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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天啊,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柳儿只觉口紧得厉害,她痛得无法言语,但她知道自己一定快死了,连和上官翱说话都不可能,就要死了,她流下后悔莫及的泪水。

  “宛露,很痛……是……不是?”上官翱摸着了她的泪水,自己也痛得只能断断续续地问着。

  宛露忍痛死劲地摇头,抬头望他,他该懂的,他该懂她的眼神,霍然又吐了一口鲜血。

  “宛露!”上官翱凄厉地叫着。

  所谓久病成良医,上官翊就是一个最佳例子,他自小体弱多病,碰上一椿奇遇,因而学会了精湛的医术,比起京城内的太医国手毫不逊色。

  “还好,你们两人喝的分量极少,砒霜之毒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上官翊处理得当,示意身旁的小厮把自己的药箱针袋收了下去。

  “翊弟谢谢你!”上官翱中毒罗浅,一直没有失去意识,为了宛露而担心受怕着。

  宛露则痛昏了过去,在解毒之后,已沉沉睡去,神态安详,只是憔悴地令上官翱心疼。

  “大哥,看来是有人蓄意下毒,看来一定是有了内贼,否则谁能轻易潜入上官家下此毒手?”上官翊有些心惊。

  “你替我查查!”上官翱也皱紧了眉头。

  “我一定会把那混蛋揪出来的,放心好了!”上官翊原本准备离去,忽又回头促狭笑说:“大哥,那碗鸡汤不是给宛露喝的吗?怎么你也中毒了?”

  “病人要休息了!”上官翱恼怒地下起逐客令,一脸涨红。

  上官翊得意笑着扬长而去。

  “谁会伤害你呢?”上官翱侧身子端详宛露的苍白容颜,心起泛起了阵阵柔情。

  我该相信你呈?该拿倔强的你怎么办?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谢天谢地,你总算肯吃东西了!”江邦心上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他都累死了。

  “这么奢侈?我的餐具都改用银制的,银箸、银汤匙、银碗,好重呢!”柳儿大病初愈,不太使得上力。

  “你真是太不识好歹了,这是爷特别替你张罗来的,怕你又被人下毒!”

  “爷呢?“

  “问那死了你都不会掉一滴泪的男人做什么?”江邦也会拿乔。

  “你真的很讨厌!”柳儿推了他一把,没想到江邦自己没坐稳,真的跌在地上四脚朝天。

  惹得柳儿忍俊不往,卟卟地一笑。

  “你总算笑了,爷见了不知有多高兴。”

  “你可不可以别左一句爷,右一句爷?”柳儿调侃他,“烦不烦人?”

  “不知道刚才谁嘴里在问爷的下落?”

  “你别说,我一辈子见不着爷了。”

  “算我倒楣,先遇见爷,又遇见你,有理的我还是老受欺凌。”江邦叹气着:“爷待会儿要去城里逛逛铺子。”

  “铺子?”柳儿好奇地问。

  江邦得意地说:“洛阳的布店,珠宝店和日常用品的铺子商品有一半是上官家的,爷是上官家的继承人,自然每隔几天,就得去看看。

  “谁陪爷去?”“江邦大哥你身体不舒服,不是吗?”

  “我哪里不舒服来着?”江邦上下张望自己:“我好很!”

  “不对,不对,江邦大哥病了,得待在床上好好休养,是不是?”柳儿狡黠地笑着。

  “那谁陪爷去?”江邦纳闷地笑着。

  “当然是小厮哟!”柳儿指了指自己。

  一个时辰后,上官翱来到马房,马夫替他牵来了精神奕奕的追风,他翻身上马的姿势依旧优雅俐落。

  “江邦人呢?”他问马夫。

  “江邦生病了,一个小厮代他伴爷出查!”

  “病了,小厮人呢?”上官翱心念一动,会是她吗?

  “他说爷叫他在大门候着。”

  上官翱策马前进,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除了她,还有别的小厮也假传命令,任性非为吗?

  果不其然,在大门的树旁,立了一个俏生生的人影,不是宛露还有谁,她正伸手抚着雪影的鬓毛。

  她因听见上官翱的马蹄声而猛一抬头,上官翱已然逼近她的身边,就在她的惊呼声中,她被他拦腰抱上了马。

  “你故意吓我!”她娇睨他一眼,伸手捶他胸膛。

  上官翱故意选条人烟稀少的林路,扶着她尽情驰奔,响亮的笑声通撤去霄。

  “你笑什么?”

  “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上官翱没有收敛笑意的打算:“今天听到你的声音,我是死而无憾!”

  她心有戚戚地偎进他的怀里,有些想哭地说:“我差点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和你再说一句话,那我可真的死得不甘愿。”

  上官翱停下马,抚着她在风中飘扬的长发,轻声说:“还怕吗?我会很快捉出下毒的人,他别想逃之夭夭!”

  “嗯,我对报复的事没兴趣,你说些别的给我听!其实,我感激下毒的人。”

  “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明知故问,想听她说,这是一个男人的坏念头。

  “爷,我不想计较一切了,就当爷的小厮宛露吧,当宛露是我一辈子中最快乐的日子,凌柳儿并不快乐,父亲不疼,老公不爱,宛露还有爷,我只想跟爷在一起,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在哪里,是生是死我只想当爷身边的宛露。君儿姐姐喜欢当凌柳儿就让给她,反正我比较喜欢当宛露。”

  “宛露,我不会再让别的人伤害你。”

  “是啊,有爷在,宛露有什么好怕的?”宛露俏皮地扬眸笑着。

  “你这个家伙!”上官翱笑拧她的鼻头。

  “怎么样?”

  在夕阳中,他缓缓地说:“我想把生命交给你!”

  “什么?”

  “忘了我的傻话!”他下了命令。

  “我偏要记得。”她一副不依的神情,张口笑说:“我要记住生生世世……”

  他用唇堵住她的,以免她无法无天,挑战他的权威起来,他相信她敢。

  “柳儿,别担心,就是用押的,我也要把翱押来。”柯诗音临出房门前频频安慰着。

  翱儿也太不像话了,柳儿已经进上官家七天了,两人却没有夫妻之实,肌肤之亲,这样冷落娇妻,怎么像大丈夫行径?

  他究竟在忙些什么?柯诗音跨出门来,边想边摇头,随身丫环立刻追上。

  柯诗音才穿过一个走廊,就听见两个人的笑闹声。

  “爷,我们下次也带江邦大哥去?”

  “好啊,最好先吓吓他!”

  柯诗音站在原地不能移动,许久了,她没见过翱儿这么开心地笑着,看起来这么无忧无虑,他像却下了所以重担,像个天真的少年那般笑着。

  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叫宛露的侍妾了?柯诗音不是不懂情爱,身为上官家的主母有些事即使不喜欢也得做,无奈地很。

  “翱儿?”柯诗音出声唤他。

  “娘?”上官翱才一应声一松手,宛露就溜得不见人影。

  “她在怕我?”柯诗音苦苦一笑。

  “柳儿……不,我是说宛露她有时很害羞。”

  “我又没怪她,翱儿,跟我来!”

  “去哪?”上官翱好奇地问着。

  “去见柳儿,新郎官!”柯诗音哀悉地望他说:“虽然这门婚事你没得选择,但至少柳儿是你亲自下聘的吧?”

  “孩儿知道!”上官翱点点头说:“孩儿自己去就成了。”

  “柳儿是个好女孩,你会喜欢她的。”

  上官翱没有答话,只得往自己寝室迈步前进。

  他的脑子里不同自主地浮现上午上官翊对他说的话。

  他查不出任何嫌疑犯,那天厨房的厨子曾中途离开去解手,丫环也在闲聊,这段空闲,上官家的人谁都可能趁这个时间溜进厨房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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