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想对玉诀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喝声震住了两人,龚玉诀不用转身,也知道来人是谁。
“大哥,都是你来得太慢,害我被怪人缠住。”
龚玉诀略带斥责的撒娇语气,让罗御擎不自觉的挑起眉,心底有些不舒服。
“我不是跟你说我有一场公听会,而且我不是叫你在教室里面等就好,干什么跑出来?”龚克齐屈起食指,轻敲小弟的额头,以兹惩罚。
“我想到有几张讲义忘了印,偏偏学校的影印机又‘出捶’了,只好到学校外面的书店印。”谁知他一出来就遇到这位大煞星,激得自己也跟着他拗起脾气来。
罗御擎看两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刻意忽略他的存在,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尤其是后来的那名男子保护性的揽住龚玉诀的肩头,有意的护在他的前头,让罗御擎心底的无明火烧得更炽,这时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不足以拯救心中浓浓的不悦感。
“抱歉,打扰你们两位的闲话家常,我们家大老爷是真心邀请,就请龚先生务必跟我走一趟。”强压下欲倾泻的怒意,罗御擎恢复了原本的淡然,一脸平静的道。
“你们家大老爷究竟是什么人?”龚克齐正色的反问,戒备的瞪着眼前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男人。而一向善于从人的眼睛察觉对方思绪的他,即使墨镜挡住了对方的双眸,他还是可以从镜片穿透,犀利的找寻一丝讯息,但此刻他却破天荒的探不出这名男子的来意为何。
“御天集团总裁罗尚熹是我们家大老爷,而我是御天集团的副总裁罗御擎。”
他说出的身份对他们来说有如云泥之别,然而却不见罗御擎有自大倨傲的神态,不禁让龚克齐有了好印象。
“那玉诀怎么会和你们扯上关系?”他看顺眼了,口气自然也渐缓。
“大老爷说他是你们的世交,很想跟这位龚先生叙旧,顺便问以前送给龚先生的戒指是否还保存着。”罗御擎对他如实道出。
“世交?送戒指?”连串的疑问让龚克齐偏过头望向小弟,而后者则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姑且不论是眼前这位罗御擎存心说谎,抑或是他只是依照命令行事,根本不知道真正实情。但这两者却没有在他听到“戒指”这两个字时,来得让他感到万分惊诧。
“难道戒指的主人是你们家大老爷?”他不可置信的质问罗御擎,紧张的神色连一旁的小弟也不禁起疑。
大哥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铁嘴律师,更是遇过不少奇人异事,怎么现在会露出痴呆的模样?和他以往的形象不合呀!
“是的。”有必要这么难以相信吗?
罗御擎下意识的扬起眉,藏在墨镜下的眸子不小心和龚玉诀对上。有那么一刻,两人隐隐约约感觉到流动在两人之间不自然、诡异的气流,使人莫名的燥热起来,极度不舒服。
龚玉诀仿佛被电到似的,陡地一震,但他迅速唤向流离的神智,装作若无其事,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但,罗御擎却怎么也收不回目光,毫不遮掩地紧锁着龚玉诀,似乎要将他看透,直到龚克齐出声,才拉回他的注意。
“我可以一道去吗?”
龚克齐简短的一句话,却引来其他两人的注视。
“当然,非常欢迎。”罗御擎仅顿了半晌,随即不失礼的做出邀请。
“那就走吧!”行动力快速的龚克齐,兀自拉着还未弄清怎么回事的小弟,跟在背部看来宽厚可靠的罗御擎身后,去见那个声称是戒指主人的罗尚熹,却没料到等着他们的是一场“腥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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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往往犹若一头被挑衅的猛兽。只要被盯上的猎物稍有不慎,就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剖膛撕喉,死状惨烈不堪。
若将电视上的探索频道所播放的生物百态,真实的搬回现实中的话,就会像刚才所形容的惨不忍睹,不忍逼视。
“你这个杀千刀、下油锅的世界第一不孝子,我罗尚熹真是上辈子没烧好香,才会生出你这个忤逆父亲的孽子。早知道你这么坏,我早就把你随便丢在哪家孤儿院,至少强过让你惹得我勃然大怒,然后血压上升,不幸得到脑溢血,变成行动不良的可怜老人,一辈子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半死不活的。”
罗尚熹青筋明显的浮上光秃的额际,眼球暴张至血丝斑斑;咬牙切齿,双手紧握,罗刹般的脸煞是吓人,仿佛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才爽快。
他知道这个儿子有喜欢男人、不爱女人的性癖。说来奇怪,在商场上以严厉出名的他,对于这件事,反而是用开通明理的态度来接受事实。所以,他不会刻意非要自己的儿子做他不愿意的事,逼他跟其他一般人相同,反而是以宽大的心容纳他的不同。
但,这死小子,回来也就算了,还给他带了个不三不四的男伴回来,简直是要气死他!他睁只眼、闭只眼的放纵他在外拈花惹草,可没同意他将外面的那一套照实搬回家里,基本的道德行为还是要遵守的。
结果,叫他把人送回去,他偏跟他作对似的,在他面前和那野男人故作亲昵状,害得他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起来。
“老头子,你别担心,根据我从你红润的脸色以及声如洪雷的情况看来,你身体健康的很,真是老而弥坚,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罗御阎摇着头,细细观看,无视眼前之人冒火的模样。
“你——”食指颤抖的指着,他气得快要眼冒金星。“难道……非要我变成那样你……才高兴?”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说明罗尚熹恐怕已濒临爆发边缘。“我被你气得头都痛起来了!”双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样,他怨恨的瞪着亲生子,等着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头痛是吗?”罗御阎随即从口袋掏出一包药,取出一粒红色药丸。“老头子,来,这药丸治头痛非常有效,保证你三秒内疼痛消失,全身感到舒畅不已,可以活经络、调气血不顺,用过的人都说赞。”就像卖膏药的人,他说得口沫横飞,十句里面没一句真的。
他放弃了!放弃跟一个外星人对谈,那既劳神又伤身。罗尚熹垂头丧气的抹抹脸,暂时停战,但仍心有不甘的将眼睛张得老大,死瞪着罗御阎。
“大老爷,二少爷带两位客人回来了。”仆人的话缓和了此时的紧张气氛。
闻言,罗尚熹仿佛重新发现人生的光明面,喜不自胜的说:“来了,来了!”他简直是感动到快迸出眼泪了。“我就等着你这良心被狗啃光的死小子吃瘪。”喃声自语后,他恨恨的哼了一口气,又得意的朝自己的儿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老头子,你怎么一脸算计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我赶快被人宰来吃,人家说虎毒不食子,果真我不是你亲生的儿子,要不然有哪个做父亲的竟无情无义要陷害自己的儿子?”痛入心扉的模样丑化了罗御阎一张俊悄的脸。
“我都还没说你,你竟然说起我来了,我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罗尚熹不甘示弱的反讽回去。
“老头子竟然连是不是自己的种都不知道?真是太难看了。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罗御阎礼尚往来的将了父亲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