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栋豪宅是何人所有呢?心思一转,龚玉诀当下几乎可以很确定这栋豪宅的主人就是纺织界的龙头—辜青严所有。在他被大哥控告走私人口后,他的住处应该随时受到警方的监控,而在尚未上诉到最高法院之前,照理说他的房子应该会被限制,不准有人随意的进出。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将他藏在这里,是该说警方办事不牢,还是说那些人大胆到将他藏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不论是那一个,目前最重要的是该如何逃出这里。
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仍不放弃的拉扯着,试图松开绳子的紧缚,以找到空隙让双手自由。无奈的是这绳子像是被打了死结,怎么也挣脱不了,早知道他就去练什么软骨功的,如此一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绳子。
自他们把他丢在这个房间不闻不问后,已过了一个晚上再整整一个早上,而现在正确的时间大概是下午的三、四点吧。
“难道只能乖乖坐在这里?”环视四周,在自己双脚可达之地没有可以作为切割绳子的工具,看来那些人算准了他想逃跑的念头,房内除了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
正当龚玉诀觉得有些丧气时,一道细微的声响清楚传进他的耳里,随之而起的是打斗的声音,缓缓地,龚玉诀扬起了唇角;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炯炯的目光直视房门,仿佛正等待着某人似的。
过了半晌,外头的声音愈来愈小,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龚玉抉被关的房间,最后停在门前,空气中隐含着沉稳的气息,一道俊挺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
“你来了。”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的深意,代表着龚玉诀对来人的信任,也代表着对他的到来感到深信不疑。
“嗯,我来了。”刚才还充塞在胸口的不安、焦躁、担忧在这一刻全换成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罗御擎也露出一个性感迷人的笑容。
“你的伤不会痛吗?”侧过头,他低头询问正蹲下身子帮他解开绳子的罗御擎。
“你会感到心疼吗?”沉默了一秒,罗御擎突然反问他。
“会,我会难过、心疼、不舍,我多希望那些伤是打在我身上。”毫不遮掩地说出实话,龚玉诀的语气虽是平静却是深情不悔。
“那么这些伤也不足挂怀了,有了你这些话,一切都值得。”站起了身,将看来有力的大手伸出,做出邀请的姿势。
无言的跟着站起身,龚玉诀迎视那双载满着对自己深深情意的黑眸,世界仿佛暂时停止了运作。偌大的空间只剩对方的存在,眼里只看得见对方,心里只感觉得到对方,耳朵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两人之间筑起的缠绵眷恋,是远远超越情人间的单纯爱情,两人在这一刻体认到,对方是自己这一生惟一的伴侣,永远的惟一。
递上自己的手,感受那大手传来的炽热,龚玉诀朝罗御擎展开一抹再灿烂不过的笑靥。
罗御擎紧紧握住掌中的手,释放心底浓烈的爱意,不愿再轻易松开。
“小心!”
突如其来的警告,唤回了两人的注意。
两人极有默契的拿起身边的椅子和桌灯,准确无误的掷到一名正要对他们两人开枪的人。使得那人为了躲避,而将子弹射偏了,随后立即被人用狠厉的手刀劈昏倒地。
“拜托你们两个,看看时机吧!不要特地选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在那里谈情说爱。”罗御阎原本俊美的脸庞破相地挂了几道伤口。
“阎?你也来了?”袭玉诀开怀的笑看罗御阎可怜的俊脸。
“老头子下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对了!你怎么会清楚老头子有办法?”
“我猜的,因为我一直怀疑罗老爷子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然后他又说戒指是他的,我就想说是不是戒指里头藏有追踪器,没想到真让我猜对了。”龚玉诀轻轻的带过,他想他们两人还不知道戒指根本是他偷来的,才不是罗尚熹送给他的。
“原来如此。”罗御阎了解的点了点头。
忽地,行动电话的钤声从某个倒地之人的口袋响起,罗御阎快速的找到目标,压低嗓音,不知与对方说些什么,随即结束了简短的通话。
“对方打电话来通知‘我们’将玉诀带到目的地,好戏要上� !甭抻中Φ煤貌唤器铮Φ昧钊瞬唤菲し⒙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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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东区是位在接近有名港回的不远处,集中着一些大型货柜,以便船主放置隔天要运来的货品。下午五时,早已过了港口入船的时刻,此刻不见平时人来人往的人潮,也不见装卸货品的人员。
夏天的白昼较黑夜还长,刺眼的阳光瞬间让人睁不开眼,然而在几乎有两层楼高的货柜屋遮盖下,形成了部分照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
龚克齐站在两个货柜间所营造出的阴暗处,手拿着纸袋,脸上的表情教人无法看清。
“嘿嘿嘿,龚律师很准时嘛。”从货柜的转角处走出了五个人,个个不怀好意,还露出沾沾自喜的邪笑。
“我小弟呢?要先让我看到他,我才愿意将东西交给你们。”他心急的命令道。
“龚律师……”为首者故意用着亲切却又嘲笑的语气叫他,引来其他人的哄堂大笑。“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们?这里可不是法院,我们是发号司令的人,应该是你要好好照我们的话去做才对,别搞混了。”
“你们这些人渣,表面是循规蹈矩的商人,私底下却是干人口走私这种卑鄙的事,就算我没办法治你们,终有一天也会有其他人揭发你们的罪行。”龚克齐义愤填膺的低斥。
“不劳你龚律师替我们操心,我们担当不起,只要这些证据被消灭了,我们老板就会被释放,然后我们就会将整个‘事业’迁移到国外,先打点一下关系,再继续干着你说的卑鄙事,赚你这辈子也赚不到的肮脏钱。”他洋洋得意的在龚克齐的面前吹嘘。
“是吗?”低着头,袭克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一闪即逝。
五人中的老大正与旁边的人耳语着,然后转过头来,对着龚克齐说道:“你想见你那个宝贝的小弟?我就好心的让你看看。”
一声令下,就见三个人从刚开过来的车子走出,龚玉诀被紧紧挟持在其他两人的中间。
“大哥!”龚玉诀清秀的脸庞看来有些憔悴。
“玉诀,你没事吧?”袭克齐焦急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的放松。
“哦,感人的兄弟相会。”为首者夸张的尖声嘲笑。“你也很想你小弟平安无事吧?那就快点来进行交易,把你手中的东西丢过来,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
“哼!”龚克齐冷哼一声,然后照着那人的话,将纸袋丢在前方的地上,冷眼斜睨。
那人捡起了纸袋,打开查看里头的东西,待确定无误后将它置于腋下。“哈哈哈,龚律师,谢谢你的合作,这样一来,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你做你的大事业,我们干我们的走私业,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要再来干涉我们,你要什么好处我们都可以给你,怎么样?”他话中贿赂的意味浓厚。
“不用废话,快将我的小弟放回来就是!”袭克齐不耐的拒绝了那人的提议。
“哈哈,别心急,等我们老板真的无罪开释后,再让你们兄弟团圆。我们够慷慨了吧?”他自以为仁慈的对着龚克齐放声大笑。