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骗柳儿离家后,曾派了一个杀手去杀她灭口,没想到反而被她给逃了。
她一方面派杀手继续追查柳儿的下落,一方面密报凌振宇柳儿无故失踪的消息,凌振宇眼见婚期在即,柳儿又遍寻不着,原本打算亲来洛阳谢罪,请上官家改聘。
君儿却极力劝他说这样对两家颜面有损,既然上官翱没见过她们姐妹六人,她愿意冒名代嫁,一辈子以柳儿的名字生活。
凌振宇在多方考虑之后,终于点头答应,而且约定父女两人保守这个秘密,绝不能经扬出去。
为了瞒过下人起见,凌振宇对外宣布柳儿因身体不适,独自搬往凌家在太原的另一处清幽小筑静养身体。
所以,除了凌振宇和君儿外,凌家上下没人知道柳儿失踪的消息!其他姐妹还在异想最好柳儿一病不起,自己得以重新获得机会。
就这样,君儿移花接木,瞒天过海以柳儿之名出嫁上官家。
哪知花轿半路遇劫,好不容易逃至上官家,竟杀出一具程咬金,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凌柳儿。
“君儿,怎么会是你?”宛露奔上前去。
“你胡言乱语什么?”君儿甩开了她拉自己的手:“谁是君儿?我叫凌柳儿!”
“君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妹妹柳儿?是你的妹妹啊?”柳儿不疑有他的说着。
“谁是你的姐姐,我是凌家最小的女儿,哪来的妹妹?你为什么冒我的名字,你有什么企图?”君儿把心一横,装腔作势地反问着。
“君儿,你……”
上官家一家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分辩不出那个才是真正的凌柳儿。
“等等!”柯诗音的眼神锐利地瞪着柳儿说:“你不是那名小厮宛露吗?翱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娘,宛露是女扮男装,孩子昨晚才知!”上官翱略涨红了脸。
上官翊借机调侃笑说:“大哥,你未免太迟钝了吧?如此佳人怎会是轩昂男人?”
“荒唐,荒唐!”上弘毅气得吹胡子瞪眼,大手往木桌上一拍,可怜的小木桌又是应声而倒。
“啧啧,又一张!“上官翱摇头苦笑。
“柯诗音又好笑又好气地说:“老爷,今年你劈坏十二张木桌了。”
上官翊摇着手中的扇子说:“还要加上大哥劈坏的七张。”
“翊儿,你别幸灾乐祸,你给我好好收敛修养自己,不要整天流连风月,拈花惹草,你大哥的婚事告一段落后,就该你娶亲!”上官弘毅怒目相对。
“爹,我哪里幸灾乐祸来着?”上官翊潇洒地笑说:“我只是觉得好笑,大家何必为一件小事伤透脑筋!”
“小事?”
上官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说:“管她真真假假,二位嫂嫂皆秀外慧中,也不要分大小,既然都叫凌柳儿,也算和大哥有缘,一起送作堆不就得了?”
“胡闹!”上官弘毅暴跳如雷地发现没有木桌可以让自己劈打。
柯诗音一边安抚丈夫,一边询问柳儿说:“你既承认自己是宛露,为何又冒名凌柳儿?”
柳儿便把自己离家的经过详说出,自己和上官翱卿卿我我则一笑带过。
上官弘毅忽问说:“既然你早已知道翱儿是你的未婚夫婿,为什么不将一切全盘托出?”
“我……”如果她早说了,还能陪上官翱这么长久吗?她低头不知如何启齿。
“柳儿,你有什么话说”柯诗音慈蔼地望着君儿。
“柳儿认识此名女子,她曾经在媳妇家打杂帮佣过,不过媳妇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冒充我,而且还要诬陷媳妇为君儿姐姐?”
“君儿姐姐……”柳儿感受到一种被撤底背叛的打击。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君儿声泪俱下,令人鼻酸。
“别哭,别哭,婆婆会为你做主!”柯诗音轻拍着君儿的手,万分慈蔼。
上官弘毅怒瞪柳说:“凌家忠心的随从都口口声声都称你眼前中的这名女子为柳儿小姐,你有什么话说?”
“我们六姐妹几乎足不出户,随从怎么认得出我们?”柳儿不畏不惧地回答。
“她带来凌家老爷的书信这件事怎么说?”柯诗音不留情地望向柳儿。
“我愿意回太原请爹……”柳儿说到一突然噤口不语,把眼神投向上官翱。
她想起君儿说过,父亲默许宝儿杀她,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出来指认她才是柳儿,或许这一切的阴谋父亲也有加入,而最后的获利者是君儿。
她被她最亲的亲人抛弃背叛,连她一向敬爱有加的君儿姐姐也是如此待她。
她只剩上官翱了,她惺惺地望向上官翱,她只求他相信就好。
“心虚了吗?”柯诗音板着脸孔冷冷地望向凌柳儿。
君儿忽然挣开了柯诗音的手戏剧化地用头奔去撞墙,幸好被上官翱一把及时拦住。
柯诗音奔过去抱住发抖不已的君儿说:“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将我许配给上官家,却不被上官家承认,我有什么面目苟活于世?”她哭哭中啼啼地哭诉。
众人皆被她的贞烈感到撼然。
柯诗音爱怜地扶起她说:“傻柳儿,谁不承认你是上官家的媳妇来着,婆婆会替你作主的。“
上官弘毅望着柳儿冷酷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说?上官家的媳妇你也假冒,你是何居心?”
“我才是凌柳儿!”柳儿大声疾呼着,一双眼痛楚地望向上官翱。
上官翱扶住她的肩膀,觉悟款款地说:“宛露不要说了!”
“你叫我什么?”柳儿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爹,娘,是孩儿要宛露假冒凌柳儿的!”上官翱朗声地说谎着,引起满室哗然人人骇然。
“你说什么?”上官弘毅惊问。
“因为遍寻不着柳儿,婚期在即,各方英雄壮士,世家甸门都已上门喜,上官家不见新娘的脸丢不起,所以和二弟商量好以宛露来假扮新娘。”
上官翊明白了哥维护宛露的一片苦心,加上看在宛露对哥的一片痴心上,面对父亲询问的眼神,他也说谎地点头称是。
“你们兄弟俩!”上官弘毅原本想骂一句荒唐,但想起昨日宾各尽欢的完美结局,他又不得不在心暗自赞许两儿聪明绝顶。
“柳儿,你这傻孩子!”柯诗音笑吟吟地拍着君儿的手说:“你看这下不就水落石出了?”
“婆婆!”君儿佯做娇羞地展落笑颜。
“那宛露刚才为什么坚称自己是柳儿?”柯诗音不解地问着。
上官翱心疼地瞅着脸若死灰,惨无颜色的宛露一眼:“她知道上官家家法森严,明知道她的假扮已被人识破,为了维护儿子,她不惜坚称自己为柳儿,打算一人揽下假冒的所有责任。
“原来如此!”柯诗音终于解开了所以迷惑。
“宛露,忠主护主本来值得嘉许!”上官弘毅满意地抚发笑说:“只不过,下次可不行这样愚忠。”
“柳儿,上官家亏欠你一个婚礼,我会叫翱儿好好补偿你的!”
“婆婆,媳妇不计较这些的!”君儿声若细蚊,一副娇羞模样。
“好,好,不愧是我上官家的好媳妇。”柯诗音愈看君儿愈顺眼。
因为君儿的气质和她年轻时颇为相似,教柯诗音不得不疼到心坎去。
只有上官翱想着上官家的“真假新娘”还有曲折,因为他不喜欢君儿的眼神,他的直觉向来灵验得很。
他有征服人心的神秘魅力,也有侦探人心的超强直觉。
“孩儿还有一件事禀告爹娘。”上官翱见爹娘已被自己的说辞瞒过,不由得大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