缠着,透露了太多无以名状的一切。
心心相映难,长相厮守更难,毕竟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真真正正的无可奈何。
上官翎这个不识情为何物,却为情所苦的后知后觉者终于觉得有点开窍了,也开始觉得自己在他们两人的世界中是多余的,她想避开,却发现有人逃得比她更快。
展获突然二话不说地转身离开,留下欲言又止的瑶郡主嗒然若失,心神皆醉。
“瑶郡主,就是他罗?”上官翎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
瑶郡主望着展获的背影,忽尔温柔笑说:“他也会吃醋了?那就表示他不只把我当郡主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上官翎不解地问着。
“因为我想他心里多少有我的存在!”瑶郡主简直要手舞足蹈了。
他?上官翎不由自主地想起孤雁,想孤雁是否想过她?是否还记得她?是否也像她一般为他如痴如狂!
如果他根本就不记得她,已将她忘怀,她该如何自处。
她思来虑去,实在也理不清自己要什么,只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原本思念孤雁就已经够难捱了,现在还要揣问孤雁记不记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
在没有得到任何乐趣的苦闷下,她为什么要这样在乎一个人?
她一定要设法将他忘怀,驱逐出境,她再度开口向有“经验”的瑶郡主求救。
“忘了他?”瑶郡主苦笑摇头说:“不可能的!”
上官翎的脸色发白,像被宣判死刑似的,“那我这一辈子不都要闷闷不乐了?”
“你去见他,见到他你就会开心了!”瑶郡主提供了一个法子。
“不见他都想得要命了,见到还得了!”上官翎敬谢不敏地说:“有没有法子能忘记他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瑶郡主也只是个纯情的小姑娘。
“到底谁能救我?”就在上官翎怨天尤人之时,突然之间烟雾四起,呛人得很。
展获忙乱地跳了进来,才发现不妙地大叫说:“快闭气,这是迷魂烟!”
哪还来得及,上官翎和瑶郡主已经应声而倒,就连有防备的展获也这人暗算,被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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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官翎再度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堪,光线刺眼,等到意识完全恢复过来时,她才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处境是沦为阶下囚。
展获早醒了,正襟危坐着,他和上官翎的手脚都被人用牛筋绑了起来,难以动弹。
上官翎发现展获用一种怜惜不舍的神情,凝视仍在昏迷中的瑶郡主,待看到上官翎略带调侃的笑脸,才冷哼一声地别过脸去。
上官翎自然不会服输地回他一个大鬼脸。展获却像懒得理她似的不为所动。就在这时,有两男一女走了进来,两个男的是身材魁梧敏捷的壮汉,女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大娘,没有半点美人迟暮的味道,风韵犹存。
那名大娘提着灯向他们三人走近,对上官翎和展获连正眼也没瞧上一眼,迳自低下身子端详着瑶郡主。
“不准你伤害她!”展获咬牙切齿,极尽凶狠的威胁着。
“都已经是人家的阶下囚,还敢如此狂妄?”那名大娘只是冷冷一笑,不理会展获地端高瑶郡主的下颌,“长得跟那个贱人还真是同一个模样!”
“大胆,”展获严声斥责说:“你知道她是谁吗?竟敢无礼!”
“她只不过是一个贱人的女儿罢了!”这位大娘丝毫不惧地说:“至于你嘛,展大捕头,我倒也是久仰得很。”
“你们到底是谁?知不知道你们现在犯的是死罪?”展获喻之以理地说:“现在反悔还不迟,只要你们跟我去自首,包准你们从轻发落!”
大娘和身后的两个大汉相视大笑,仿佛在笑展获讲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展获为之气结!
“展大捕头,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劝你安分守己些,要不是看你有利用价值,你的项上人头早就不保!”大娘可不是好惹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不过用诸位去换回我们几位被你捉去的弟兄而已。”
“你们是伏牛山的飞贼?洛阳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上官翎听到这几个字时简直精神为之一震,心头狂跳,一颗心仿拂就要夺腔而出似的。
孤雁也在这里吗?她马上就要再见他了吗?
“我们既然敢洗劫洛阳王爷府,就不怕洛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